欢欢(1)

Walking on apath of air
See your faces everywhere
As you melt this heart of stone
You take my hand to guide me home and now
I'm in love
	很久不来了。一则因为忙，更主要的原因是，一直下不了决心写欢欢，因为不知道是和盘说出所有的故事还是只说其中一部分。今日动笔，则是终于下定决心说出所有的故事，因为我觉得，情爱故事的关键，不在于如何描写性爱的动作，而在性爱过程中的心理。如果不能描述心理，就不是一个好故事；如果不能说出全部故事，就不能精确地描述心理；尽管，故事中的有些细节，让我终生愧疚，故事中的有些佳人，早已远去……

	欢欢，是我的一个网友，论坛时代的网友。认识欢欢之前，我曾听说，很多素未谋面的网友一见面就做爱，我一方面觉得刺激，一方面又觉得简直是天方夜谭，没有想到，轮到我时……

	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有人知道当年的一个著名网站：TOM围棋道场？从本世纪初开始，大约有至少十几年的时间段里，我几乎每天都去那里看棋谱并做死活题，乐此不疲。在最初的几年中，我也常常去道场的论坛，与许多素未谋面的网友讨论围棋，评论李昌镐李世石常昊罗洗河古力(如今均早已过气，令人不胜唏嘘)，等等等等。由于琴棋书画本是一家，在围棋论坛少不得也会涉及诗词歌赋，渐渐的，就有网友介绍我去一些文学诗歌论坛，我因此在那些论坛认识了至少三十位女网友（是指经常彼此私下留言的女网友，其中大部分都告诉了她们的真名与年龄）。

	当时常有女网友在后台留言并留下QQ号，我的回覆千篇一律：只用邮件联系。说实话，那些热情的女网友对我有着巨大的诱惑，但我实在是不能因为美色而安装QQ，因为自由比美色更重要。结果，只有五位女网友给我发了邮件，其中四位留下了姓名，手机及工作单位，我一一古狗确认过。剩下未留电话的那位，只用邮件联系，而且还寄给我一首情诗，说实话，那首诗写得真好，可惜，是抄的，她大概没有想到我知道那首诗。留下电话中一位女孩，刚刚大学毕业，长得真是漂亮极了，寄给我很多照片，我至今保留。但我从未见过她，如今早已失去了联系。（不过，如果我想的话，应该还能找到她，但她则未必还记得我这个大叔，毕竟那是很多年很多年前的事了；而且，如果我现在去找她，大概是会坐实“油腻”了，呵呵）。

	剩下三位女网友，都来问我要照片，而且都主动给我寄来照片，寄照片的时候，都说自己不漂亮。我呢，如前所说，肯定对女网友是有幻想的（没有才不正常，对吧？），但是，我当时的想法是，没有必要事先看照片，因为我一直觉得两性相吸还是要靠内在的魅力，外貌相对次要。比如我上面提到的那位未曾谋面的漂亮女网友，是八零后（请注意，那是将近二十年前，八零后年龄最大的，不过刚刚过二十，年龄小的尚未成人），天真烂漫，邮件里常常给我寄诗歌，稚嫩得还不如我初中时的诗歌，以至于我想修改都不知道从何下手。假设真要见面，假设真有机会一亲芳泽，于我而言，自然也是妙不可言的体验，但是我真不忍心伤害这种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而如果只是和她喝杯咖啡什么的，那岂不是有点“受罪”的感觉？呵呵。可是，如果跟一个有点内涵的成熟女人见面，即便最后不上床，只是聊天，也将绝对是可以令人长久回味的。

	这三位网友分别是：晴儿，大学老师，绘画专业；雪儿，在离北京很近的一所著名高中任班主任（特别强调一下，不是衡水中学）；欢欢，东北人，某报社的；三位都是75后，在二十一世纪初，她们都已成熟或在走向成熟的路上。

	高中老师雪儿，虽然在论坛帖子及后台留言中，我可以感到她对我的佩服与喜爱，但我并不觉得她有什么水平。然而，有一回她在邮件里问了一个问题，提起了我的兴趣。在邮件中，她提到班上有不止一个学生问她关于中东政治经济局势方面的问题，涉及到美国与中国的外交政策，她给学生的回答是：让我准备一下，过几天我专门花十分钟在课堂上讲一下。然后雪儿对我说：其实我不知道怎么说，这也不是我的专业，但我不想让学生失望；可是我既不想照抄央视人日，也不想惹麻烦，我觉得哥你行，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我一听，来了精神，首先，有女人来请教问题，自然要好好回答好好表现；其次，问题本身有点质量，这也是我当年非常关注的事情；第三，我在论坛上一天到晚风花雪月，雪儿却能来向我咨询这个问题，这说明她对我的观察与了解超过了我对她的估计，我原以为她就是一个常见的文学女青年而已，看到她的问题后，我的确认为雪儿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好老师。于是我立即写了一个很长的邮件，其中还附有不少参考资料，英文部分还特别给了中文摘要。几天后，雪儿回信，告诉我她在课上讲了我介绍的内容，信末特别加了一句：我从来没有见过学生用如此敬佩的眼光看我。谢谢哥。
	美术老师晴儿，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一个在人群中永远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女人”。她已经离婚，但23岁不到就生了一个女儿，我曾惊讶于她怎么这么早生育。她大方地回答：在大学就跟同班同学，也就是前夫恋爱了，快毕业的时候，怀孕了，于是赶紧结婚了。现在后悔死了！

	然而晴儿是有水平的，毕竟是绘画专业，我们一起聊米开朗基罗、伦勃朗、安格尔、莫奈、塞尚、高更、修拉，等等等等（嘿嘿嘿，我竟然也背人名了！），我曾幻想，如果跟晴儿一块喝咖啡，或逛欧美艺术馆，一定会是极其愉快的经历。她则回：期待哪天你带我去卢浮宫，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说出稍显亲热的话。

	欢欢，没有上过大学，但家庭有一点势力，所以高中毕业就去了一家官办报社工作。这是我这辈子交往过的唯一一个没有受过大学教育的女人。不过我是很久以后才知道欢欢只是高中生（当然，她后来获得了一个在职大学文凭，大家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知道后十分惊讶。说实话，欢欢十分聪明，一张嘴就透着灵气。她喜欢摄影，还自学了写网页，会javascript。我看过她的网页，写得真是不错。我也给她看过我的摄影，她的批评意见让我激赏不已。最令我惊讶的是，她善于P图，虽是自学，绝对是专业级别的，她后来帮我P过几张图片，我看后不敢相信那是我自己拍摄的！对了，这也是她在报社的工作。

	如果让我从上述三人中挑一个人一块喝咖啡，我绝对会挑晴儿。对欢欢，我则感觉复杂。一方面，心里从没想过会与一个没有上过大学的女人幽会，另一方面，又觉得欢欢颇有灵气，让我心生疼爱，另外还有一点，欢欢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有一次，我曾问她，你这么聪明，怎么没有上大学？她说：嗨，我读书不行，就是爱鼓捣。她的意思是，她善于动手。当时她还来了一句：要是你当我的中学老师，也许我就能考上大学了！虽是恭维，到底让我暗自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