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各有各的小心思
[随机奖励将于10小时后发放,请详细记录当日观察内容。] - 当凌珊因高潮而产生的脱力感逐渐散去时,靳斯年还在帮她擦拭腿间的液体。 “好些了吗?” “还是困,想睡觉了。”她老实回答。 她的内裤被轻轻褪去,柔软的湿巾擦过仍在翕张的花穴,又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我、我自己来……” 凌珊有些过意不去,撑着一股劲坐了起来,连着抽出好几张湿巾,背对着靳斯年开始整理起来。 他们重新陷入沉默,没有人先开口。 “啪。” 又是这种书本掉落的动静,凌珊敏锐地转过身,在靳斯年捡起之前抢过,生怕他翻到什么奇怪的记录内容,掩饰性地自言自语道,“它又突然掉出来了。” “我明明把它放在柜子里,用字典压住,但是每次忘记写的时候它就会突然出现,比闹钟还准。” 凌珊觉得这是个转移话题的极佳机会,连干净的内裤都没来得及穿上,光着脚下了床,举起手帐给靳斯年看。 她的这本已经解锁了很多页,又因为写过字,可以翻动的书页把书衣撑得鼓鼓的。 “对,得把今天的写了。” 她装作认真的样子在书桌前再次坐下,察觉到靳斯年的目光后有些犹豫,怕翻页时被看到内容。 即使这本观察手帐的观察对象就是靳斯年,写下的大部分也都是正经的内容,可她还是涌上一种不好意思的感觉,总觉得靳斯年能从只言片语中解读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出来。 靳斯年也没想着一定要去瞧那其中的内容,只是看到凌珊打开手帐,一页页往后翻,忽然想起自己今天也还没写。 但又不想马上离开,很想和凌珊一直呆在一起,这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 他转而看向桌面,发现她在桌角贴了张便签,上面的字因为墨水反光看不太清,便随意问了句。 “你桌上贴了什么?” “啊啊啊,那个也不能看!” 凌珊一想到便签上的内容就羞赧到头皮发麻。 虽然从他们两人的关系来说,互相为对方许愿、或者希望对方过得更好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大多都在生活中随着对话或行动表达,从来没有过像这样,有点幼稚又十分正经的写下来,就好像这是最重要的事情,要每天每天看到才行。 凌珊可以对着靳斯年面不改色地说,你好厉害,你不要难过,我希望你开心,但不代表她私下偶尔感性写下的便签被看到也无所谓,即便两者内容几乎没有差别。 “你快回家休息吧,我我我我要写今天的记录了,要写坏话的,不能被你看见。” “你当着我的面说过的坏话还少吗?” 靳斯年心情好,跟着逗了一句,又看了一眼穿着自己衬衫的凌珊,想要把这幅场景刻进脑袋里。 “那我真的走了?” “嗯。” “明天是不是升旗的时候要表彰了,年级第一?” “哼。” 凌珊听到靳斯年要回去,一下子就精神起来,回答的时候音调止不住往上飘,引得他忍不住出声,“听到我要回去,这么开心?” “谁说的,我在哭来着。” 她拿出笔准备写今天的内容,只晃晃脑袋当作道别,末了还不忘嘱咐,“你把家里门关好,出去要推一下,不然进贼我就找你。” “知道,你最细心了。” 他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在客厅站了会,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拐了个弯走到了凌珊母亲的照片前,认真地鞠躬。 “凌阿姨,我会好好对凌珊的。” 他在没有开灯的一楼小声说着自认为很浪漫的誓言,却忘记其实他并没有什么身份支撑他如此郑重地说这句话。 他下楼的时候感觉身上都是凌珊的味道,心跳得很快,有种被凌珊占据的满足感。下楼转头突然看到凌阿姨一直被收拾得很好的灵台,一个冲动就走过去,发誓要对凌珊一辈子好。 靳斯年和照片中微笑着的凌珊母亲对视了几秒,又擅自失落起来,默默说了句,“凌阿姨,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他说不明白,也不好意思说。 他按照凌珊说的,小心地关上门,推了推,这才回了家。 靳斯年的那本手帐一直被妥帖地放在书桌右手边的抽屉里,每天都要拿出来翻两三遍,自然不像凌珊那样,每天还要被提醒着才想起要写。 今天算下来刚好是开始写后的一个月整,他思忖片刻,认真地写完了今天的内容。 “随机奖励……发放……” 靳斯年第一次收到来着这本手帐的“反馈”,辨认着这从纸张上浮现出的字迹,喃喃道,“什么奖励?” 是说明天他和凌珊会发生什么好事情吗? 他不可抑制地从现在就开始期待,不停在脑海中想着明天的事情,几乎是一种妄想的状态。 靳斯年希望明天的奖励可以浪漫一些,同时又十分害怕明天的奖励太过虚幻。 [明天要不要来音乐教室听我练琴。] 他无法按捺心中的躁动,思来想去打开手机给凌珊去了条信息。
21.缘分来了
靳斯年期待之下发出的短信,凌珊直到周一也没有回复。 他为了不错过表彰环节,罕见地起了个大早,可直到随着班级到操场站定,艺术班的队列也还是稀稀拉拉,来的没有迟到的多,为了不影响队列统一,被一如既往安排在最边缘。 靳斯年朝主席台望了一眼,他们班级的位置只能勉强看到凌珊的侧脸。 她好像在发呆,等到主任轻轻推了她一下才赶忙走上主席台,在大家的掌声中领到自己的奖状。 凌珊看起来有点紧张,脸上表情板正得不行,被夸的时候又会从紧抿的嘴角透露出一点点害羞。 靳斯年看着她这样从细微之处生动起来的表情,耳边还都是年级主任对凌珊的赞赏和肯定,不知怎么的也一同觉得开心,连带着早起的疲惫都少了些。 凌珊接过奖状就举起来发呆,为了让自己不要走神得太厉害,便开始自顾自玩起“寻找靳斯年”的游戏。 原来周一大家都没什么精神,有的队伍从前面看上去摇摇晃晃,很明显。 艺术班的同学头发都鲜艳得很,一头黑发的靳斯年反倒成了异类,凌珊很快就发现了他。 站在最后面,表情看不清楚,头发乱糟糟,一看就是起床急匆匆梳了两下就出门的样子。 她被自己的观察逗到有些想笑,抬手用奖状遮住嘴时感觉左肩被碰了一下。 “我们校篮球队,在市级篮球赛也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大家掌声鼓励一下!” 凌珊之前一直以为今天的颁奖环节会很快收尾,直到老师又开始长篇大论表扬起篮球队,她才意识到这次的表彰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她的生活很平淡,对自己成绩好这件事也没有太多感触,朋友很少,人也低调,做什么都不容易出错,而正是因为这样,凌珊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不确定因素和突发事件印象都非常深刻。 就比如主任提到“篮球队”,她就马上想起了顾行之。 她好奇地向左边快速瞟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被兴奋的队员推搡着上台的顾行之。 凌珊举着奖状站在主席台的正中间,而顾行之和他不安分的篮球队队员朝她靠近的速度太快,让她被蹭着肩膀踉跄了一下,又被拽着大臂站定。 “别再推了,撞到别人了。” 她听到顾行之低声训着身后一同领奖的队员。 好像确实有些缘分。 凌珊默默想着。 本来挺大的主席台,因为一口气又上来了七八人,显得有些拥挤,凌珊作为重点表扬与合照人物,硬是站在中间动也不让动,顾行之因身形高大只能缩起肩膀挨着她。 两人分别得到了一个发言的机会。 凌珊说话慢吞吞,音调也平平的,在年级主任赞许的眼神中说了些场面话,鼓励大家认真学习,说完就又开始放空自己,盯着远处操场角落的小卖部发呆。 也许各种社团已经是无聊的高中生活中为数不多解闷的方式,而这其中又数篮球队最受欢迎,自从他们上台之后,底下的同学都开始交头接耳,有的甚至开始从头讨论起市篮球赛的夺冠细节。 靳斯年站在人堆里,仅仅只是看着凌珊和顾行之站在一起就感到焦虑与不安,即便两人根本就不熟。 表彰快点结束吧。 他因为周围不间断的讨论而加倍烦躁,本想拿出手机转移注意力,一个没拿好,被摔过很多次的手机再次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似乎在嘲笑他的无能。 只是一个补位录取的差生而已,有什么资格去忮忌别人。 “靳斯年,你的手机怎么掉我脚边了?” 靳斯年被同班同学喊回神,第一反应是急急忙忙抬头去看主席台,生怕台上两人有除了“站得近”之外的互动,第二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被别人好心捡起,正等着他拿回。 “喏,拿好别掉了,我看屏幕都裂开了。” 靳斯年低声说了句谢谢,正准备伸手时猛然发现自己今天早起太过匆忙,忘了带护腕。 正值太阳又烈又耀眼的时段,他手腕上七零八落的伤痕被照得无所遁形,大部分都因为没有及时处理留下了明显的划痕与增生。 他以往也有忘记带护腕被同学看到的时候。 艺术班嘛,大家见得多也就没当回事,偶尔还用他听不懂的幽默试图开解他,比如“搞艺术哪有不抑郁的”。 此时帮他拿手机的同学也没有因为靳斯年手腕上可怖的伤口而退缩,反而伸手把手机牢牢放在他手心里,然后转过身又和旁边的朋友聊起篮球。 只有靳斯年自己,感觉那一道道伤痕突然变成了难以容忍的存在,压得他连抬头看一眼凌珊的勇气都没有。 “你看他们两个,是不是像有猫腻……怎么凑那么近啊……” 周围的讨论内容从篮球赛逐渐变成了顾行之与凌珊,靳斯年低着头深呼吸了好几个来回,仍是盯着自己的手腕,不敢看主席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麦克风坏了吧,借用了凌珊的那只。” “我说个实话……其实还挺配的,应该没有学妹会拒绝这种阳光学长吧?” 靳斯年抱臂站在队伍的最后方,再身后是大片大片的树荫。 他不知道怎么想,默默退了一小步,让整个人被阴影覆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丁点的安全感。
22.只有她最好
凌珊回到教室才看到靳斯年昨晚发的信息,她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爽快答应下来。 [那我放学了就去找你。] [(gt;_lt;)] 说起来,她好像还没有看过靳斯年正经练琴的样子,唯一印象深刻的也许是他初学前半年那难以入耳的小提琴技术。 当时他拉得小提琴实在是太难听,导致凌珊在偶尔清净时会觉得耳边依旧萦绕着那样的魔音。 凌珊看到课桌里装着奖金的红包,手指偷偷伸进去摸了摸。 可能是对于这次表彰迟来的欣喜与满足,这奖金数着数着,她非常突然地想为靳斯年准备一份礼物。 毕竟他这次考试也进步了很多,而且今天退场的时候总觉得他心情很不好。 虽然他看上去一直都是不太在乎成绩的样子,可凌珊总觉得,如果能夸夸他,也许他就不会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了。 她对小提琴这类高雅的艺术一窍不通,只有趁着课间用手机带关键词搜索,最后决定去离学校两站路外的琴行买一块松香——据说是一种可以让小提琴音色变得更好听的常用工具。 凌珊下课后跑得飞快,骑着自行车一会儿就没了影。今晚是个难得清凉的夏夜,她在蝉鸣声的催促中加速赶到了琴行。 “你好,我想买一块……嗯……松香?” 她对小提琴相关的名词仍旧生疏,说出口时还有点不好意思,“要买五百块左右,质量比较好的那种。” 琴行的人可能从凌珊拘束的发音看出她是外行,便笑着问,“要送人吗?” “……嗯。” 凌珊尴尬地挠头坦白,“我想挑一个好一点的,但是实在看不明白。” 她虽然不了解,但总觉得这类消耗品的价格是没有上限的,只要有钱,多贵的都能给造出来。可她的奖金只有几百块,估计最后买来很大概率属于是心意大于价值。 不过她一想到靳斯年收到礼物后可能出现的表情就觉得满足——或许会有些惊讶,但总之应该是开心的——他心情好的时候和别人有点不一样,越开心反而越皱眉,但是眼神又很温柔,被人发现的时候会后知后觉感到不好意思,然后低头用刘海挡住眉眼,这种时候凌珊通常会选择去逗逗他。 “松香哪有那么贵,百来块都能买到足够用的啦,但是如果你想买稍微贵点的……。” 那人边说边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块松香,双手捧着展示给凌珊看,“喏,这个怎么样?” 这块松香被一块灰色软布包裹,从中间轻轻束住,在装饰性的搭扣后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变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布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精美的装饰品。 “进口松香,之前我们这边的学生也总是买呢。” 凌珊被说得心动,看着这样的包装觉得也挺适合送人,她看了眼时间,估摸着靳斯年已经开始练琴,为了不浪费时间便果断应下,“那就拿这个。” 她急急忙忙又回了学校,找到教室的时候靳斯年也才刚刚放下包,正准备开始做一些练琴之前的准备工作。 “我可以进来吗?” 凌珊礼貌地敲敲门,待他望过来的时候挤眉弄眼做出搞怪的表情,嘴上仍规矩询问着。 “嗯。” 靳斯年情绪不高,但即使是一整天低落又不安的负面情绪将他啃食到止不住胡思乱想,在看到凌珊专注地看着自己时还是终于放松下来。 他帮凌珊搬了把凳子,就放在自己的旁边,又被凌珊拖拉着摆远了点。 “坐那么近干什么,我怕你手肘打到我脑袋。”凌珊眼珠到处乱转,想着怎么才能把话题引到刚刚买的礼物上,又觉得自己刚刚习惯性说出口的拒绝很生硬,补充道,“而且坐太近了,我得仰着头才能看到你拉琴的样子。” 凌珊找了个左手边的角落准备坐下,却被靳斯年犹豫着叫住,“……你能不能坐在右边?” “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靳斯年不太明显地把自己的右手腕往自己胸前收了收,而后又装作调整弓弦的样子,几乎要背对过去。 凌珊没有发现他这一系列的小动作,嘴上这样问着,但还是配合地又吭哧吭哧把凳子搬去了他的右手边,还笑着说,“哦,我知道了,坐在右边才能看到脸,刚刚是背对的啊,是我外行啦。” 凌珊不太想一直没话找话打扰他正常的练琴,于是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用手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从唇缝中挤出催促,“那你快练你的,别看我。” 靳斯年手心有些出汗,他既紧张又期待,反而不太敢匆忙开始,像是故意要拖延时间一样准备给弓毛上点松香。 他的这一举动让凌珊一激灵,猛地站起来,掏兜的手晃荡了几下才抓到口袋里的东西,“对、对了,我给你买了个小礼物!” 明明买礼物的时候还在想着靳斯年会是什么表情,现在拿出来的时候凌珊却都不敢抬头。她开始微微出汗,甚至有些怕自己微烫的手心要把自己挑选来的松香融化了一样,赶紧换了个方式,用指尖把它捏住。 这种时候她突然想起靳斯年以前送给她的那些东西,那些打折促销又格外好用的各种小物件。原来无缘无故给好朋友送礼物是这样忐忑的心情,这下她终于感同身受了。 “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就不用。” “放着也挺好看的,不是吗?” 她说话语速突然变快,给送出礼物后所有可能的结果都找了个合理的退路,又不死心给他展示了一下,像最敬业的推销员一样,“你看这个搭扣,是不是很漂亮,跟小挂件似的。” 凌珊应该是紧张,站起来的时候跨了一大步,又离靳斯年很近了。她眼神中带着期待,倒也不是别的意思,可能只是想要靳斯年因为这份礼物而开心起来,所以很急迫、很渴望。 靳斯年知道自己应该低头去看看她手掌心里那块包装很精美的松香,及时给出一些能让她放下心来的反应,可凌珊实在是离他太近了,他没有办法略过她那么好看的、湿漉漉的眼睛,然后去看除她以外的东西。他总是做不到,只要凌珊出现,他就只能看到凌珊。 这是手帐说的月度奖励吗?他晕晕乎乎想。 是凌珊自己想要送的吗?是“手帐”设定的一环吗?她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才会买下这个东西,然后如此突兀地做出送礼物的这个行为呢? 他没有用很长时间就悲观地下了判断,也许是“手帐”在控制凌珊的大脑,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买这份礼物,因为不是她想买,而是手帐为了这份“月度奖励”而让她“想买”。 即便如此,他还是开心得想要流眼泪。 “那我现在用用看,正好要擦了。” 他小心接过那块琥珀色半透明的松香,认认真真地擦在弓毛上,给凌珊拉了首简单又轻快的曲子。 “好听!” 凌珊很捧场,一边小幅度鼓掌一边晃凳子,正想再夸一句时背后门被人突然打开。 “怎么练这么简单的曲子,我给你的谱带了吗?” 凌珊回头,看到一位皱着眉的女人,拿着厚厚的资料,背着琴包气势汹汹走了进来,这种专业的氛围一看就是靳斯年的小提琴老师。 “你没说练琴有老师在的呀。” 她急忙小声询问,对自己打扰了他们原定的课程非常愧疚,转身把自己的凳子挪得更远,还找了个没人用的旧桌子,装出要学习的样子,生怕引火烧身。 其实靳斯年也没想到私教老师今天会过来,想来可能是母亲把他的课表和练琴安排发了过去,一来二去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谈妥了之后的私教安排。 “上周给你的谱子有练习吗?” 老师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问他要结果,靳斯年犹豫着点头,瞟了一眼彻底背对自己开始看书的凌珊,也放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开始投入练琴之中。 他这次拉的曲子比刚刚凌珊听到的复杂了许多,凌珊除了觉得好听之外也听不出个所以然,但听着那位老师严厉地纠正他的细节,也不敢贸然回头打乱他们的节奏,只当她是来等靳斯年一起放学回家的,开始一边刷题一边补笔记。 “请问凌珊在这间教室吗?” 一曲完毕,靳斯年擦了擦头上的汗,局促地等待老师的下一轮批评,正巧看到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顾行之,张口就是找凌珊。 “不在。” “我在,怎么了?” 他的声音被凌珊盖住,手上不自觉用力,小提琴发出如同噪音一样的刺响,引得老师再度皱眉。 靳斯年看着凌珊像是如释重负一样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呼吸都变重了些。 他们为什么变成了能私下喊名字的关系,之前还不是这样的,发生了什么,在他没看到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吗? “你今天高音怎么这么涩,换松香了?” 他妈妈找的这位私教是很厉害的小提琴手,她敏锐地察觉到靳斯年的琴音变得不如以往般油润洪亮,“之前那块用得好好的,怎么要换?我是不是说过,不要随便换已经磨合好的工具?” 他极少去反驳长辈、老师,这次也应该如此。可那是凌珊送的,而凌珊此时又被顾行之叫到门外,他思绪混乱,无法正常回应老师的质问,只能不停说,“我觉得这个很好。” “很好?那你再拉一下G弦。” 老师也是个犟脾气,偏要让靳斯年认错不可,反反复复让他拉她认为不如以往音色的把位,完成一遍就问一次,“你还听不出区别?这很好吗?” “这个更好。” “再说一遍?” “……这个更好。” “你耳朵聋了?还是叛逆期到了?” “……” 他说到最后都有些颤抖了,老师看着他委屈的表情,叹了口气,“别人送的?不舍得换回来?” “……那你先用着吧,之后正式场合必须换回来,这是对你自己负责,我没有义务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教学时间。” 靳斯年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任何回应,只在凌珊带着笑意重新走进教室的时候低低说了句什么,连站在旁边的老师都没太听清,权当是一句自言自语。 “……只有她最好。”
23.他想要的安全感
其实顾行之找来的原因很简单,两个人的奖金红包被主任发错了。 “啊,可是我已经花光了。” 凌珊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皱着眉思考了一下憋出了这句话,抬头去看顾行之的表情,干巴巴地说,“如果金额差得不多就算了吧。” “难道你的奖金比我的多很多吗?” “哪有,是你的比我的多很多。” 顾行之笑的时候意外显得腼腆,略微下垂的眼角会弯起一个不太明显的上挑褶皱,整个人亲近又无害,“可是我和你一样,也在发现之前花光了,全部用来请队员吃饭了。” “所以我来问问我的‘债主’,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方便之后还钱。” 凌珊听完有点犹豫,不是很想应下,不情不愿地嘟囔,“可是我们又不认识。” “哪不认识,不是都第三次了?” 顾行之丝毫不气馁,甚至开始掰手指,一件件数来,“走廊一次,篮球场一次,主席台一次……” “这么有缘分,也得不到一个加好友的机会吗?” 凌珊的好友少到可怜,置顶还是和母亲的对话框,接下来便是靳斯年,梁书月和几个平时会一起行动的女同学,其他人基本都是在群组里交流,也没有人主动要加她。 更何况她也不太愿意不熟悉的人以哪怕只是网络的方式侵入她熟悉的生活。 这是第一次有不是同班、甚至不是同年级的人发送好友申请,凌珊在迷迷糊糊按下同意键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奇妙。 “对了,之前看到和你在一起的男生……” 顾行之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游移不定,似乎是绕了一大圈终于问出了闷了许久的心事,发音也含糊不清,“男朋友?” 男朋友? 别人是这样看待她和靳斯年的吗?男女朋友? 凌珊在听到这样的询问后甚至比刚刚更加慌乱。 她的脑子在此时转得飞快,可每一条思考路线的终点都不是“如何回答顾行之的问题”,而是“靳斯年是她男朋友”的无数种无端联想。 不应该,不可能啊。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不是具有时效的简单亲密关系。他们本就应该一直一直互相陪伴下去,怎么能被定义成这样毫无意义、又毫无信誉可言的关系。 “怎么可能。” 她心情有些差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们可是发小,你好肤浅。”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行之这头反而放松下来,挥着手机适时往后退了一步,让她稍等几天,欠她的奖金会转账还给她。 “对了,听说你们之后体育课要考篮球。” 顾行之眼见两人没有额外的话题,绞尽脑汁杜撰了个关于体育课的小道消息,自我推荐道,“总之没事也可以找我聊天……说不定能帮上你呢。” 他往外跑的时候没有注意脚下,在凌珊的目送之下绊了个大的,一连踉跄好几步,又赶紧加速跑出了学校,不好意思继续看凌珊的表情。 奇怪的人,匆匆忙忙留下一个奇怪的推论,又匆匆忙忙走了。 凌珊在门外站了好久,在靳斯年练琴的声响之中把“男朋友”三个字反反复复咀嚼了好久,渐渐也从这误会之中体会到一点难耐的感觉。 即便凌珊再怎么不想用简单的男女朋友去形容她与靳斯年之间的关系,可两人确实共享着一个从大众角度来说,只有男女朋友之间才会存在的、十分隐私的秘密。 没有人会理解他们是什么心态,正如凌珊也无法理解大家为什么要对普通的男女朋友关系抱有那么大的期待。 不过没关系,靳斯年懂她就好了。 她轻手轻脚回到教室内,靳斯年好像刚刚才被那位老师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一脸很委屈但是什么都不想说的表情,凌珊抬头看了一眼有些想笑,抿着嘴坐回位置上,小声翻动书页,准备继续写几套题。 她听着他们又认认真真在同一首曲子上磨了好几遍,老师说的指导内容太过专业,凌珊只能捡她听得懂的片段拼凑出大致的内容,然后换了个角度在回家的路上安慰他不要灰心。 “顾行之把我叫出去之后我偷偷去看了一下其他的音乐教室。” 凌珊帮靳斯年拎着琴包,让他专心推车,一边还补充道,“我感觉他们都没你练得认真,而且你的曲子还是最好听的。” “他把你叫出去做什么?你们这么熟悉了吗?” 靳斯年不是不想对凌珊的安慰做出正确且体贴的回应,只是脑子里一直想起两人挨得很近走出教室的样子,在猜忌与不安的心情之下,根本无法说出其他的话。 “嗯……没什么,不告诉你。” 凌珊眼珠转了转,凑上去逗他,没等他说下一句就转头往他家的方向走,“我帮你把琴放好了就走,你去把车停好吧。” 她知道靳斯年家大门的密码,也知道他父母这段时间要常驻外地,便径直去了他的房间,把琴包小心放在一边的沙发上。 靳斯年这个人看上去冷冰冰,偶尔还别别扭扭的难以亲近,可他房间里的装修却截然相反,尤其是沙发和床,软得像可以把人吃进去一样,凌珊每每过来哪怕躺一下都会涌起一阵困意。 今天也是如此。 她本来好好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跟没骨头似的开始寻找舒服的姿势,沙发不够宽敞,她折腾了好几下,最后扑通一声栽进靳斯年的床里,抱着柔软的羽绒被开始忘我地玩手机,完全忘记自己说的,“放完琴包就离开”。 她进房间时想着马上离开,所以没有开灯,此时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之中又催化出加倍的睡意,靳斯年迟迟不回房间,她有一种本来就在自己卧室放松的错觉,玩着玩着便打起瞌睡来。 “凌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脖子一阵潮湿,像一团又湿又重的海草堆在那里,想要去推也推不动,惊慌之下猛然睁开眼,还带着点小憩之后的晕眩。 原来是洗完澡之后湿漉漉的靳斯年,看姿势应该是凑过来正准备叫醒她。
24.竹马或者男朋友
[有点太烫了。] - “你怎么躺我床上睡着了,还没洗澡。” “我没洗澡也是香的,怎么不让躺吗?” 凌珊刚睡醒脑子不灵光,听完他的抱怨反而伸着胳膊报复一样在靳斯年床上完整滚了两大圈,又再次回到床边,挑衅地望向他,“好了,现在你整张床都是我的味道了。” “灰尘的味道?” “明明是栀子花的味道,不信你闻。” 凌珊不服气地支起身,把胳膊放在靳斯年的眼前,还往前送了送,直到皮肤能够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为止。 “好嘛,我闻到了,很香的。” “哼。” 凌珊轻轻哼了一声,成功为自己平反之后再一次扑在靳斯年的被褥上,小腿还心情很好地翘起,又想到一个有趣的话题。 “今天有人问我,你是不是我男朋友。” 凌珊的语气很随意,他的心却突然被紧攥着极速升空。他有些缺氧,甚至快要看不清黑暗之中凌珊的表情,只听见自己僵硬的声线,“那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否定啦,我说我们是发小,然后说他太肤浅了。” “对吧?” 凌珊把结束这段对话的权力交给他,等待他的附和,又或者调侃,丝毫没有察觉到靳斯年正在嗫嚅着什么,最后硬梆梆回了句,“为什么?” 他第一次反驳了凌珊从初中开始给他灌输的“发小论”,在这样的场景中突然滋生出无限的勇气和叛逆,他执着地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不可能是男朋友?” 靳斯年问得太过明显,可凌珊还是没有绕过来,以为他想和自己探讨“发小”与“男朋友”在认知中的差距。虽然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温和地继续回应道,“因为男朋友会分手,而发小不会?” “那如果永远不会分手呢?” “怎么可能,这话说出来你信吗?” 凌珊随着话题的深入反而逐渐低落,甚至不自觉开始以自揭伤疤的方式反驳靳斯年,“说实话,在我们这样类似的家庭环境中长大,还能相信这样的关系能够如同你想的一样坚固吗?” “我不信,这种关系太害人了。” “……” “不过幸好有你。” 她就这样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靳斯年在她的旁边,手指还能碰到她散在床上的发丝,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像真的要入秋了,今天这个天气太适合睡觉了,我都爬不起来。” 凌珊在靳斯年床上再次放肆地伸了个懒腰,准备绕过他下床,边起身还不忘嘱咐他,“琴包在沙发上,你早点休息……” 她背对靳斯年,在黑暗之中摸索自己的书包,拉链与背包挂件碰撞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回去啦。” 凌珊轻轻对着依旧跪坐在床边的靳斯年道别,打开门的时候靳斯年才望过去,本来很黑的房间,在凌珊打开门时反而变得敞亮。 对,他上楼的时候忘关客厅的大灯了。 靳斯年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塞满了生锈的齿轮,推一下就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震得他不自觉皱起眉头,甚至感觉地板也开始晃动。 凌珊说了什么? 哦,她说她要走了,要离开了。 靳斯年抬头去看凌珊,此时她半侧身对着自己往远处走的模样让他想到了早上的操场,还有夜晚的音乐教室。从他的视角来看,凌珊似乎一定会在某一个猝不及防的时刻,毫不犹豫地走向一个离他越来越远的世界。 “……不要走,不准走。” 他慌忙起身,连拖鞋都没有穿,快步追出去,把根本没走几步的凌珊用力拽回这个黑暗的房间,然后关门,落锁。 “不准走。” 今夜他总是在二次重复自己的话,就仿佛只要多问一遍,凌珊就会给他想要的回答,和抽盲盒的大保底机制一样,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凌珊会在她无所谓的事情上无限制地纵容他,可不能妥协的话题,他即使恳求无数次都是同样的。 “你今天怎么了?心情很不好吗?” 靳斯年从背后拦腰抱住凌珊,是一种很没有安全感的拥抱方式。 凌珊因为靳斯年久违显露出的脆弱而有点担心,往后伸手,去摸他半湿不干的头发,“今天我出去的时候,音乐老师骂你很厉害吗?” “……” “……可能因为她太优秀了,所以要求特别高,你就努力进步就好,不想听的下次再改,别那么大压力啦。” “……” 凌珊感觉靳斯年发丝的水珠正顺着锁骨往下,一滴一滴的,还正温热,于是继续哄道,“帮你吹头发?” “好。” 靳斯年声音带着点鼻音,因为凌珊说要留下来而显得迫不及待。短促的发音,比起“好”更像一声乖巧的低应。 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要开灯,这个房间依旧很黑,除了吹风机偶尔泛出来的金属光泽之外什么也看不清,但凌珊还是认认真真帮靳斯年吹着头发。 她在摸到靳斯年的脑袋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刚刚落在她锁骨上的不是水珠。 她不知道靳斯年为什么要突然流眼泪,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追问,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等他重新变得毛茸茸之后,伸手去戳他的嘴角,“好一点了吗?” 靳斯年没有回答,反而把她的手包在掌心里,怎么都不松开。 他好像又开始掉眼泪了,这次是掉在凌珊的手背上。 两个人面对面,凌珊站着,靳斯年沉默地坐着。她低下头就看到他的眼泪一颗颗掉下来,亮晶晶的,又全部融进她的皮肤之中。 她应该怎么安慰靳斯年呢,怎么样才能让他获得安全感呢。 凌珊的脑子也被靳斯年的眼泪砸得七零八落,所有的思维都返回了最原始的状态。 她弯下腰主动拥抱了靳斯年,低头去吻他的眼泪,然后在对方不经意的配合之下,亲到了他颤抖着、带有眼泪味道的柔软嘴唇。
25.被亲到流眼泪
[好像没见过凌珊哭的样子。] - 比起接吻,凌珊更想把这一次的行为定义为“安抚”,没有其他的心思。 这种体温交换的行为总是会让她感觉到心安,靳斯年也一定是这样。 如果靠近不行,那就拥抱;如果拥抱不行,那就接吻;如果接吻不行…… 凌珊没有再继续想下去的余力,靳斯年站起来边抽泣边认真地回应这个吻,她也从弓着腰变成不得不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才能勉强保持平衡的狼狈样子。 靳斯年把自己身体的重量全部交付给凌珊,她承受不住,跌跌撞撞被挤到床边,在又一次的退后之间,两人的脚不小心绊倒,双双倒向柔软的床铺。 “停……” 凌珊小声惊呼,在还没换气的时候又被堵住嘴唇,被亲到满脸通红,逐渐有一种缺氧的感觉。 她小幅度捶打靳斯年的背,换到了一瞬间的停顿,两人就这样在极近的距离之间对视。 靳斯年的睫毛还挂着小滴泪珠,眼睛红红的,嘴唇也红红的,他专注地盯着凌珊,然后视线逐渐滑到嘴唇的位置。 凌珊还在急促地换气呼吸,下一秒又被堵住嘴唇,被用舌头无序地搅动,她很快便再次喘不过气,只能手脚并用,强迫靳斯年停下来。 两人就这样重复着,情不自禁接吻,分开,在对视之间又变得情不自禁,然后马上开始交换彼此的呼吸、津液、还有一些其他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无力地抱着靳斯年的头,小声喘息着,任他在自己脖子那里又舔又吸,甚至逐渐发出湿润的水声和闷哼。 “……痛!你咬我干什么……” 凌珊皱着眉推开靳斯年,又问了一遍,“你咬我脖子干什么,你是吸血鬼吗?” 靳斯年的舌头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看上去真的像那种摄人魂魄的男鬼,他看着凌珊脖子上那个吻痕,变成乖顺的样子去舔,试图减少她疼痛的感觉。 “我错了。” 他边说边抱她抱得更紧,他能感觉到凌珊喷在耳边的呼吸,起伏的胸口,还有紧紧贴在腿间的那处柔软的地方。 两个人连拥抱都是严丝合缝,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靳斯年在这种自我推导的结论之中变得安心。 刚刚要离开的凌珊就像一只他抓不住的蝴蝶,而放下心的现在他才迟来地感受到了凌珊的体温,很烫,仿佛要让他流汗,融化一样。两个人在被褥之上以极其暧昧的姿势纠缠着,催生出一些其他的意图。 凌珊不喜欢脚不沾地的感觉,在靳斯年舔她嘴唇的时候就不自觉曲起腿,借着床板往上微微蹬起,又紧紧夹住他的腰,此时能非常明显感受到靳斯年腿间的形状,正在她的内裤边缘散发着热度。 他好像勃起了。 凌珊脑袋有点乱,这样的认知让她有些不敢去看靳斯年的表情,明明刚刚还是一副脆弱到流眼泪的样子,下面却这样霸道,把她腿间堵得满满当当,即使两人都还穿着完好,她却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像猫咪炸毛一样,总之是想把身上的人推远一点。 两个人接吻,抚摸,甚至她还被靳斯年揉到过高潮,可那些都没有现在这样让她有压迫感。 也许是之前靳斯年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的需求,她甚至偶尔会觉得靳斯年和在玩具店展柜中售卖的无性别小玩偶一样,没有攻击性,永远沉默,温顺。 “你、你硬了。” 凌珊笨拙地开口。 “不用管。” 靳斯年亲着她的嘴角,含糊回答。 他在凌珊分神的时候解开了她的上衣,又把内衣往上推,两团奶子就在他眼前挣脱束缚轻轻晃着,顶端早就挺立起来,奶孔微微凹陷进去,好像真能吸出什么汁水一样。 “我想吃……”靳斯年十分干渴,一天下来的各种刺激让他无法再小心斟酌自己的用词,他抬头看着凌珊湿润的眼睛,直白地试探,说想吃她奶子。 他舔吃的方式很原始,两手握住胸,从虎口挤出部分微微向上拉扯,把嘴巴张到很大,连带着乳肉一并含入温暖的口腔中,以一种让凌珊兴奋的速度用舌头打着圈挑逗乳头。 “哈……” 凌珊感受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兴奋,胸膛快速起伏,耳边还充斥着靳斯年带着点哭腔的诨话。 “乳头上湿漉漉的,是不是被我吸到溢奶了。” 明明是你的口水。 凌珊在这种言语刺激下也舒服得有点想哭,脑子乱乱的,只能自我防御一样,每当靳斯年发狠了刺激时便去夹他的腰,抵抗小腹升起的快感。 勃起的地方,太烫了…… 她再次被吻住的时候,因为感受到靳斯年勃起的性器而忍不住开始偷偷晃动自己的腰。 凌珊今天穿的是校服短裙,被这样一挤早就堆在腰间,露出已经开始变得湿润的内裤,裆部被两瓣臌胀的嫩肉夹住,变成一根胡乱卡在缝隙里的布条。 柔软的穴肉因为溢出的水液而变得滑嫩又敏感,一切衣物都变成阻碍,她感觉摩擦之间有些痛,布料的存在感反而更加明显,于是在不断的刺激之下偷偷张开脚趾夹住他裤脚的布料,用一种近乎任性且滑稽的方式要去脱靳斯年的睡裤。 靳斯年这边也很不好受,他无法离开凌珊的唇舌与胸口,脑子就跟浆糊一样,只觉得整个人舒服得快要蒸发,哪里都很热,下意识跪在床上,托举着凌珊的屁股往自己身下按。 “唔……等等……” 凌珊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的嘴巴又被用力堵住,靳斯年还用一只手捏住她的脸颊,让她没有机会合上嘴唇。 她的嘴唇又肿又烫,舌头也发麻,胸口除了牙印就是水渍,被过度吮吸的乳头即使是被靳斯年紧贴着的胸口皮肤划过也带起一阵难以容忍的快感。 凌珊觉得自己的状态糟糕透了,连他望向自己略带沉迷的眼神都顾不上,一心只想着快点报复回来。 要让他也变得同样糟糕才行,即使他刚刚才哭过,还哭得一塌糊涂。 她塌下肩膀,柔软的手指从宽松的睡裤往里伸,拨开他的内裤,有些害怕但是又好奇地握住了他早就硬到贴紧大腿根的肉棒。 “嗯……别、别这样握住……” 好烫,太烫了,凌珊在握住的一瞬间就觉得自己的手心开始浸出汗来,那东西兴奋地控制不住弹动,没有一会就溢出了黏腻的液体,弄的凌珊手上全都是。 “你怎么……” 凌珊尴尬地望向靳斯年,想问他你怎么这么兴奋,想问他男生除了射精之外还会流出其他的液体吗,或者干脆粗俗一点,开玩笑问问他怎么这个东西长得这么粗这么大。 不过她终于听到了靳斯年的喘息声,很克制,又有点放荡,在绵长的叹息中夹杂着颤抖,眼神突然再次变得水润润的,看起来有点可怜。 不过也只是看上去。 他毫无进攻性的眼神与放肆在她手心挺动的腰形成了十分冲击的对比,凌珊握了一会就有点受不了,连手指缝都开始变得黏黏糊糊,多余的液体手掌兜不住,就从龟头开始往下坠,连成一条几乎看不清的银线,在她的小腹上聚集,又摊开。 太色情了。 靳斯年受不了这样由凌珊直接带来的刺激,下身的快感一波波冲击着他的大脑,凌珊好像是被他吓到了,手指僵住一动不动,眼神也在闪躲,可他就是停不下来,丑陋地摆腰,轻轻肏她柔软的手心,然后在过剩欲望的驱使之下再次和她接吻,把她堵得只能发出“唔唔”一样的叫声。 好喜欢凌珊,她怎么这么好,好喜欢她,好喜欢她,喜欢到不行了。 凌珊再次因为喘不过气想要逃离的时候,靳斯年没有像之前那样体贴地松开,而是用力更近了一步。 她被亲到有点崩溃,只能双手并用去掐靳斯年的脖子,试图用半窒息的感觉提醒他自己也同样难受。 她的手掌里都是靳斯年鸡巴上溢出的不明液体,此时尽数抹在他修长的脖颈上,在两人的亲吻与挣扎之间又不小心蹭到了脸颊上,让情况变得更加脏乱。 “我不是说了嘛,我呼吸不过来了……” 她求饶一样掐着靳斯年的脖子,把他与自己强制分开,皱着眉头流眼泪,抱怨靳斯年的行为。 “我是安慰你,你反过来欺负我……” 她突然开始数落起靳斯年,生气地要起身回家,“我要回家休息。” “别走,我错了。” “你错在哪里?” “不应该在你没有换气的时候继续亲你。”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 靳斯年怎么可能让凌珊就这样回家,他温柔地去舔凌珊的眼泪,小声道歉,就像凌珊最开始对他做的那样。 即使两个人已经是这样的状态,凌珊好像也没有细想为什么,为什么青梅竹马会亲吻,会拥抱,会流泪,会恳求其中一方“不要走”、“不要离开”。 好像只要是她和靳斯年之间发生的事,不需要想清楚,一定是合理且正常的。 “好吧,你认错就好。” 她心软地原谅了靳斯年,绕过他后颈去抱他,顺便偷偷把手上的东西擦在了他睡衣后背上。 靳斯年又开始不安分地亲她的耳朵,抱她抱得更紧了。 凌珊的腿间滑腻不堪,随着他的亲吻一缩一缩,像是要寻找热源一样挺腰,碰到了他仍旧硬挺着的那根鸡巴。 “太烫了……” 她再次小声嘟囔,抱怨靳斯年明明皮肤总是凉凉的,那团东西却那么烫。 靳斯年手臂青筋绷起,在凌珊无意识的挺腰蹭弄之间有点遭罪。 他不想再吓到凌珊,只能两手作拳状,用指甲死死嵌住自己的手掌心。 “唔……小珊……” 他膝盖往前一步,看上去不经意和凌珊下身又贴近了些。 “嗯?” 凌珊甚至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轻轻晃着的腰,看上去又清纯又浪荡。 “怎么这样掐自己的手。” 靳斯年满脑子都是说不出的低俗想法,而凌珊却全然不知,只是捧起他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再妥帖地把自己的手放进他手掌心。 “拉小提琴的手很珍贵,要好好对待。”
26.这样舒服吗
[靳斯年好像突然对这种事特别感兴趣,之前都没有这样。]- “我才发现,你的手好像比我大很多。” 凌珊突然把注意力放在了靳斯年的手上,刚刚他用力握拳,手掌心也被掐出了几个月牙形的指印,和凌珊右手手掌里的那几个老茧一模一样。 “别这样掐自己。” 她稳稳握住靳斯年的手腕,又伸出自己的右手,从掌根开始到指尖,全都贴得紧紧的。 “你捏我的手好了。” 凌珊的指腹很柔软,有着足以融化人的温度。 靳斯年狡猾地借着这个动作和她十指相扣,整个人趴下来继续舔她的锁骨,像小动物一样。 “凌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靳斯年闷闷问出口,却没有傻到用问句结尾——他知道凌珊根本回答不出来。 好吧,其实他也不需要凌珊针对这个问题作出什么具体的回答。 “为什么……需要分得那么清楚吗?” “就像你也对我很好一样,我很珍惜这段关系的,对吗?” 凌珊刻意压低的声音通过胸腔的震动仿佛直接连接到靳斯年不安跳动的心脏,在结尾又把结束话题的权力交给靳斯年,迷蒙着水润的双眼,问他,对吗? 靳斯年也一定同样珍惜这段被定义为青梅竹马的关系,对吗? “对。” 他认输一样闭眼俯身,循着凌珊散发的栀子香气去亲她的嘴唇。 凌珊依旧很配合,甚至在感受到靳斯年呼吸声逐渐靠近时就微微张开嘴唇,让他可以更顺利地伸舌头进来。 靳斯年在小心翼翼中再次变得贪婪。 鸡巴肿到开始有微妙的刺痛感,每每擦过凌珊腿间柔软的皮肤都会引起全身战栗。靳斯年感觉自己的手脚逐渐发软,腰却绷紧着全身的力气不停往前磨蹭。 凌珊腿间那处隐秘的入口被溢出的液体糊住,散发着她情动时候独有的馥郁香气。请记住网址不迷路wa1tc.com 靳斯年直起身,看了几眼就变得口干舌燥。 这种无法实现的食欲变成了更直接的欲望,他颤抖着手去扶自己的那根肉棒,在凌珊无法抑制的喘息声中直直地去磨她的穴口。 太多水,太滑了,每每用力龟头都会顺利地往前,磨开微张的花唇,最后在挺立的阴蒂上射出少许前列腺液。 凌珊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包括上次她说刺激这里会很舒服这件事。 靳斯年笨拙又卖力地肏她的阴蒂,凌珊反应有点激烈,一边想要躲开,一边又更用力把肉棒夹住。 “啊……” 凌珊小声又急促地在他耳边叫,“不要用力撞前面,不太舒服……” 她为了证明这一点,用力抬腰,好像是要把自己的状况给靳斯年看个明白才罢休。 靳斯年粗喘着再次低头去看,凌珊敏感的阴蒂早就被刺激到变得红肿,阴唇外翻,露出内里正在翕张的逼穴,此时正不停往外流出半透明的乳白水液,将腿间沾得更加淋漓透亮。 “那要怎么样……什么力道才会舒服……” 靳斯年跪在床上仔细地观察着凌珊的表情,还没等她回复就握着茎身根部,上下快速拍打她的阴蒂,得寸进尺问道,“……这样爽吗?” “唔……太快……” “这样呢?” 他难得起了点坏心思,趴下来亲了亲凌珊的嘴角,趁着她眯眼休息时又猝不及防把整根满满当当塞进花唇,微翘的龟头卡在阴蒂底部,小幅度缓慢动腰,然后在撑在凌珊身上,问她这样舒不舒服。 凌珊本来因为流出太多液体觉得腿间发凉,靳斯年没经过商量就把鸡巴往她腿间塞,刺激到她只能夹紧大腿,盯着不停戳刺着阴蒂的龟头含蓄回答道,“还、还可以……” 她感觉自己面上有点热,大腿拢得更紧了,从这个视角只能看到缓慢滑蹭的龟头,动作之间破开自己的大腿根,从腿肉之间挤出来,把阴蒂顶得往上翻。 凌珊放任自己享受这样的快感,可脑袋又有些放空走神。 她看着靳斯年用好看又修长的手指扶着自己的鸡巴,以一种隐忍痛苦的表情缓慢蹭弄,突然觉得他的表情很生动,像是发现了他不经常出现的另一面一样,满足到有些开心。 挺动的龟头总是一次比一次流出更多的液体,糊在阴蒂上,腿间,甚至是小腹上。这一切都很糟糕,她却觉得安心,无比安心。 “舒服吗?” 靳斯年一直在边喘边问她舒不舒服,他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快速挺腰的欲望,随着凌珊呼吸的频率缓慢推进,即使这样某种程度上是一种折磨。 肉棒磨过穴口时会被不自觉地吸住,偶尔他忍不住用力的时候会浅浅撞进穴口,又被过量的滑腻花液挤出来。 仅仅只是不小心塞进一点,穴肉就四面八方堆过来在敏感的马眼周围吮吸,靳斯年想到就头皮发麻,差点射出来。 “好舒服……好烫……嗯……” 凌珊反反复复说他烫,下身的快感越堆越高,穴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放大那种酥麻的感觉,然后全部聚集在阴蒂。 明明是她命令靳斯年慢慢来,在即将高潮的此刻又变得不满足。 “快点……” 她张开腿,笨拙地去夹靳斯年的腰,把他搂到可以被自己牢牢抱住的距离,迫不及待地自己动起来。 “嘶……” “啊……这样好舒服……靳斯年……” 她又控制不住想要流眼泪,边眨眼边叫靳斯年的名字,动得越发用力,那张柔软的大床都被摇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我好像要高潮了……” “是不是只有我让你这么舒服……小珊……” “嗯嗯……只有你……” 她在被高潮席卷的时候闭上了眼睛,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抱紧了靳斯年。 阴道不受控制地收缩,那根鸡巴此时重新变得特别有存在感,凌珊短路了一秒钟,突然开始莫名渴望在高潮的时候塞入些什么。 那是不是就是另一种快感了呢。 她再次变得困倦,粘人,抱着被褥不松手,甚至想就这样睡着到明天,反正这是靳斯年的房间,她没什么好担心的。 “靳斯年。” “……嗯?怎么了?” “我真的很舒服……你呢……” 她这样喃喃,屁股还在轻轻摇晃,无意识地延长这种让人上瘾的快感。 “我……” 凌珊感觉小腹一烫,她余光看到靳斯年皱着眉射在她的肚子上,又抱住自己,不停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只是她太累了,听到靳斯年一直在说“我”,后面的隐隐约约,听不明白。
27.不会撒谎的凌珊
凌珊最后还是直接睡在了靳斯年的床上,因为实在懒得再动弹。 靳斯年觉很浅,一大早感觉到腰上被抱住的时候就醒了。 明明昨晚凌珊背对着他缩在靠墙的那一边,睡迷糊的时候还是会本能地抱住他。 靳斯年从枕头下掏出手机,悄悄把闹钟调后了半小时,再次闭上眼,回应了凌珊这个无意识的拥抱。 反正学校和家里的距离也很近,等会跑过去也不会错过早读吧。 应该吧—— “我们要迟到了!” 凌珊一脸天要塌下来的样子摇靳斯年的肩膀,谴责他为什么没听到闹钟响。 “要被罚站了!” 她匆匆忙忙扎起头发,从阳台取回烘干的校服和内衣,也没避讳着靳斯年,把他昨晚帮她找的睡衣一口气脱个精光,裸着身体对着镜子开始穿内衣。 可能是因为担心迟到,凌珊一边双手去扣内衣暗扣,一边还不停往墙上挂着的时钟瞟,越看越急越看越烦,怎么都扣不好背后的排扣。 “都怪你……!” 她低头看到自己胸前的各种斑驳咬痕,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难得对靳斯年耍脾气抱怨,“看什么看,你真的好烦啊!” 靳斯年当然全盘接受她的小脾气,加上他本来就是延后闹钟的“罪魁祸首”,只能上前小心地帮她整理好排扣,一脸可怜兮兮但十足甜蜜的表情递上校服和领结,“都是我的错,我等会骑车载你好吗?” 最后两人赶到校门口,当周的纪律委员已经开始从书包里掏册子,准备记迟到名单了。 “不好,快跑——” 凌珊从来没有在学校犯过任何错,都不说迟到这种事,她是那种连开卷考试看到旁边同学交头接耳互相借鉴都会皱眉认真护住自己卷子的一板一眼好学生。 她没想太多,抓住靳斯年的右手腕就要趁着纪律委员转身的视角盲区冲进校门。 她还记得靳斯年当初军训因为打人被记过还写检讨的事,在短短冲刺的十几秒内就想好了宁愿自己被记名也要让靳斯年蒙混过关的策略,并小小为自己的无私感动了一下。 “跑那么快,还有一分钟呢,别急。” 这周好巧不巧轮到梁书月,她拿出本子转身就看到凌珊拉着她那个帅得跟小明星一样的竹马往里冲,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她那竹马倒是不怎么慌,还低头盯着凌珊的手抿嘴笑,眼睛弯起来的时候看上去没之前看过的那么冷冰冰。 果然,发小之间会有一种特殊氛围,别人都看不懂的,梁书月感叹道。 “我只是提前拿出来,看把你急的,那罚你陪我一起抓迟到。” 梁书月还是那副大大咧咧好脾气的样子,大手一挥让靳斯年赶快回班,又抓住凌珊,让她陪自己值班到早读铃响。 “那行,我们等会一起回班。” 凌珊当然是乐意,她本来就心虚,见梁书月有意放水,笑着上来“讨好”,“不用你动笔,我来帮你写,你好辛苦的,对吧?” “嗯哼,倒也不用。” 梁书月其实也是逗凌珊玩,她今天执勤轮空,只有一个人,现在有凌珊陪总好过单独面对那群迟到的刺头,“其实你们确实踩点,不算迟到,安心啦。” “我可是公私分明的,要是真迟到了,不会放过你们的。” “嗯嗯,你真厉害。” 凌珊乖乖地坐在一旁看梁书月在册子上写日期,这个时间段陆陆续续有迟到的学生慢吞吞走进来,看样子都是惯犯,写名字那个气势跟艺术签名差不多,主打一个潇洒。 “不过你踩点来学校真的好少见,我第一次看你脸上有那么多表情,怎么说呢……” 梁书月煞有介事摸了摸下巴,“很可爱?很生动?总之终于像一个青春期女孩子该有的表情了。” “你这是什么刻板印象,我每天心情都很好。”凌珊小声吐槽,靠梁书月近了点,帮她在表格上按班级统计迟到人数。 “你这脖子上怎么回事,怎么又青又红的?” 距离早读铃还有十五分钟,梁书月手上记名字记个不停,嘴上也闲不住开始找话题。 “啊……这个……” 进入十月中旬,A市气温开始反复无常,今天突然就降得很快,此时在梁书月无心的提问下凌珊总觉得被一阵阵冷风吹得头皮发麻。 凌珊无法很快找到一个很合适的借口,脑子里跟搭错线运行不良一样,每想到一个借口就会回忆起前一天晚上两个人迷乱下流的样子。 感觉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怎么就顺着气氛做了那些事。 “这个……青春痘,被我挤破了,青春痘。” 凌珊心虚地摸了摸脖子——其实她根本不知道靳斯年把吻痕留在了哪边,早上赶时间她也根本没有注意到。可奇怪的是,梁书月一开口问,她就隐约知道她在问什么,也知道自己会因为什么而显得奇怪。 梁书月不知道是太过信任凌珊还是自己也没有这个概念,甚至开始顺着她的话题说起她前段时间买的痘痘贴。 “很好用的,等会回班里我给你拿一个。” “啊……嗯,好。” 凌珊耸起肩膀,挡住自己的脖子,又开始隐约有点后悔。 “哎,凌珊今天和梁书月一起值班吗?” 年级主任混在迟到学生之间姗姗来迟,遇到自己喜欢的学生上前亲切地问了句。最近学校在各种竞赛和考试上都压过别校一头,她对着学生们都是一副好脸色,更不用说凌珊和梁书月还是这其中数一数二的优等生。 “凌珊捂着脖子干什么,最近降温,别感冒了,等会回教室赶快把外套穿上,知道吗。” “没事没事,老师我……” 凌珊尴尬地回应着主任的好心,一旁的梁书月倒是叽叽喳喳,“她没事,脖子上那是……” “是、是蚊子咬的,特别痒,我刚刚在抓呢。” “啊?” 凌珊一紧张就总是乱说话,更别提撒谎,前脚给梁书月说的后脚看到主任亲切的表情就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上下嘴皮子一碰又捏造出个离谱的借口来。 “好吧,你们继续,老师先进去了,需要花露水医务室有,去拿就行了哈。” 她们目送主任离开,梁书月悄悄撞了下凌珊,“到底是蚊子还是青春痘啊?” “都无所谓,反正是秘密。” “哦——秘密——” 她破罐子破摔,再次坐下来收拾东西,距离早读开始也没有多久,她们只要等保安把校门关上就能回班了。 “等等,等等等等!” 凌珊刚想把表格折起来还给梁书月就感觉面前冲过来一个人,把桌前遮上好大一片阴影。 “麻烦记一下,高三(2)班顾行之迟到。” 她惊讶地抬头,发现顾行之气喘吁吁撑着桌子,边看她边笑,“被你记名字总比去保安室写名字好得多吧。” “那好吧,你自己写。” 凌珊把纸笔推到他面前,一边等他写完一边侧身对着他清理自己的书包。 “给……你脖子怎么了?” 老天啊,第三个了! 凌珊想到他前一天晚上无端的“男友”暴论,一时之间把所有的怒火都暗自转移给了无辜的顾行之,她一个头脑发胀,脱口而出,“我锻炼不小心伤到了,不行啊?” “啊?” 这下顾行之和梁书月同步发出了疑问。
28.赶鸭子上架
[靳斯年说翘了今晚的练习,看表情感觉被骂得很惨。] - 凌珊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提醒他们早读铃响了两次,这才避免了用下一个更拙劣的谎言去掩饰那个吻痕。 顾行之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黏着她俩走同一条路,最后把凌珊和梁书月送到教学楼下,又顺着另一个条路匆匆忙忙跑回了高三楼。 “我好像猜到了。” 梁书月一路上都想和凌珊说话,碍于有第三人在场,硬是等到顾行之跑到不见人影才开口。 “什么?” “算了不说了。” 凌珊忐忑地看着她露出一副逗弄得逞的小表情,最终决定继续沉默应对,以不变应万变。 两个人在此起彼伏的早读声中小心推开前门,只见班主任比平时更早到了教室,正在交代些什么。 “下周一和周二是运动会,报名表我放在讲台上,等会大课间体委安排一下。” 他望着下面兴奋的同学,小声叹气,“咱们班本来人数就比其他班少,如果不考虑弃权,很多项目都要重复报,大家量力而行,不要勉强。” “运动会大家就当放松放松,不要在意排名,别忘记咱们的强项在考试,之后的五校联考——” 凌珊看着班主任的表情,大概能猜到他的本意是将话题由运动会自然转向下次的联考,一方面让大家不要花太多精力在运动会上,另一方面还能装作体贴让他们把运动会必然的“失利”作为努力学习的动力。 只可惜再怎么爱学习或是学习好,遇到这种集体活动还是免不了兴奋和期待,毕竟正值精力旺盛的时期,谁愿意一直和枯燥的习题为伴。 不过比起体育来说,其实凌珊挺愿意呆在教室做题的。 “大家都来看看项目,能者多劳啊!” 体委甚至都没有等到大课间,第一节下课后就把报名表按照参赛人数和强度分类,本就擅长体育的同学自觉分掉了大部分需要技巧的项目,最后只剩下女生长跑和接力一直定不下来。 “这个凑齐人就好啦,不要太有压力,随便跑跑,重在参与。” 凌珊小心地凑上去,在兴奋攒动的同学之间去瞄那张报名表,发现好像只有自己一项都没填。 “你别看他们那么兴奋,其实真的不想参加的也没有什么,就是有人很讨厌运动啊。” 梁书月可能是看到凌珊若有所思的表情,在早读快结束时就提前和凌珊说道,“你别勉强,到时候你就坐后面多写点稿,我去贿赂坐主席台的学生会朋友专门挑我们班的念,不是一样加总分吗。” 虽然梁书月这样劝说凌珊,但凌珊还是不想因为没有报名成为不合群的那一个。 接力容易拖别人后腿,这样看来长跑比较好,她也比较擅长忍耐,大不了跑慢点。 “我、我报个长跑吧,就是大概率……只能跑个最后一名。” 凌珊在讨论声中突然开口,然后艰难地从人堆中伸出一只手,在长跑后面歪歪扭扭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接力呢?要不要也来一个?” 突然发声的凌珊在因为报名不满而一筹莫展的体委面前就像突然降临的天使一样,即使大家都知道凌珊体育不好,但还是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连声哄她要不要把接力空缺的位置也补上。 “啊?那、那要不我……也来一个?” 她实在无法抗拒他人请求的眼神,就仿佛在这样的期待之下她做什么都是会被表扬、被肯定的。 凌珊喜欢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特别喜欢。 “完了,其实我有一点后悔。” 她后知后觉,在快放学的时候抓着梁书月的袖子小声说。 “那我帮你把报名表要回来,你把名字划掉不就行了。” 梁书月刚想喊住体委就再次被凌珊拽住。 “算了,报都报了,临时反悔会给他们添麻烦,也没有其他人愿意报了。” 她看着体委兴奋的背影,又觉得自己的报名是有意义的,不应该退缩。 “我等会去练练,1000米,两圈半嘛,也没什么。” “也是,”梁书月拉着凌珊站在窗前,往下看操场,一边絮絮叨叨,“你知道吗,我们初中操场一圈只有200米,跑1000米要五圈,五圈是什么概念!” 她为了让凌珊放松一点,特地表情夸张,“我以前每次数到二就泄气了,总觉得数来数去怎么都跑不完。” “你这样说得我又不是很担心了。” 凌珊为了不让梁书月的好心白费,连忙积极回应,转头就背着书包一个人悄摸去了操场。 入秋后天黑得更快了,才刚刚过放学的时间,操场的夜灯就亮起来。凌珊找了个角落把书包放好,装作散步走到跑道上,十分别扭又刻意地装作伸懒腰一样开始热身。 操场周围都是正在做日常训练的体育生,凌珊一个人显得格外突出。她畏手畏脚,有点不太好意思在这群人面前做出过于大幅的动作——虽然压根没人在关注她。 没办法,名单已经被提上去了,说什么也得练练。 凌珊因为成绩一直都很好,几乎做一切事情都会被允许,很少遇到所谓“困难”的事情,即使是遇到了她也会毫不犹豫绕道走,从来不给自己添堵。 反正她成绩好。 这次的运动会其实她也可以这样,跑不动了就走,走不动了就半道退出,反正就是最后一名,什么样的方式都没差。 可能是因为他们对于凌珊临时救火的行为露出了过于感动和期待的表情,弄得她也久违地想在学习以外的地方努力一下。 靳斯年是凌珊艰难跑完第一圈的时候找到她的。 她眉头微微皱起,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嘴唇也因为过度呼吸变得干涩发白,靳斯年刚走近一点就从背后听到她粗重的呼吸声。 还没跑完第二圈她就泄气地停下,手撑着膝盖开始弓着腰大喘气,直到靳斯年去拍她脑袋才发现他的存在。 “你……哈……你怎么来了……” 她说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停下跑步之后才开始出汗,脸颊逐渐变得通红、湿润,在操场的夜灯下泛出一阵很好看的光泽。 “怎么突然来跑步,运动会报项目了?” 他拉着凌珊的胳膊陪她在操场慢步走,操心道,“刚刚那样跑了快两大圈,得走一会儿。” “是啊,没有人报长跑,我脑袋一热就报上了,想着应该也能坚持下来的嘛。” 她还在边喘边说话,断断续续的。靳斯年频频侧过头去关心她的状态,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瓶水递过去,“给,小口小口喝。” 凌珊在拧开瓶盖之后默默盯着瓶口,很跳脱地想起了她和靳斯年接吻时候的感觉,有些难以下口。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她微微仰头,准备以不接触瓶口的方式礼貌地进行这个喝水的动作。 以前两人也没有在意过这种类似于交换口水的行为,凌珊此时这样做反而是奇怪起来。 她因为害怕倒歪,无意识地伸出一点舌尖去接,手也在不停地抖,刚刚干燥的双唇此时和她微潮的皮肤一样,变得湿润,甚至亮晶晶的。 “你是在担心间接接吻吗?” “咳咳咳咳……!” 靳斯年冷不丁出声,吓得凌珊手上突然用劲,本来正在维持微妙平衡的动作突然变了力道,瓶内的水喷了凌珊一下巴,连衣领都打湿了大半。 她被晚风吹得又冷又热,心生烦躁,猫着背拧衣领,抬眼去瞪靳斯年,“说什么怪话呢,全都洒了。” “哦,其实我就是问一下。” “那你也得等我喝完了再问。” “好嘛,我帮你把书包拿回来?” “本来就该你帮我去拿。” 她在靳斯年面前耍起小脾气,一屁股坐在操场内的草坪上,使唤他去另一边的角落找她堆起来的书包。 凌珊抱着膝盖发呆一样望着操场上认真训练的学生们,看着看着就不知不觉开始回味起和靳斯年接吻的感觉。 她脑子堵得慌,刚刚跑步没来得及散发的热气此时全部往上涌,搅得她头昏脑胀,明明已经平静下来,甚至操场已经开始有些凉意,她却出汗更多了。 应该是那个吻痕带来的连锁反应,弄得她其实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凌珊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轻碰了一下,力道不对,气味也不对,但思绪混乱的凌珊只能想到靳斯年,于是语气很差地回呛道,“书包也要找那么久吗。” “什么书包?” 她猛地回头。 是顾行之。
29.喜欢她就告白啊
顾行之好像是刚刚结束训练。 凌珊越过他看到了一群穿着篮球队服的同学满头大汗又一脸苦相地从篮球场离开,有些不安分的还会特地到操场这边来,装作围观的样子幸灾乐祸去看被田径教练折磨的好友,在发出阵阵怪叫之后又迅速被挨个撵走。 “呜呼——队长——!” 她看到顾行之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又因为旁人的起哄转头挥拳,于是问,“他们在笑你吗?” “啊,这个……”顾行之在一个不会让凌珊感觉到冒犯的距离坐了下来,有点扭捏地回答,“你不用在意,他们就是嘴欠,哪里都要凑一下热闹。” “……这是我需要在意的事吗?” 凌珊一本正经反问到,“我也不认识他们,总不可能是对着我起哄吧。” 顾行之看着抱膝静坐的凌珊,突然有一种挫败感。 虽然他没有交过女朋友,但从小到大他从各种地方得到的示好与偏爱已经足够多,多到他觉得只要透露出一点柔和的信号,想要和自己感兴趣、或有好感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就像现在,他和凌珊这样席地而坐,理应开启一段不会轻易结束、充满暧昧氛围的对话才对,可凌珊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匆匆忙忙结束了对话,就开始抱膝发呆。 “你在操场干什么呢,不是应该放学了吗?” “嗯……我在练习跑步。” 顾行之也学着凌珊那样抱膝坐好,侧脸去看她,“因为运动会?” “对呀。” 她随手拿起放在一边的矿泉水瓶,拧开瓶盖的时候奇怪地向身后扫了一阵,用一种难以描述的表情偷偷地小口喝水。 顾行之觉得她垂眼喝水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只安静的小猫,抿住瓶口的动作很小,喝一口顿一下,最后盯着水瓶露出了可以称作是羞赧的表情,连被汗湿成一缕缕的碎发都像羞怯的痕迹。 “那你练习得如何了?” 他不想轻易结束这个好不容易开启的新话题,于是顺着问下去,意外得到了凌珊更多更生动的表情。 “有点难。” 她皱着眉说道,“跑到一半,又累又岔气,我确实是一点天分都没有。” “体育生也太辛苦了。” 顾行之被她简单的结论逗笑,又带着点炫耀的心思说,“我们正式练习开始之前都要至少跑到三四圈,热身。” “哦——” 凌珊把水瓶放得远了点,又往身后看了一眼,随口问了句,“训练这么累,都没见你流汗。” 那肯定不能在你面前表现得那么狼狈啊。 顾行之虽然心里这样想,看着凌珊面无表情的样子,又什么俏皮话都说不出口了,只绞尽脑汁问了句,“你等会还要再练习吗?” “不练了,明天再来吧,这种事也只能循序渐进。” “哦,那你刚刚是在看其他人训练吗?” “不是,我在等人。” “等谁?早上和你一起,那个关系很好的女生吗?” “……不是。” 凌珊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抱着膝盖用鞋跟去蹭操场上的草皮,表情像是有些苦恼,但是又带着点放松,“我发小,你应该见过的。” “凌珊。” 顾行之随着凌珊的眼神往后看,看到那个被他误以为是凌珊男朋友的人。 ——不过实际看他盯着凌珊的眼神,好像就算列为潜在情敌也不会太冤枉他。 “你的书包忘记拉拉链,别人随便把东西堆上去,你的书都掉出来了。” “啊。” 凌珊因为自己的粗心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眯起眼睛往靳斯年的方向凑了一下,语调轻飘飘的,“那谢谢你啦。” 她没说几句就想起旁边还坐着一个顾行之,为了让他不会感觉到被冷落,于是主动向靳斯年介绍,“你还记得他吗,上次在篮球场。” “怎么不记得,害你摔一跤的那个。” 靳斯年语气不算太好,甚至连当时的情况都扭曲了大半,被凌珊尴尬地纠正,“是篮球飞太快,我们不小心摔了。” “你和凌珊很熟吗?” 他贴着凌珊坐下,突然起了点刁难的心思,“我天天和她一起上学放学,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靳斯年问出口时候表情冷冷的,倒是也没有生气,他越过凌珊疑惑的目光,和顾行之直接对视。 他们三个就这样缩在操场的一角,连旁边的夜灯都照不太到。靳斯年忽然在这样昏暗的场景中疯狂涌出一种近似攀比的心态。此时此刻他们不是当时站在主席台上被所有人羡慕、议论的好学生、好队长,自己也不是无能为力自怨自艾的路人甲乙丙。 他和凌珊昨晚还在做着最无法言说的事情,早上起床的时候他还被牢牢抱住动弹不得。他们就是这样亲密,容不得别人介入的关系啊。 “一起上学放学很了不起吗,我和凌珊好像也是顺路啊,要不要今晚一起回家?” “嗯?” 凌珊被晚风吹得舒适,拿出手机和梁书月随意聊了几句,正准备起身回家时却听到一左一右对话频率逐渐加快,仔细一听内容,甚至可以算得上在互相耍狠斗气。 “高三了就别来打扰高一学生学习,好好打篮球以后高考多加几分,别忙了一整年最后连个一本都上不去。” “这句话不知道的以为你在说你自己呢,赶快回去练琴吧,上次我去找凌珊还看到不知道谁被老师骂,反正不是我吧,我从来没被教练骂过。” “别一口一个凌珊,别人和你很熟吗?” “你个发小对她那么有控制欲,你管我叫她什么呢,她愿意我叫什么叫什么呗,她要让我叫她小珊,珊珊,宝贝什么的,我也都不拒绝啊。” “那个……你们在吵什么?” 凌珊不好制止顾行之,只能转去扯靳斯年的袖子,“别人也没惹你,人也挺好的,为什么要吵。” “听到没,说我挺——好——的——” 顾行之也被呛得说话变得有些飘忽,拉长音调学着凌珊说话,又在凌珊注意不到的地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种训练完浑身臭汗的体育生,和他有什么好说的。” 靳斯年被凌珊的维护姿态气得手指发抖,反手扣住她手腕,示意她和自己一起离开操场。 凌珊还没想明白两个根本没有接触过的陌生人怎么就突然吵成这样,靳斯年最后一句话她也只在困惑之下心不在焉听到个后半句,突然想到自己好像也是刚跑完步“浑身臭汗”的一员。 其实平时她并没有很在乎在靳斯年面前的形象,甚至会故意逗靳斯年,问他是不是自己出汗也是香香的,会不会嫌弃她。 靳斯年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大概率是顺着她的话哄她,说是呀是呀,你什么时候都是很香的,把沐浴露牌子分享一下呗。 她突然感觉难为情,明明连话都没听完整,却下意识往顾行之那边靠了一小步,不太明显地嗅了嗅周围的空气。 这个距离算安全吧,只能闻到晚风中凉凉的水汽味道。 “我说大哥你,我就跟凌珊说几句话,你应激啊?喜欢她就告白啊,磨磨唧唧的,是你女朋友吗?” “是啊我喜欢——” 靳斯年说到一半呼吸都要停止了,一股情绪不受控制地就要冲破心脏,他的余光看到凌珊往后退了一小步,鼻尖不太明显皱了一下,好像对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很不满意,很不想接受。 为什么总是这样,他喜欢凌珊是什么很错的事情吗? 他不理解。
30.可是我想要改变
[什么破奖励。] [检测到错误的观察结果,本页将会在10分钟后重置。] -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为了避免两个人的冲突升级,凌珊还是在和顾行之告别后主动拉着靳斯年离开了操场。 “把你送去音乐教室吧,不是还要继续上课吗?” “不去了。” “翘课?” “嗯。” 他闷闷回答,又迅速拿出手机编辑了简短的请假信息,毫不意外被老师一通电话打来,狠狠训斥了接近五分钟。 他麻木地接受那些数落,看着凌珊的后脑勺边发呆边想,无所谓了,反正他也没有很喜欢小提琴,反正他做什么都做不好,反正…… 反正他做什么凌珊也都不会“喜欢”他。 凌珊耐心地等他听完电话,顾忌他的情绪,小心开口道: “你不应该和顾行之吵架,他也算是我的朋友。” “为什么?”靳斯年挂掉电话后马上不服气地回道,“他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朋友了,那我呢,我就不重要了吗?” 凌珊在路边停下,皱着眉向靳斯年望去,一脸困扰,“可是你为什么要和他比呢?” 靳斯年看着凌珊有些生气的表情,很多更加任性的话也不敢再说出口,转而低低问了句,“那你会放弃我吗?” “……你这又是哪里来的担心。” 凌珊此时肌肉酸痛,口干舌燥,因为运动带来的疲惫都在一瞬间砸向她,让她对于靳斯年无厘头的抱怨有些不耐,且不解,“他是他,你是你,这又不会改变。” “……可是我想要改变啊。” 靳斯年突然向着凌珊快步走近,明明两个人之间只是几个大跨步的距离,可他在靠近时甚至开始小碎步跑起来,不仅差点踩到凌珊的鞋子,还把她挤得往后趔趄好几下。 这条小道上的路灯迟迟没到亮起的时候,凌珊借着月光抬头看他,靳斯年的脸色连带着嘴唇都有些发白,整个人正在微微颤抖,他好像是怕这样靠近会让凌珊逃跑,又用力捏住了她的手腕,低低重复了一遍,“可是我想改变……我们……” “我们?” 凌珊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想要转身带着他继续往前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喜欢你。” 靳斯年趁着凌珊动作缓慢,猛地从腰间将她环住,以一种极其霸道的姿态抱住她,闭着眼去碰她的嘴唇,又因为太过于紧张,不小心碰到她薄薄的眼皮和正在颤抖的眼睫毛。 他那么害怕的四个字,真的到了脱口而出的那个瞬间,解脱、恐惧、欣喜……这样一系列的情绪在瞬间就将他完全吞没。 靳斯年一直觉得他对于凌珊的喜欢已经随着时间变成了日常,说与不说都不会有太大改变,可现在他才知道并不是这样。 “喜欢”真是一个很神奇的词语,说出口之后会控制不住地心悸,呼吸急促,会想要触碰对方,会发现其实自己根本一点都没有满足过。 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更加喜欢凌珊。 “你在赌气吗?” 比起无措,凌珊甚至是有一种被背叛的羞愤感,她愣愣地问靳斯年,是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没有。” “哦,你吃醋了,你怕我和别人关系更好,故意这样说的。” “都说不是了。” “那为什么?” “因为……” “算了!” 凌珊把书包从靳斯年手上扯回来,背对着他大声打断说,“反正你就是故意的!” 她快速往前跑了几步,没有听到身后追上来的动静,有些担心地回头,看到靳斯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靳斯年。” 凌珊小声吸了口气,在回身靠近靳斯年的时候心跳得异常快,快到让她产生了一点想吐的症状。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好不好?” “……” 往常她用这种语气说话时,靳斯年都会很快附和,此时却抿着嘴一个字都不肯说。 他低垂着眼睛看凌珊,眼神里掺杂了些她怎么都读不懂的情绪,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站在原地,直到路灯突然全部亮起。 靳斯年瞳色浅,被暖橙色的光线一照,眼底就跟被点燃了一样,烧得凌珊心慌,没有办法再和他对视。 “你当我开玩笑吧。” 靳斯年缓慢地眨眼,又缓慢地吐出这样一句话,每一个字的发音都向下坠,只比叹息重一点。 “真的?” 凌珊像是一瞬间就被哄好的好脾气小孩,浑身都放松下来,开心地伸出手去牵靳斯年的手指,末了还补充道,“我就知道,你只是吃醋了。” “别担心啊,”她冲着靳斯年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 “……嗯。” 他被凌珊轻轻牵着往前走,不知为什么涌出一阵后怕的情绪。 其实今天天气正好,晚风很舒适,他们回家这条路上种植了很多木樨,连空气都变得清甜,如果凌珊可以接受他的告白,他也许会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也说不定。 他因缺少安全感而选择做出的告白,反而会让凌珊变得焦虑不安,既然这样,那这样的行为也许就不是正确的。 贪心的不是凌珊,是他。 - 凌珊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擦拭她妈妈的灵台和照片。 她换了一束还算新鲜的花,用温热的抹布细细擦掉台面上的灰尘,擦到相框时和照片中的母亲对视片刻,又想到了靳斯年的那个玩笑一样的告白。 凌珊反复念着“喜欢”两个字,又尝试回忆起靳斯年说出口时候的语气,表情,从手指开始变得酥麻,再回过神来小臂上竟泛起了大片大片的鸡皮疙瘩。 “幸好只是开玩笑。”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还在想着这件事,最后长舒一口气。 “对了,今天的手帐还没有写。” 凌珊懒得再起床,拿过手帐趴在床上,借着夜灯才发现这页的角落模模糊糊印着一行字,说因为连续一个月全勤记录,今天发放了月度奖励。 所以靳斯年今天一连串奇怪的行为也是手帐影响了?就和当初她没有写手帐变得倒霉一样? 她有些恼火,轻轻锤了一下厚厚的纸面。 “什么破奖励。”
31.为什么这么别扭
距离运动会只剩不到三天,凌珊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焦虑与压力之中,至于靳斯年的告白,最终还是被定义成为一个由那本奇怪手帐主导的,短暂且恶劣的玩笑。 靳斯年对此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照常来等凌珊一起上学,不需要练琴的时候就陪凌珊在操场练习跑步。 “别扭”好像又只是凌珊一个人的事了。 这几天她看向靳斯年的时候会突然手脚僵硬,头脑发热,很多平时很轻松做出的互动此时都变得无比艰难。 “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别走到马路上。” “哦……” 凌珊被拉住胳膊轻轻揽到路边,又强制换了个位置。 “你别这样拉我,刚跑完步腿上没力气……” 她被靳斯年护在人行道内侧,路上停了一排排租赁自行车,本来就窄的地方被挤成又窄又不规整的一条,两个人总是会撞到彼此。 凌珊想离靳斯年远一点,可没偷偷远离几步就又被拉回来,偶尔一个用力可能还会踩到他的鞋子,这样的距离下,两个人甚至和拥抱也没区别了。 “你的运动会项目是第一天还是第二天?” “我不告诉你,你别来看。” 凌珊犹豫着回复,说话之间还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反正是最后一名,有点丢人。” 她不敢朝靳斯年的方向转头,总觉得一旦看久了他下一秒就又要露出那副表情,然后说喜欢她。 ——虽然这一切都是她此刻无来由的想象,但凌珊就是怕。 她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说其实有些畏惧的情绪是由过度期待演变而成的。 而她连这样的推断都感觉有些害怕。 “有什么丢人的,你已经这么努力了,我也没看到这几天有其他人像你一样过来提前训练。” 靳斯年总是用这种淡淡的语气和自己小声对话,今天听来不知道为什么格外低沉温柔,弄得凌珊耳垂滚烫,不停小幅度动着耳朵。 “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了,你的耳朵为什么会这样子动来动去,”靳斯年又走近了一小步,伸出手去摸她温度有点高的耳尖,“像小猫一样。” “这、这没什么吧……”她尴尬地拂开靳斯年的手指,“紧张的时候……耳朵会不自觉用力,就像这样……” 她不太想要靳斯年关注如此奇怪的自己,于是主动去捏他的耳垂,反过来装作好奇地说:“我才发现你的耳垂又软又厚,好像很适合打耳洞。” 凌珊说着说着玩心顿起,用指甲轻轻掐了一下靳斯年耳垂正中的位置,“像这样。” “啊,好痛。” 靳斯年语气平平,但也勉强配合,歪着头用手捂住耳朵,连同她没有及时撤回的手指一起拢住,半眯着眼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望向她,说痛的时候嘴唇微微撅起来,总感觉像在一本正经撒娇一样。 凌珊一下子又不知道如何回应了,靳斯年的手心温热,在有些凉的夜风之中是正好的温度,她想要往外抽离,却被勾住手指,若无其事地牵着继续往前走。 啊啊,这样子好差劲。 她有些情绪低落,觉得被手帐的“月度奖励”戏弄还信以为真的自己很糟糕。 “怎么又呆住了。” 凌珊感觉脸上被戳了一下,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自家门前,她下意识收紧握住靳斯年的手指,又在他即将转头的时候快速松开,弹射一样跑了出去,匆忙关门时不小心用力过猛,连墙壁都发出轻微的震响。 今天的作业凌珊早就在上课的时候偷偷写完,此时心烦意乱跑上楼,一时之间竟想不出应该做些什么,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正对着那本罪魁祸首的手帐发呆。 “都怪这个手账本……” 她索性拿出笔开始在手账本里用力画着杂乱的线条和涂鸦,沉默地看着这些墨团被逐渐吸收,还原成一张白纸,然后继续机械性重复这个动作。 这些随手画上去的东西就如同凌珊现在的心情,即便这本手帐再神奇,能吞掉再多“不符合规则的内容”,一番折腾下来这一页也满是划痕。 它吞掉凌珊突如其来的少女心事,然后用一页白纸告诉她,其实一切都是虚假的,安排好的,故意要你惴惴不安的。 就是啊,莫名其妙安排靳斯年说了句“我喜欢你”,这一切还能再回到以前吗? 凌珊恍惚地想着,决定把“月度奖励”这件事和靳斯年分享一下,干脆说个明白,这样心里也许就不会这么别扭了,两个人也能正常相处了。 她越想越觉得合理,整个人再次变得雀跃起来。 “小珊怎么过来了,阿姨刚买了手工牛轧糖,吃吗?” 凌珊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走正门,结果来开门的不是靳斯年,而是靳斯年的妈妈。 “郑阿姨,你出差结束啦?” 她乖乖打招呼,眼神一直往楼上靳斯年房间飘,“我来找靳斯年,和他说个事情。” “他……”郑歆脸色闪过一丝不自在,皱着眉头和凌珊一起往楼上望,末了还小声啧舌,好像想到什么令人生气的事情。 “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忙什么,给安排的课也不去,练琴也松懈,下周让他和我一起去南方见另一个更有名的老师,也说什么都不肯。” 她也不避着凌珊,困扰地叹了口气,“刚刚吼了他几句,也是一声不吭,回房间没个响,我也不好再去逼他。” “小珊,我这么些年也没见他有几个朋友,就你和他关系一直好,等会帮阿姨劝劝。”郑歆亲昵地摸了摸凌珊的脑袋,又帮她整理了一下领口,继续说道,“下周那个老师好不容易有空,能过去见见最好,他成绩也不怎么样,自己倒是不操心,等着我们给想办法也不是个事啊。” “阿姨,我会的。”凌珊认真地说。 郑歆交代完之后肩膀一垮,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一样,表情也变得轻松,几乎是马上就说自己要回书房办公,让凌珊像在自己家一样,想吃什么想拿什么都随意。 凌珊本来有些玩闹的心情随着郑阿姨的“委托”变得有些郑重,她放轻步子推开靳斯年房间的门,因为动作太轻反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原来是睡觉了。 她看着床上隆起的一大团,听到缓慢的呼吸声,不知怎么的轻轻笑了出来。 比起推开门看到一脸不开心的靳斯年,或者憋着什么都不肯说的靳斯年,用睡觉逃避现状的靳斯年反而更好。 她跪在床前柔软的地毯上,整个上身陷进床铺,开始凑近了观察靳斯年的睡姿。 他一个人睡觉的时候会这样缩成一团,那么大一床被子,他只裹了一小半,还有大部分堆迭在凌珊眼前,被凌珊顺手抱住,又埋头进去嗅了嗅,是好闻的香味。 凌珊在视线里看到了靳斯年的左手,手心朝上对着她。 她像是脑子突然短路了一样,把脑袋往手腕前面凑,等她的头发被靳斯年手指缠住的时候才意识到,她刚刚居然想用耳朵去听靳斯年的脉搏。 明明应该什么都听不到,凌珊却感觉有什么震耳欲聋,从耳边传到自己的心脏。 她伸出手,从被捂到温热的被角伸进去,摸到靳斯年的锁骨,过大的睡衣,还有起伏的胸口。 她晕晕乎乎地分不清现实和幻想,觉得既然能听到他的脉搏声,那是不是能摸到他的心跳。 靳斯年胸口软乎乎的,深呼吸的时候会短暂变硬,她用指腹往下按压,又用剪到很深的指甲去挠。 睡得好熟。 凌珊看靳斯年睡那么深,有点不忍心叫醒,自己也在这种昏暗的环境和柔软被子的包裹之下变得有些困困的,靠在他的手腕上开始打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眼睛痒痒的,便强行从困倦中挣脱出来,发现靳斯年早就醒了,正在用另一只手玩她的眼睫毛。 “你在干什么?” 他眼睛在越黑的环境下反而显得更亮,凌珊顺着他的力道微微扬起头,眯着眼任他用手指轻轻刮自己的眼睫毛,想伸懒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摸靳斯年的胸口。 这是一个非常不好解释的姿势。 “我……” 这下该怎么糊弄过去,要不干脆说自己其实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听诊器吧。
32.你喜不喜欢我
“我本来是过来有话和你说,结果你这么早就睡了。” 凌珊舔了舔有些干燥的上唇,指尖用力,欲盖弥彰地往靳斯年的胸前又按了几下,“看你睡太熟,摸摸心跳而已。” 她的手指不够长,伸直了手臂也只堪堪按压到靳斯年柔软的皮肤,用力时小指习惯性往下,不小心扫到一处柔软的突起,激得床上的人突然弓起背,发出低低的叹息声。 应该是摸到他的乳头了。 凌珊迟钝地维持着当前这个动作,平静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又中邪一样生出别的心思。 可能是一点点恶作剧冲动,加上指腹下温热的触感,她想起之前靳斯年玩弄自己的场景,想要报复回来。 她甚至觉得靳斯年这样侧躺着望向自己的眼神中都带着钩子,不知道他正在想什么。 “你刚刚怎么喘那么大声?” “嗯?”靳斯年圈住她的手腕就往外拉,试图把她的胳膊拉出自己的被子,漫不经心回复道,“哪里有?” “就有。” 凌珊胡搅蛮缠起来,上身匍匐着往前趴在距离他很近的位置,把他推到仰面的位置,试探性地揉他的胸。 “你……” 他看起来有点吃惊,眼睛突然一下子瞪得圆圆的,凌珊很少看到这样他这样的表情,一时语塞,手上却没停。 靳斯年的胸膛起伏变得急促,但是又一如既往克制,鼻息很重,呼气时憋着一股劲缓缓吐出,有些颤抖。他一直捏着凌珊的手腕,随着作乱的手指逐渐收紧,但又没有再阻止。 “靳斯年,你好瘦,平时真的有在好好吃饭吗?” “……你是在摸骨吗?戳得我肋骨好痛。” “那我要怎么摸?” 靳斯年默默把脸对着墙,手上动作也不停,扣住凌珊的手再次往上放到了胸前,推着她的指节去揉自己早已挺立的乳头。 挺立起来的部分硬得跟小石子一样,但面上又微微下陷,摸起来很柔软。 凌珊逐渐回忆起当时靳斯年是如何舔吃她的胸,口腔开始莫名一阵阵分泌津液,小腹也不停往上涌着异样的快感。 即使她只是在用食指的第一指节轻轻抠弄靳斯年的乳头,也激发出如此多的欲望。 “你……” 她张嘴的时候嗓子突然变哑,一句话分了两三口气才说完整。 “你喜不喜欢我?” 凌珊本来想问他舒不舒服,可望着靳斯年缩起肩膀小声喘气,头也朝反方向埋进枕头的样子,脑子一拐,问了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话。 真要说理由的话,可能就是在那一瞬间想起了靳斯年告白时候的情态,也和现在一样,内敛但是又特别生动,是凌珊很少见到但是又希望他天天如此的样子。 凌珊在这瞬间将靳斯年妈妈的请求,自己的那本手帐,全部抛之脑后,问出了“喜欢”这个两人之间默认的禁忌词,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等待一个什么样的回答。 靳斯年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是浑身都发起抖来,凌珊的手逐渐向下,在他轻颤的小腹用指甲挠了挠,又划了几个圈圈,拨开睡裤的松紧带,握住那根硬到不行的鸡巴,语气平平问了第二次: “你喜不喜欢我?” “喜……喜欢。” 凌珊在他断断续续吐字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被这两个字拉回了现实。此刻靳斯年再次说出“喜欢”,她却觉得并不满意。 “不对,你不能说喜欢。” 到底谁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期待的会是否定的回答,凌珊觉得自己可能是全世界唯一一个。 凌珊手上不停,用指腹去刮微微上翘的龟头,弄得手心全是流出的粘液,上半身也不自觉往靳斯年脸上压——她想看看靳斯年的眼睛,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她的嘴唇在靳斯年右耳上方,就着这个姿势能看到靳斯年皱起的眉头,还有微微张开的双唇,他眼神有些失焦,好像被玩鸡巴玩到无法思考了一样。 “喜欢……” 他还在说,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舌尖会吐出来一点,一副很舒服的样子,凌珊居然微妙地获得了一些成就感。 “不对,是不喜欢,你不喜欢我。” 凌珊像是在睡美人旁边低语的反派巫师,反反复复把心中的标准答案说给靳斯年听,自己也在这样的洗脑中变得心安理得。 靳斯年有些受不了,转身去扣凌珊的后脑勺,曲起腿边挺腰边和她接吻。 “嗯……” 她迟迟听不到靳斯年的回答,退而求其次,将他的低哼当作默认,然后自顾自开心地伸出舌头去舔他的上嘴唇,含糊说着,“这样就很好。” 凌珊手腕有点酸,只能整个人斜斜趴在靳斯年身上,撑着手肘和他舌吻,另一只手虚虚拢住肉棒根部,等他来用力顶自己的手心。 “你能射出来吗,我手好酸。” “……不能。” 靳斯年已经从迷迷糊糊的状态清醒过来,用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把凌珊从嘴唇亲到锁骨,还因为凌珊不小心用力攥了一下肿胀的鸡巴而痛到咬破她的嘴角。 “靳斯年,你咬我……!” 凌珊刚想起身谴责他,还想连带着上次吻痕的事情一起算账,不料门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他们熟悉的声音。 “斯年,睡了吗,妈妈想再跟你说几句话。” 完蛋了,这样子的状况有三个脑子都没法解释吧。 凌珊连愣神的时间都没有,直接用力把拖鞋踢进床底,又一个猛子扎进了靳斯年的被褥里,在他和墙面的缝隙之中缩成一条,两手交叉在胸前,乍一看像是在祈祷些什么。 大概是在祈祷不要被发现吧。
喜欢a_yong_cn朋友的这个帖子的话,👍 请点这里投票,"赞" 助支持!
帖子内容是网友自行贴上分享,如果您认为其中内容违规或者侵犯了您的权益,请与我们联系,我们核实后会第一时间删除。
打开微信,扫一扫[Scan QR Code]
进入内容页点击屏幕右上分享按钮
楼主本月热帖推荐:
>>>查看更多帖主社区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