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年滑】(1-6)作者:豆冰北乐蒂

送交者: a_yong_cn [★★★声望勋衔14★★★] 于 2025-11-21 16:08 已读19066次 3赞 大字阅读 繁体
花样年滑

作者:豆冰北乐蒂

1、呼吸就会撕咬的对家

    “都说许如和姜意是见面就会撕咬的对家,但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她们既是在网络上互相撕咬的对家,也是曾经在床上撕咬的情人。”

    国内花滑界最饱受争议的并蒂双生花齐聚一堂了,许如和姜意,花滑界相当传奇的两个名字。

    当这两个名字同时出现就意味着会引起大量的争议,两边的粉丝也水火不容,每次两个人同时出现粉丝们都会把广场撕个天翻地覆,风云都为之变色。

    所有活跃冲浪的乐子人都会去看粉丝们打架,更有好事者兴致勃勃开投票,赌两边这一次谁先把对面的广场撕碎。

    许如是姜意的学生,是姜意之后的花滑新星,近些年在世界花滑频频崭露头角,被称之为东方雪夜,冰冻万物。

    粉丝给起了相当抓马的口号,但是人一多喊起来也不尴尬——冰雪女王降临,冠军舍我其谁。

    许如也的确不负众望,在多个世界级比赛都表现优异,差最后两个奖杯就能拿下大满贯,被称为姜意之后最璀璨的新星。

    可是谁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许如突然宣布退役,并高薪入职俄罗斯花滑培训团队,据说是因为和姜意决裂。

    在做出这个惊人决定的同时关于她身上走后门,卖国等种种传言也愈演愈烈,这也是姜意粉丝主要攻击的话题之一。

    许如粉很显然不肯认,又拿出了种种证据证明姜意才是真正的后门狂人,当上总教练八成是因为把她当亲女儿的前总教练给其开了后门。

    反正就这么点事,两边撕了很多年都没撕出个结果。

    而姜意被称为花滑领域百年内无法超越的传奇人物,其母亲是花滑的奠基人,曾经的总教练视其为亲女儿。

    姜意用卓越的天赋和恐怖的努力在极短的时间内拿下了花滑大满贯,短暂的休息之后回国参与了培训工作成为了教练。

    后来在前总教练退休之后,也就顺理成章地接替了她的位置,成了这一届的新总教练,也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总教练。

    不过因为她的实力和她的战绩在那里,谁也不敢对这位最年轻的大满贯总教练说些什么。

    据认识她的人说,姜教练以前还是会经常笑的。

    后来接任了总教练的位置之后,就变得越来越严厉,越来越严肃,不苟言笑。

    让人轻易不敢接近,哪怕长了一张妩媚又风流多情的脸,备受粉丝们的追捧。

    但在现实里从来没有见过她身边出现同性或者异性伴侣,就像真的无欲无求把自己的所有都奉献给了花滑事业。

    至于这一次两边粉丝为什么吵的不可开交,是因为在巅峰时期宣布退出花滑比赛进入俄罗斯团队的许如带领俄罗斯团队来中国友好访问了。

    也就是比赛交流。

    这两对之间的传言从许如第一次在花滑运动场上大展头角就开始了。

    刚开始是有很多的年轻女孩和年轻男孩因为许如失误时候姜意的拥抱成为这一对的强强CP粉。

    后来不知怎么的,有传言说她们在一起谈恋爱了,再后来更有甚者说拍到了她们接吻的照片,拥抱的照片,说分手时候姜意痛哭流涕的照片。

    那些或真或假,不知道是P图还是真的的东西,在网络上广为流传。

    问题就在于两个人还都是吸死忠粉很厉害的体质。每一次两边都会打的不可开交,无法收场。

    觉得对面配不上自家。

    就算真的觉得两个人谈过的路人也被粉丝们骂的不敢再说任何东西。

    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一次的国际友好交流,两个人见面必不可少会有往来,一个是俄罗斯的骨干教练,一个作为本国的总教练必不可少会碰面。

    不光是看乐子的路人,还是一直关注的粉丝都闻到了其中硝烟的味道。

    运动员们吃了瓜也是摩拳擦掌,想看看这两位轻易就可以引爆话题的顶级运动员到底是何方神圣,真面目如何?

    李平作为总教练助理,作为总教练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也嗅到了一点不一样的气息,觉得这几天姜意确实看起来更紧张,更严肃,对运动员们的要求也更严厉了些。

    她不敢去问姜意和许如的那些传闻是不是真的。两个人是不是谈恋爱又分手分得很不愉快,闹得天崩地裂,风云为之变色。只能暗地里吃吃瓜,很明白工作和小命还是想要的。

    这次俄罗斯方面之所以来华进行友好切磋,不仅是因为两国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同时也因为新的时代都要开始了风云变幻。

    从姜意的时代到许如的时代,再到现在的新的运动员们闪亮登场,新一届世界花滑大赛就要开始了,这次又不知道哪一位新星会如同姜意或者许如一样脱颖而出。

    李平也看到过前总教练来看姜意的工作。

    她暗戳戳在旁边听了一耳朵。总教练说知道姜意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花滑上,但是想谈恋爱的话,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也不是不能谈。

    不用太拼命三娘。当初谈恋爱的事情也早就过去了。

    还是放不下的话可以谈,完全可以谈,现在又不比以前。

    姜意总教练虽说是最年轻的总教练,但是今年也已经32岁了。

    许如就相对来说要年轻一些,比姜意小8岁,今年24。

    这个年龄是格外醒目的,是在教练里面年龄非常小的人之一。也是因为她够出色,所以俄罗斯方面才会信赖这位年轻的冠军,让她来指导新一代的北欧冰雪中的暴风般的女孩们。

    姜意当时面对总教练的恋爱推测,只是淡淡的。

    淡淡的把事情圆了过去。转移话题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像是把这种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李平也很敬佩总教练这种舍己为花滑的运动精神。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这种俗人不能理解总教练的心情?

    其实总教练就是单纯的对性对谈恋爱不感兴趣,只想滑冰,对花滑已经入了魔,入了神,离了花滑就不能活,把花滑当成自己终生的事业和永远的追求,矢志不渝的不会背叛的恋人。

    毕竟她的母亲姜闻一生就不婚不育,也不谈恋爱,就养了姜意这么一个女儿,就是因为太过爱花滑的原因。

    按照有其母必有其女的逻辑,姜意的行为也是完全合理,并不意外的。

    李平总觉得总教练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们,但是也不敢问。作为得力骨干,李平有时候还确实能推测到她们的总教练的一丢丢心思,估计确实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心情和恋爱往事,不能告诉她们。

    不得不说还真猜对了,对于姜意来说不知道怎么提起来这种事。怎么说?说自己以前是个愚蠢的不会谈恋爱的人。

    还是说从刚开始还是高兴的,后来也确实很害怕,伤害了许如又被她亲自伤害了,所以失去了爱许如和被许如爱的机会。

    这些都是无法对外人道也的,很多年没有见面了,姜意摸着随身带在身上的已经有些老旧的花纹丝带。

    每一次不开心的时候只要摩挲着这条承载了她和许如记忆的丝带,就会觉得一切如旧,许如还在她的身边,两个人从来不曾变过。

    那么她也不至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么落寞,姜意总是能轻易地被许如相关的事情拨动心弦。这一次见到许如同样是来之不易的机会。

    不想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落寞,僵硬,孤单,无人陪伴。

    这一次能见到许如,姜意觉得自己的心又重新活了过来。

    在此之前,她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睡过好觉,辗转反侧,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些憔悴。

    不过不管是那种凌厉的气势,还是这么些年当中教练磨练下来的不露滋味的表情痕迹都没有下线。已经刻在骨子里了。

    姜意再重新看到许如的时候,甚至担心因为自己现在的气势和过去过于格格不入,会不会让许如想到她的母亲从而对自己产生厌烦的情绪。

    更加冰封那一颗不愿意靠近姜意的心。

    在晚上姜意能睡着完全是因为梦里全是她们以前相处的细节,岁月流转,时间飞速流逝,光阴给她带来了细细的皱纹。

    不过这些只是她的勋章,是她进入下一个成熟阶段的印记。

    这些皱纹是思念许如留下的吻痕,是岁月的痕迹,是大树的年轮。

    因她这么多年来的经历和她的成熟,只会给她增添越来越多的丰盈、风韵和稳重。

    她看起来更加沉稳了,许如淡淡的,很平静,假装看不到姜意的僵硬、慌乱。

    假装看不到她眼睛里的渴望和深情,是回来了,回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姜意只好落寞的移开视线,毕竟许如她当时在巅峰时期义无反顾地离开,就是再也不想被她的母亲控制和面对与自己之间艰难的感情。

    说不清道不明这些接连不断的爱恨情愁,许如打心底觉得离开是对两个人。

    是的,对两个人,都好的决定。

    面对这个姜意打心底认为不好的决定,姜意一没有身份去挽留醒悟,二她也不能够挽留。

    其实她们两个之间都清楚就算姜意真的去挽留了,也不会挽留住,不会有什么结果。

    双方教练坐在站在同一个看台上,下面是长相深邃,五官精美又华丽的俄罗斯女孩们,这些新的带着梦想的女花滑运动员,和长相温婉秀气但是眼神坚定的中国运动员们。

    像是春天和冬天的相遇。

    她们对视的目光友善又好奇,但碍于纪律,并不敢随意交谈。不过相较来说能看出来俄罗斯的孩子们的确从状态上来说,是更为松弛的。

    许如对她们应该很好。

    姜意默默地看向孩子们,又把视线转移到自己左边的女人美丽而立体的五官上。

    这些年她也变了不少,从初出茅庐的青涩和偶尔委屈的样子变成了现在这样锋利的模样。

    像一把寒光闪烁的出鞘宝剑,更加吸引人了。

    姜意看着这张在自己梦中魂牵梦绕的脸,就忍不住想拥抱她,靠近她,伸手抚摸她。

    想深吻她,把她的味道印在基因里,和她缠绵,和她做爱,和她互诉衷肠说自己这些年的诸多不易,对她的愧疚和对她的思念。

    姜意到现在还是留了一份念想在的,觉得许如只要冷静冷静她们之间就还有机会。

    可是事到临头之后才发现许如看起来对她并不感兴趣,从始至终都没有多给她分一个眼神。

    她只是聚精会神地看着下面的运动员们,看着她们按部就班地按照熟悉了千百遍的流程比赛,聚精会神。

    然后写下评语,打出分数,对好苗子身上的优点和缺点逐一分析,再把这些优点和缺点一一点评。

    想让她们互相学习,从对方身上感受不同国度的文化。

    不管什么年龄段的女人都在不同程度地绽放,自己都有不一样的光辉,世界由女人塑造。

    女人是世界的造物主,不管长相如何思想如何,她们都是这个伟大世界的缔造者、孕育者。

    她们的人生在她们的手中,她们在自己的社会角色中勾勒出了充满奇思妙的世界,如同现在的女滑们也在冰面上涂画创新的弧度。

    那些在冰面上划过的痕迹,花滑鞋摩擦冰面的碰撞声,正是和新世界的第一声啼哭一样的东西。

    曾经的陈绵绵和许如也是这样带着稚气未脱的稚嫩和一张年轻的脸庞,站上了花滑的舞台。

    许如不可否认这个舞台有太多的魔力。

    无数美丽的传奇从这里诞生,也有无数的年轻生命在这里徘徊,被打磨成和从前不一样的光滑圆润或者因为某些原因原本珍珠一般明亮的色彩被迫掩盖。

    但是这是一个为数不多面向大众的机会,一个能让人尽情绽放自己的舞台,就算她有再多的黑暗,给人带来了再多的绝望,也还是不断有人对这里魂牵梦绕。

    在女孩们交流赛开始到结束,姜意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许如说话。

    在结束之后,姜意终于在聚餐时间鼓起勇气,在许如上洗手间的时候跟了过去。

    她看到许如的时候她正在补妆,涂抹增加气色的唇釉,她变了很多,以前的许如是不喜欢化妆的,但是现在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遮盖脸上因为劳累难看的气色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竟然也学会了淡妆。

    在工作中去应付这一些比赛和社交的场面。

    果然啊,时光流转,人都是会变的,物是人非的故事不是只存在在别人的口耳相传中,当自己亲自经历了,也还是会感觉到疼痛难耐。

    久久不见姜意也有些近乡情怯有太多想开口,但事到临头不知道先说什么。

    许如看到了她,姜意终于不可再回避:“你还好吗?”

    明明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出口,但是最后开口道的还是这一句老生常谈。

    姜意久违地感到了近乡情怯,久违地感到了羞耻,虽然她已经32岁,但是面对许如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是当初的那个不善言辞,懵懂不懂爱的姜意。

    许如看起来没什么情绪,姜意也不懂她到底是在这些年的磨砺中学会了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藏得严严实实,还是真的对她已经没有了一点点感觉。

    包括对她的恨、爱,对她的讨厌,对她们之间曾经的回忆都已经不在意个彻底,所以到如今已经可以安然无恙、平静如水地去面对她们之间的一切。

    去平静地面对她,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但绝对不是姜意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宁愿许如像当初一样,对她占有欲强到爆炸,对她恨如仇人,又或是对她爱如珍宝,不允许她去对别人展现任何的好。

    甚至想用自己的占有欲把她笼罩,让她们彼此眼睛里都只有对方,姜意宁愿如此,也不想看到许如像现在这样对她冷淡的像个陌生人。

    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怎么可以?姜意难以接受。

    她这些年的思念,对许如无法言说的爱,又要怎么办呢?又由谁来承担呢?

    姜意真的不敢去想这么坏的后果是真实的,所以只让这个念头在脑子里出现了一瞬间,就无比恐惧地驱赶了。

    这是姜意完全无法承担的,她不是没想过许如不喜欢她,可是得到的答案就是——

    她真的真的不能接受这个事情变成真实的,哪怕是想象一下就会痛彻心扉,感到难以言喻、无法自拔的绝望之情。

    姜意甚至想要跪下祈求许如的原谅,想要她回头。

    姜意终于学会了我也爱你这些话了。

    正常的、激烈的、许如渴望的爱,姜意对许如的态度感到绝望,非常的绝望,她自己把自己变成了许如要的样子。

    可是许如现在要这么毫不留情地把它放下,姜意哪怕是看着许如与自己的眼睛对视就已经不能平静,心脏强烈跳动,燃烧最后的希望。

    姜意漂亮的眼睛开始泛红,像破碎的代表心动的红水晶。

    她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恳求:“许如,你就不能……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吗?就不能……重新再爱我一次吗?我已经为我犯的错去赎……赎罪,在绞刑架痛得够多了呀,可你为什么还是不能原谅我呢?”

    许如精致的深棕色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忍,不过她垂下眼帘,掩盖住眼波的情绪,最后的最后还是没有转过身去拥抱泪流满面的姜意。

    许如只是说,只是用姜意最喜欢的清冷嗓音下达姜意的死亡判决:“姜总教练,工作时间,我们还是不要谈私人的事情了,但是您确实也不需要因为我背负如此沉重的负罪感,我们都是要往前走的不是吗?”

    姜意几乎稳不住身型,踉跄了两下,可许如的判决并不会因此停止。

    “您……也不要再挂念我了,我已经有了自己想要的爱情想要的事业,想要的生活。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认识你,是我很好的回忆。所以衷心说一句,我们都往前走吧,不要再停在原地,去盼望以前的人回头了。

    我们为什么错过,您也清楚。等待我回头是岸这是一个愚蠢的,得不到未来,看不到光明的行为,您是非常优秀的花滑领域重要人物,我们都可以拥有美好的未来,也都应该往前看,去追求美好的未来,是吗?”

    听着许如这么无情地劝她忘记她们从前的建议,姜意的眼泪终于如滂沱大雨落下,没有了平时的冷静。

    那双总是被评价过分锋利的双眸也被她人的话语无情刺伤,盛满了无数成年人的崩溃。

    成年人可以痛哭吗?

    不可以又怎么样,真的崩溃的时候完全无法控制,就像此刻的姜意。

    她想伸手去抓许如的衣袖,让她不要这么说,可是许如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就抓住她的衣物能改变什么呢?

    什么也不能。

    姜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点衣袖从自己的手里划走,心也随之被无声刺穿了。

    那一柄匕首叫做许如。

    你的名字就是刺痛我的关键词。

    姜意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在背后喊许如,是绝望无法发泄的孤注一掷和不择手段。

    “许如!你就不怕我因此给你的那些女孩们做些手脚吗?在世界大赛上给对方泼脏水或者做些马脚,这些黑幕都是屡见不鲜的,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很清楚不是吗?”

    可是许如听得清楚,她明明连威胁都因为哽咽而无法完整说出。

    “你就不担心……我会因为你的不答应而对你的女孩们动手吗?你哪怕连哄我一下都不愿意吗?你知道我现在已经是总教练了,不比以前,我有很多的权力,我可以帮你调回来。

    虽然我知道你不愿意回来,但我可以在世界大赛上为你们争取到更多的权力,虽然有些事情不合适,但我可以让。

    我可以帮更多人看到你的价值,让她们知道你是什么样的,这些……这些!你都一点也不在乎吗?”

    许如没有回答,只加快离开的脚步。

    打开门的那一刻,许如看到了外面的那一抹身影——

    是同她一起来的女孩。

    许如脸上终于张开一抹显得放松的,姜意梦寐以求却只能在梦里窥探的舒心笑容。

    姜意没有看清那个女孩是谁,但是她发现许如在看到那个人后连背影都透着轻松。

    她牵着那个女孩,脚步轻快,终于不是一幅万分防备的姿态。她们牵着手,十指相扣挽着手离开了。

    姜意愣住了。

    曾经的她们是这样吗?姜意问自己。

    心里有一个声音说:不是的,她这样才是真正的放松。恭喜她吧,终于找到了爱的窠巢。

    可是姜意只是狠狠地把指甲掐进掌心,感到自己在这一刻已经消亡。

    李平看到姜意长时间没有回去就追到了洗手间,结果来时就看到了她们坚强到难以想象的姜意教练,脸上挂着泪痕,对着一个不知道是谁离开的背影发呆。

    李平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看到了总教练这副样子,不会明天就被杀人灭口吧?

    马上就要像古代的大臣一样,失宠了就流放到了边境苦寒之地当囚犯。

    正当李平想入非非的时候,姜意也注意到了她。她叫住了李平,抹了抹眼泪,恢复了那幅冷静姿态:“算了,我们走吧。”

    一个人也可以很好,再狼狈也有底线,那就是不去打扰别人正常的生活。

    总教练啊……李平看着她的背影叹气。

    有时候也不用这么累。

2、有人在我隔壁自慰怎么办

    18岁的许如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难题。

    她站在换衣室的隔间,听着隔壁传来的暧昧的喘息和呻吟,浑身僵硬。

    她只是想表演完找个僻静的地方休息而已,没想到还能碰上这种桃色事件。

    别人听了这动静可能会速速离开,可是许如太熟悉这声音了,哪怕染上了浓浓情欲依旧如泉水叮咚好听。

    没人比她更清楚隔壁的是谁——高高在上的花滑神袛姜意。

    她喜欢了十年的人。

    许如一直听着,隔壁手指出入带来的咕哝水声越来越明显,她明明快到了,却硬生生停了下来,拨通了某个人的电话。

    “裴医生。”

    她的声音听起来愉快又痛苦,许如不懂,怎么会痛苦呢?

    “我的性瘾又发作了,越来越频繁了,我仅仅来看了那些选手花滑,就忍不住焦虑,想要释放,想要离开。”

    性瘾?

    许如瞳孔一震,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耳朵。

    那边又说了些什么,许如听不太清,唯独性瘾,焦虑症这些关键字眼,她听得明明白白。

    不是她听错了。

    姜意,她喜欢了多年的姜意,有严重的焦虑症导致的性瘾。

    隔壁痛苦而煎熬的喘息渐渐平静,许如也终于能听清电话里医生的话。

    “你最好找个固定伴侣吧,辅佐药物治疗,说不定对你的病能有帮助。”

    这是花滑国青赛,是许如和姜意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比赛开始前。

    休息室的女孩男孩们打扮得光彩照人,正紧张激烈地讨论着即将进行的赛事,尤其是主教练刚刚神神秘秘提到的特别评委。

    此般热闹衬得角落里沉默不语的许如格格不入。

    于是她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是和母亲的聊天记录。

    百般忙碌的母亲抽出时间发了一大段话鼓励许如,足以可见她对女儿和比赛的重视。

    也不知道盯着那段话看了多久,许如才慢吞吞地打出四个字:谢谢妈妈。

    随后关掉了手机,皱着眉闭上眼睛,安静地靠在身边的墙上,神情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和疲惫。

    比起别的选手的隆重,她打扮得可以称得上是朴素,一身黑色蕾丝连体比赛服,头发也只是简单做了个挽起来的花瓣形状,戴了个小皇冠。

    不过她实在太漂亮了,漂亮到即便一言不发,也吸引了太多视线。

    修长的脖颈,锋利而精致的丹凤眼,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漂亮丰满的大腿线条,服装遮不住的腹部和大腿肌肉。

    坐在她旁边的女孩已经看得入了迷,暗戳戳吞口水。

    心想,这是真正的黑天鹅女王,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挥手就血流成河。

    以前觉得小说这么形容真油腻,看到许如才明白什么是小说女主成真。

    这腿,这腰,这脸蛋,啧啧啧,太绝了,太绝了,花滑就是美女多。

    正准备要个微信,请选手入场的广播声响彻整个休息室,女孩暗暗叹了口气,好吧,比赛完了应该也是有机会加的。

    而随着广播声睁开眼的许如心里想的是:真的受够了,凭着对姜意的喜欢也撑不下去滑这个破花滑了。

    她暗下决定,比赛故意表现得差点,结束就立马跑路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在家看看姜意以前比赛的视频。

    最近因为过度训练头疼得越来越频繁,再不休息身体根本撑不住。

    许如睁眼的一瞬间流光四溢,看得旁边女孩小脸一红,准备低头偷偷在后面跟着她。

    许如先站起身,看着身边人纹丝不动,好心叫她:“走吧?”

    声音如大提琴般好听,还是冷冷的调调。

    不过这两个字的杀伤力已经足够,旁边的女孩内心疯狂尖叫:她和我说话,她关心我!啊!她关心我!

    表面上僵硬地站起来,“嗯”了一声,一点不敢抬头,生怕许如看见她快熟透的脸。快步跟上了许如,顺拐了都没发现。

    喧哗声渐渐平静,紧张的气氛蔓延了空气的每一寸。

    国青赛并不是唯一能进入国家少年队的途径,但是评委的选人名次多,是最有可能入选的途径。

    选手们开始电子抽签,抽表演的序号。许如抽到了三,几百人里的第三人,越靠前被选中的机会越小。

    许如瞟了一眼抽中一号的那个选手,正是刚刚坐她旁边的女孩,犹如遭到了晴天雷劈,眼眶泛红,已经急得快哭出来。

    许如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女孩彻底绷不住了,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就开始往下掉。

    许如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广播打断,选手已经全部抽完,进场的门被工作人员打开。

    面相和蔼眼神却十分犀利的总教练笑眯眯站在台上,一开口就是让人不敢妄动的压迫感:“孩子们,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个惊喜,你们肯定会喜欢的。”

    许如连头都懒得抬,懂,久居高位的气场,故弄玄虚的话术,活脱脱和许如妈妈一个架势。

    一个灵动的身形从后台走出,人群爆发出不可置信的尖叫声,排山倒海,有人不由自主地吐出那两个字:“姜意!”

    许如猛地抬头,那一抹妩媚的身影就映入她的眼底,桃花眼使人一见便沉沦其中,云鬓眉为多情的眼眸添上疏离的英气。

    极有特色。

    似荷花,只可远看而不可亵玩,温润如玉却又疏离孤独。

    总教练笑眯眯开口:“作为特邀评委,你们的姜意老师有一个力保的名额,无需其他评委的总分参照,只要是她选中的,直接入选少年队。”

    许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场的,在看到姜意之后她的脑子就空白一片,直到熟悉的音乐声传进耳朵,她才找回一点神志。

    许如的比赛曲目黑天鹅是花滑的经典曲目,适用于三人以下的花滑表演。

    讲的是黑天鹅被男权文化蒙蔽了双眼,看不清真心,和白天鹅进行猛烈的雌竞,为了争夺王子。

    到最后发现自己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白天鹅,争夺王子只是为了让白天鹅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自己身上。

    但是意识到这点之后白天鹅已经被伤透了心,被最好的朋友背叛和雌竞,看透了男人的虚伪狡猾和花心,她选择远走他乡。

    许如跟随音乐摇摆身体,从黑天鹅和白天鹅相识相知的喜悦,友情的甜蜜,到争夺王子时的纠结和痛苦,再到最后失去朋友爱人的绝望,释然。

    最后剩下被男权文化蒙蔽双眼,终于清醒的愤怒。

    她裙摆摇曳,做出一个又一个高难度的动作,评委席那边,总教练聚精会神地看着。

    歌曲快结束时她惋惜地摇了摇头,对姜意说:“真的可惜,和你中后期比赛的状态一样,没有对花滑的热情,天赋是顶顶好的。”

    姜意接住了她没说完的话。

    “确实,每个动作不论难易都游刃有余,不过无法和歌曲融为一体,所有的都是表演,绝望在演,释怀在演,伤心在演,只有疲惫,愤怒…”

    姜意顿了一下,接着说。

    “和喜欢,是真实的。其他全是浮于表面的,模板化的,熟练的流水线作业固然合格,但是远不及青涩的热情来得打动人心。”

    总教练暧昧地笑了一下:“她在表达喜欢的时候偷偷在看你。”

    姜意也注意到了。

    喜欢崇拜她的人有很多,不过许如看过来时炽热的眼神表达还是让她心头一颤。

    那么清冷的人和那么炽热的眼神,冲撞力太强了。

    被总教练刚刚的话勾起了一些难受的情绪,加上看了许如刚才的表演,姜意忽然有些不适的感觉,难以克服的焦虑感涌上心头。

    她透过她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疲惫,迷茫,拿不起放不下的自己。

    姜意向总教练表示自己有些胸闷,需要休息一下,总教练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依然答应了她的请求。

    临走时姜意看了一眼选手册。

    许如。

    姜意默默记在心里。

    快步走向换衣室的间隙,许如的身影依旧在她的心头流连忘返,修长柔韧的脊背,健康美丽的肌肉,因出汗而蒙上水渍,显得柔软的脸庞。

    还有,因为看到她没等结束就离开而出现刹那的破碎感。

    都轻而易举地勾起了她的性欲。

    自从分手后姜意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了,一般都是焦虑引起了性欲,想要放松,想要释放,很少有性欲引起焦虑或同时出现的情况。

    今天在滑冰场这个熟悉的场景,又看到了许如这种完全戳中她性癖的真人,姜意很难说到底是什么引起什么。

    清冷的白雪,如果染上了色情,会是怎么样香艳的画面呢?

    好不容易走到更衣室,姜意甚至有点头晕,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很急,真的很急,再不缓解就要死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姜意如释重负,顺着墙缓缓滑落到椅子上,闭上眼睛,迫不及待把手伸进了内裤。

    许如看到姜意离开的那一刻心都凉了,什么水平才能导致表演中途评委离席?

    还是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人。

    许如很委屈,但是长期对自己冷静自持的要求使她保持住,或者说强行压抑自己变成了情不外露的模样。

    安静是最好的抚慰的药剂,许如躲进基本无人会来的更衣室,暗自舔舐受伤的自尊心。

    于是就窥见了姜意从未告人的秘密。

    因路上的走路时双腿的摩擦和性幻想,姜意的内裤早已湿透了。

    她甚至不敢看面前的镜子,怕被自己迷乱的样子吓到。

    食指一进入花穴就湿透了,阴道壁的褶皱争先恐后拥吻着姜意的手指,显然迫不及待已久。

    手指熟练地挑逗阴道壁,热烈回吻每一寸媚肉。一根不够,身体的主人又顺从心意加入了一根,温柔地抚摸。

    这点快感无异于饮鸩止渴,对于姜意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她下意识寻找阴蒂,用指尖揉搓,掐挠,来回揉捏它,从而应对如浪潮般的情欲。

    姜意知道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来更衣室,况且她也没有多余的自制力去控制情不自禁的呻吟,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姜意溢出哼哼唧唧的喘息。

    明明快到了,镜子里的她脸上却并不是纯粹的快乐,痛苦夹杂在快感中,甚至远比快感来的多得多。

    镜子里的女人妩媚多情,脸色潮红,仿佛天生就该徜徉于情爱中,在爱抚中更加鲜艳欲滴,娇艳多姿。

    可她的眉头紧皱,表明了这场在外人看来性感快活的自慰并没有给姜意带来应有的享受。

    就在快到的时候,那一股熟悉的感觉袭来。姜意猛地收手,蹲在地上大口地喘息。

    每次都是这样,快要高潮时空虚和窒息感就会超过身体承受的阈值,瞬间浇灭所有情欲。

    像极了过往训练到极致时候的那种感觉,没有一丝力气,重重摔倒在冰面上,花滑技巧进步带来的满足感瞬间被钻心的疼痛取代,可还是强迫自己站起来,去练习。

    对于名次成绩的过度追求让姜意渐渐迷失,焦虑越来越严重,曾经最爱的花滑也逐渐成了负担,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无法直面训练的场景。

    许如一直在隔壁静静听着,姜意的每一次呻吟都像是打在她最敏锐的神经上,她痛苦,她也痛苦,她快乐,她也快乐。

    她当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替她保守这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可是,许如自私地想,这是她和她接触的唯一机会了,错过了,也许真的就这样了。

    许如不愿意。

    她下定决心,用手机的空传功能给姜意发去信息。

    “姜老师您好,我是许如,就是第三个表演的黑天鹅,我在隔壁不小心听到了您的……嗯,病情,如果您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如果您愿意和女生的话。”

    姜意刚蹲在地上缓过来,就收到了这条信息,猝不及防被创到,差点心梗,她深呼吸再深呼吸,懊恼地骂了自己八百遍。

    姜意啊姜意,你真是色急上头,连用手机监测一下周围环境都忘了,这下好了,掉阴沟里了吧。

    她扶着墙站起身,略微对着镜子整理一下,去敲隔壁的门。

    刚完事,她的嗓音还带了些哑,许如发信息的时候倒是大胆,真要面对还是带了些怯意。

    打开门,姜意水润的双眸就直勾勾盯着她,平时藏在眼底的疏离此刻不再掩饰。

    她看许如的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具尸体,但是她被汗水濡湿的碎发还贴在脸颊边,激起许如心中一阵痒意。

    姜意冷笑一声,是许如没听过的磁性和冷淡的口气,带着一点审视:“说吧,听到了我的事情,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许如摇头:“什么都不要,我只是单纯……钦慕您。”

    姜意神色更冷了,显然不相信这番说辞:“别绕圈子,想要什么直说就行,拿骗小孩那套对付我多少有点没意思。”

    “说吧,想要钱?我的私人指导?还是进国家队的内定名额?或者说有人专门让你盯着我,刚才的东西录音了吧?他出多少,我出三倍给你,报个数吧。”

    许如有些急切,不过她也意识到了姜意不会相信她的说辞。

    她沉吟了一下,回答:“我真的没有录音,不过需要钱也是真的,如果您愿意……包养我的话,每次给我一点钱,我会很开心。”

    气氛凝固了一瞬间,许如紧张到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见。

    求包养这种事许如还是人生第一次,对于她来说还是有点太超过了,如果不是因为对方真的是自己喜欢了很多年像信仰一样的人,谁会愿意说这种话做这种事呢。

    这也许真的是她和姜意有接触的唯一机会了。

    许如背在身后的手,指甲已经狠狠掐进肉里,她有些难堪,似乎觉得说出这样话的自己一定很丑陋,在姜意思索时她有些不堪重负,先一步离开了。

    在和姜意擦肩而过时,许如咬了咬唇:“就算姜老师不愿意,我也会保守秘密的。”

    而姜意还停留在天山雪莲花求包养带来的震撼中,许如的屈辱表现的还是很明显的,这种表情不该出现在这样一张脸上。

    戴着王冠,高贵的黑天鹅女王向她曲颈臣服,给姜意带来一些微妙的视觉和心理上的双重刺激。

    她到底比许如年长一些,并不觉得刚才许如的所言所行是在骗她,而且,面对这样的提议,真的没有心动吗?

    说是一点没心动是不可能的,姜意也不喜欢自欺欺人。

    于是她在许如还没有走远前轻声道:“如果有需要,我会联系你的。”

    如果有需要,我会联系你的。

    许如像刑满释放的犯人听到狱长的正式宣判,吊在空中心脏又落回了原处,她的脚步有些飘飘然,而紧张过后的羞耻感一瞬间占据了身心。

    她甚至不敢回头看,应了句“好的”就快步离开了。

    急切的模样落入了姜意的眼底。

3、试用一下

    姜意有些好笑,许如总是一副深藏不露,胸有成竹的样子,终于在这时候流露出了一些孩子气。

    回到赛场,姜意和主教练打听了下许如的情况,主教练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疾不徐喝了口水,才回答姜意。

    “许如啊,这孩子我有印象,黑天鹅对吧,气质身段基本功真不错,就是差点意思。她妈妈赛前来找过我,给我看了她之前训练的视频。”

    “意思是想走后门把她塞进来,求稳。

    主教练故作夸张的摇摇头:“你不是外人我就不避讳你了,花滑里这种事你也见得多。真是大手笔,一般人给一两个子也就差不多了,她开口就是这个数。”

    伸出一只手比了个五。

    “五百万?

    主教练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姜意就知道,那一身物质优渥养出来的贵气,不会是缺钱需要被包养的样子。

    花滑不是大众运动,普通家庭不具备学花滑的能力,真缺钱支撑不到参加国青赛。

    况且,就那一身比赛服和那个小皇冠,上面的logo姜意认得,是国外某个私人订制的小众品牌,她以前也在她们家定制过,一套没个几十万下不来。

    两人都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对方的意图,用金钱关系作为交易是最稳妥的办法,直接给钱,明码标价,一场两清,没有其他交易那么复杂。

    两个人都清楚,金钱交易的包养是假的,暗潮涌动的钦慕是真的。

    姜意叹了口气,还真遇上真粉丝了。

    金钱包养不容易出事,也是姜意最能接受的方法。

    像许如这种家庭,在乎面子,就算出了丑闻也能很快压下去,也因为利益纠葛不会讲一些信息乱传。

    反而是普通人,如果决定孤注一掷用新闻毁了姜意,造成的破坏性是不可估量的。

    许如回到家后例行洗了个澡,不想面对母亲的询问,找借口早早睡下了。

    躺下前满身疲惫,躺下后反而翻来覆去睡不着,许如只觉得这是她在花滑这件事上的最精彩的一天。

    这是极少有的没有穿内衣睡的情况,许如起身,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暖黄的灯光照得她极美,连冷漠的神情都带上了神性的悲悯。

    挺翘的乳尖,充满力量感的腰腹,挺拔且青春的双腿,因长期运动每一寸都好看的肌肉,处处是柔与韧的结合,配上这张总是不显神色的面庞。

    许如出神地看着,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观察自己的身体,她知道自己很美,但是她对自己总有一种羞耻和厌恶的情绪在。

    她知道自己的服从性很高,一直以利她性为惯性,从前母亲让去学花滑,她去了,不管再苦再累,看到母亲欣慰,她就会生出一种满足感。

    如今为了满足自己和姜意有更多交集的自私愿望,她使出的手段也是以色侍人,而不是威逼利诱。

    虽然她也不舍得那样对她就是了。

    许如出神地想,如果选择床伴,她确实是很好的选择。

    这样的脸,露出色情的表情应该会很反差很刺激吧,姜意应该会喜欢。

    等到姜意厌倦了她的身体,她就会主动离开,给她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继续过原本的生活。

    愿望已经达成,没必要纠缠不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相交即是缘分。

    她只是想再更多了解一下喜欢了这么多年,像精神支柱支撑她滑下去的姜意,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而已。

    目光移动到大腿内侧的伤痕时,许如突然不想再多看自己,她关上灯,扑回床上,陷进柔软的黑暗里。

    在得知姜意性瘾的那一刻,许如既震惊又庆幸,庆幸她不是因为她表演的太糟糕所以提前离场,庆幸是在自己表演的时候才离场。

    是不是说明她对她是有一些绮念在的,也只对她。

    有了这样的想法她才能鼓起勇气给她发信息。

    算算时间,她应该已经打听好了她的背景。

    应该明白金钱交易只是为了打消她的顾虑,向她表明自己收了钱就不会索要其他的好处,也不会以此为要挟,去主动给自己家庭和她抹黑。

    有些东西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才能进行下去,把心思变成可以计算的数字,这样有了意外也好收拾,到了最后也好收场。

    同一时间的姜意也在回想,白天和总教练的对话还历历在目。

    她问:“那您最后答应了吗。”

    总教练微微一笑:“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能坐到总教练这个位置,陈语娟早已经磨出了一身老奸巨猾的本领。

    “我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她先把女儿送来,比了再说,虽然正式比赛有些差强人意,不过她给我看的那个视频倒是跳的挺好的,那时候许如还有热情。”

    我在这个位置坐的够久了,身体也不太行了,过不了几年就准备好好养老了。给的那些钱也是给上面的,我得不了多少,不如卖她一个人情,也好给你铺路。”

    “再说,就算我真给许如强放进来又能怎么样,之前又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在国家队当替补,混几年,搞几个无伤大雅的小比赛让她上,就算完成任务了。”

    “视频里看她是好苗子,本来很有机会入选,我也没想到现在怎么成了这样,真可惜。”

    满腹心事昏昏沉沉进入梦乡前,姜意的回忆也播放到了冗长对话结尾她说的最后一句。

    “教练,我想……把我的选人名额给她,按照你打的分数和其他评委的综合她肯定是进不来了,她,很像以前的我。我不想看到有人走我走过的路。”

    “每个人都曾需要帮助,包括我,如果当初有人帮我,结果有可能会变得不一样,我也想帮她。”

    今日忙碌了一天,即便已经是夜半,陈语娟还是强打精神把华成舵叫来办公室。

    “我今天和小姜说话,你也听到了吧?”

    男人低着头,瘦削到有些刻薄,眼中划过一丝阴狠,抬起头已经换好了谄媚的笑:“听到了,您有意栽培姜老师作为下一个总教练。”

    陈语娟显得漫不经心,但余光一直在观察华成舵的反应。

    “对,虽然我不知道当初小姜为什么突然放弃花滑,但是她是真心喜欢花滑的孩子,也有天分,再者她母亲临终前把她托付给我。”

    “我和姜闻是多年的老友,小姜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次把她叫回来也是相信她不会真的放弃花滑,也不忍心看她再在外面四处流荡。”

    “你在我身边也很久了,和小姜也是同一届的,我之前分配给你的那些工作你这些天也和小姜交接一下,辛苦你了,小华,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和我说说。”

    这一通试探和打压的连招发动,华成舵的心都扭曲了,他恨的牙痒痒,在心里把陈语娟和姜意已经千刀万剐无数遍,面上却只能生生挤出一个僵硬怪异的笑容。

    “陈姨安排的肯定是最好的,我没什么异议。”

    进门总教练,结尾陈姨,没有当场发作,看来是憋着阴招呢,也是,符合他的性格和作风,什么都暗着来。

    陈语娟不动声色,知道这把软刀子再难受他也只能吞了:“那行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

    华成舵前脚出门,陈语娟后脚就长叹一口气:“姜闻啊姜闻,你要是泉下有知可得好好感谢我。我为了你这女儿真是操碎了心。”

    华成舵就是白天她们讨论的关系户之一,没什么天分,来花滑国家队就是为了谈恋爱和混个名气,可惜长得丑人品也不行,女孩们都看不上。

    偏偏他家又有钱,还是个独生子,老华家的独苗可不得宠着嘛,反正就走了各种路子最后还是进来了,不努力训练,还频频整活,给陈语娟添了不少麻烦。

    家世比不过许如,不过进个国家少年队还是绰绰有余了,刚进来时眼高于顶,仗势欺人,又因为长的刻薄荣获外号华老鼠。

    反正就一直混着,姜意是实打实的大满贯,他只有一个充满水分的亚军,还是捡漏来的,那一次比赛有实力的几个要么陷入争议无法参赛,要么生病了。

    偏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一点不比姜意差,姜意不过是教练们偏爱给的机会多,加上有一个好妈妈,才能顺风顺水,频频得奖。

    于是经常性给姜意使一些不入流的绊子,像故意损毁比赛服,花滑鞋里放图钉,到处造谣姜意被包养等等,进了好几次局子不过都被家里人压下来了。

    姜意退役后他又被家里人安排到陈语娟下面当助教和评委,搞得国家少年队乌烟瘴气,乱打分乱指导现象频出。

    陈语娟早就想除掉这个老鼠,国青选拔赛结束后就是培训期,她可以好好有精力看看他到底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也趁此机会摸清他的底牌除了他,顺便把权力下放给姜意。

    也让她有机会通过除掉华成舵在众人面前立威。

    这才是陈语娟真正想给姜意铺的路。

    华成舵这几年倒是不像以前那样明着整活了,改成来暗的,黑暗遮掩了他阴森得像鬼一样的神色。

    当初为了把姜意赶出国家队他试了不少手段,都没能成功,后来因缘际会听到陈语娟和姜闻的聊天得知姜意不是姜闻的亲生女儿,这才从姜意的原生家庭入手。

    还真找到了好东西。

    可姜闻突然因病去世,姜意毫无预兆宣布退役随后出国,知情人说她很有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华成舵狂喜之余以为这张王牌再也用不上了,没想到还有重见姜意的一天,还是来抢他最想要的位置。

    华成舵拨通那个放在通讯录三年,一次都没有拨打过的电话。

    前两次都无人接听,华成舵也不着急,又拨打了第三次。

    对面像是被催的不耐烦,实在忍无可忍才接的电话,一接通上来就是骂骂咧咧,伴随着麻将碰撞的声音。

    “谁啊,真晦气!老子正忙着呢,本来手气就不好还得抽空接你电话,你以为你是阎王爷收人大半夜的催催催急着叫人投胎呢。”

    华成舵听了也不生气:“十万块的好事情,做不做?”

    姜意第二天醒来时浑身难受,回到过往熟悉的地方难免想起一些过往的回忆,心事浮沉,下体的瘙痒和空虚也就来得越发明显。

    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吗……

    姜意半睡半醒地想。

    昨天离开时她还是拍下了许如的简介,心意可能已经给她指明了道路,随心吧,难受了这么多年也该不计后果地放纵一把了。

    姜意拨通许如的电话。

    许如也是刚睡醒,下意识接了电话,也不知道对面是谁,听到姜意的声音一下清醒过来。

    是姜意先开口:“我考虑好了,你过来吧,我先试用一下,嗯?看看好不好用再选择要不要购买。”

    试用一下。

    是把她当玩具啊。

    明明是带有调情意思的屈辱的话,许如却从里面获得了某种秘而不发的兴奋。

    只因为说这话的人是姜意,所以快乐可以大过耻辱。

    “好。”

    电话挂断,一条新朋友的添加信息弹了出来,许如去通过,对面立马发了一个定位,除此之外双方再也没有别的交流。

    姜意提前设置好了指令,许如到了门就自动开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好像没人一样。

    许如走进卧室,姜意果然在床上坐着,她洗了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在浅蓝色的床单上洇染上一块又一块的湿痕。

    有些发丝黏在脖颈上,乌黑的发丝,小麦色的皮肤,有种健康的性感,许如忍不住抿了下唇。

    花滑因为是室内运动,运动员一般很白,不怎么见阳光,现在的许如是,以前的姜意也是。

    这几年姜意在外面晒成了小麦色,许如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更苍白了,许如讨厌这种几乎有些病态的白,虽然常常有人说这种苍白让她冷美人的气质更上一层楼了。

    姜意就坐在床上,好以整暇看着她,想知道她会怎么表现来优秀地通过这次面试。

    许如一步步向姜意走去,修长的手指抚摸上姜意的脸。接触的刹那两个人都不约而同颤抖了一下。

    好冰。

    姜意想。

    刚刚入夏,天气是温暖的,许如的手指却冷得吓人,甚至有些微微的颤抖。

    “你很紧张吗?”

    许如点头。

    面对女孩姜意总是很容易心软,尤其是和她过去某些地方有些相似的女孩。姜意想了想,解下黑色睡袍上的系带,递给许如。

    “缚在我眼睛上吧,这样我就看不见了,你自由发挥,人在看不见的时候总是会用美好的幻想来代替阴影,你只要表现在及格线之上我说不定就会打高分。”

    姜意靠近,满意地看着许如变得僵硬,她冲着许如的耳朵吐气:“我对于女孩总是会放水。”

    离得很近,姜意甚至能看见许如耳朵上的绒毛,许如耳垂上有一颗红色的小痣,耳垂因姜意的话染上了红色,显得有些可爱,那颗小痣就变得不太明显。

    解下系带,睡袍随之散开,露出无所遮掩的躯体。

    姜意只穿了内裤,胸乳上还有未干的水渍,像雨后的荷花。

    她的话是直白的,可眼神依旧是疏离的,哪怕是在勾引和调情。

    许如和她在做最亲密的事,可还是觉得和在电视上透过屏幕看她没什么两样,她们之间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是姜意出于对自己的保护自然形成的。

    而现在的许如还找不到打开这层屏障的钥匙。

    许如试着放松身体,像无数次赛前找状态,她告诉自己哪怕搞砸了也没关系,她可以承受最坏的结果。

    大不了被舍弃就是了。虽然会很痛。

    许如举起手中的系带,绑在了姜意的眼睛上。系带上有镂空的蝴蝶,绑好后许如双手伸进睡袍拥抱了姜意一下,然后轻轻吻在了蝴蝶上。

    那处正巧是姜意的眼睛。

    她有一种难以自抑的心颤,因为窥见了许如情意的一角而生出了退却,虽然这两种感觉都只存在了一瞬间。

    姜意勾出一抹苦笑,相处时间久了,她就自然会发现她是一个过去有多么糟糕的人,这种诚挚的喜欢也就会烟消云散吧。

    她并不觉得自己值得人喜欢,还是许如这样的人。

    唇角的温热唤回了姜意的神志,许如的唇移到了她的唇角,停留了一瞬,不过也仅仅只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而已,蜻蜓点水。

    离开的时候姜意还有些不舍得,许如嘴里的薄荷甜很好闻,她来之前一定吃了某种薄荷糖,冷冽中带着甜香,就像她的人一样。

    她还没有闻够。

    不过许如接下来的动作让她暂时忘掉了这种遗憾,许如顺着她的下巴向下吻,她顺从地抬起下巴,方便她细腻地亲吻她的脖颈。

    从脖颈吻到乳尖,许如开始品尝起不管从视觉还是嗅觉上都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紫葡萄。

    先是左边,许如用舌头勾着乳尖打转,同时右手抚摸着右边的软绵。

4、再试用一下

    很舒服,姜意开始像小猫一样哼哼唧唧叫唤。同时对自己的选择生出一种得意。

    和善于学习的好学生做爱就是不一样,一看就知道是做过准备的,还知道舔左边的同时不能冷落右边,避免失重,真聪明。

    两边都被照顾到,有很充实的幸福感。

    视觉被遮蔽,黑暗中身体的其他感官都变得敏感起来。

    乳尖刚开始被舔时还很舒服,渐渐的姜意就开始不满意这种程度的力度,嘴里的哼唧也开始变了味。

    许如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开始用牙齿去咬胸体和乳尖,并辅助以吮吸,刺痛很快就演化成了快感。

    姜意对许如的评价又上升了一个高度,嗯,善于学习和体会的好学生,不用教就懂对面需要什么。

    爱抚完左边,许如又将左右的待遇更换了一通,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端水大师,没有厚此薄彼。

    姜意在许如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湿透了,本来就被性瘾诱惑,如今又被这样对待,下体早就湿透了。

    许如在姜意解开睡袍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内裤上的水痕,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大片水渍,许如从善如流顺手去摸,隔着内裤将食指浅浅戳入小穴。

    嘴上的动作也没有停着,一直在尽心尽力抚慰两边的浑圆。

    紫葡萄在水的浸泡下已经娇艳欲滴,变得嫣红,在空中直直挺立着,迎风而立,是悬崖上最美的红梅。

    许如已经沉浸其中,多少有些忽略了姜意的神态变化,错过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

    对于姜意来说,随着快感的来袭,难受与压抑也越来越浓重,正以熟悉的节奏慢慢压垮快感。

    许如舔得很用力,时不时发出啧啧的唇与乳摩擦的声音,她不停吞咽口水的声音也很明显,可脸上的神态还是禁欲的,只有红了的耳垂昭示着她并不似表面上那般平静。

    正如许如所想的那样,反差极了,谁也想不到她这种人会为别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姜意光是透过镂空的间隙用余光看了一眼都觉得受了莫大的刺激,快要受不了了。

    许如的食指在姜意的小穴隔着内裤深深浅浅抽插,引出了更多的水液,流的太多了,姜意甚至怀疑现在的内裤会不会拧出水来。

    身体无所掩盖的愉悦让姜意有些难堪,她不知道许如是怎么想的,她看不太清她脸上的神色,只知道当她微微回拢双腿时她又把她分开。

    温柔的。

    隔靴搔痒让姜意很难受,可是到了这一刻她又变得胆怯,不敢开口让她将手指放进去。

    还好许如是个懂得主动进击的学生,她看到阴唇被抚弄得差不多,就掀开内裤的一侧,用手指探进去。

    可就在手指进入的时候,原本放松的姜意身体却变得紧绷,并不像许如想的那样变得更快乐。

    她原本撑在床上的双手也转为抓住许如的双肩,呻吟也从愉悦更多变为被痛苦吞没。

    “啊,停下,许如。”

    许如很疑惑,只当她是不愿意接受手指,于是褪下姜意的内裤,将脸凑过去,准备用舌头取悦她。

    就在许如的呼吸已经喷在了姜意的阴唇上时,姜意突然尖叫一声,猛地推开了许如。许如根本没有防备,一下被推倒在地上。

    姜意家铺着柔软的地毯,摔在地上根本不疼,可是许如很受伤,她感觉自己破碎了,姜意这么多年在她心里的影子也一片一片碎成了面目不清的模样。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也突然不懂姜意到底是什么样的了。

    是在赛场上旋转飞扬的姜意,是公开支持女性不穿bra不婚育的姜意,是作为最小的队员第一次公开进行国际比赛,流了汗流了血输了比赛依旧眼神坚毅一滴泪不留的姜意。

    还是面前这个将她毫不留情推开的姜意?

    许如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姜意的,只知道这个人在自己心里积累的印象越来越难忘,她开始不由自主地关注她。

    哪怕她在最不显眼的位置许如也可以一眼找到她。

    她越来越想见到她,想知道她更具体的形象,这也是她舍弃尊严消耗勇气来找她的原因,可现在许如突然怀疑自己的决定。

    她真的应该接近她吗?为什么不让姜意永远在她心里保持最好的形象。

    有种多年坚持的信仰突然面目全非的破碎感。

    许如是完成靠近她了解她的心愿了,可这付出的代价也有点太惨烈了吧?

    虽然知道姜意或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会这样对她,比如焦虑症,许如可以为她找一万零一个理由,也许这只是她表现出来的千万面之一呢?

    毕竟她们才正式见面这么久。

    可是受伤的心情是真的,许如想,姜意之后大概率不会再找她了。她默默整理好着装,看了一眼姜意。

    她还被缚带束缚着眼睛,躺在床上大口喘息,好像被人掐住脖子劫后余生。

    额头的汗液滑进发丝,她们一样狼狈,谁也不比谁从容。

    姜意为她解开缚带,整理好衣服,说了声抱歉,然后准备默不作声地离开。

    明明不是她的错,甚至可以说她是表面上受伤害的那个,可许如还是道歉了。

    压抑自己,为她人的情绪服务。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时许如最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讨好人格的确很严重,哪怕在这种时刻她依然在照顾姜意的情绪。

    姜意衣衫不整,许如丝毫未乱,可许如觉得自己才是一丝不挂的人。

    她准备离开。

    就在许如走到门口的时候,姜意突然冲过来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

    对她说:“别走。”

    姜意本能地对离开感到恐惧,缓过劲后对许如的愧疚笼罩了她,她知道自己必须去挽留许如,去弥补造成的伤害。

    并非本意造成的创伤她无力更改,但事在人为,事后怎么样去缓解这是她的态度。

    二人就像一对完美的雕塑矗立在门口,旖旎的气氛破裂,剩下一室冷凝。

    还是姜意先开的口。

    她说:“陪我到床上躺一会吧。”

    许如点头,觉得自己真是卑微得可怜,哪怕她都这样对她了,她还是不会生气,依旧不会拒绝她。

    姜意揽着她,许如连衣服都没脱就被裹挟着倒在了姜意的床上,她想开口去换个衣服,不过姜意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倒在床上后,她们面对面躺着,姜意说:“你抱抱我吧。”

    她此刻真的很需要拥抱。

    而话音未落许如的躯体就靠近了。

    许如的呼吸落在耳边,衣服是冷硬的,呼吸是温热的,气息落在耳边,昭示着这是一个鲜活的有体温的人。

    许如内心是甜蜜而酸涩的,这曾经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的话。

    花滑运动员的身体都很修长,姜意178,许如182,许如的骨架更大,刚好可以完全包裹住姜意。

    四厘米的差距足以让许如变得有压迫感,可是她总是巧妙地站在一个她们可以平视的距离,或者蹲得比她低,总之总是在迁就她,让她不至于费力才能看到她。

    姜意觉得心里泛起了苦,就是这么一个人,她在她们的第一次就伤害了她。

    许如抱得很紧,让姜意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令人安心的安全感。

    可这不是禁锢,姜意轻轻拍了拍许如的后背,她就乖乖放开了。

    姜意从她怀里退出来一点,两个人都平静了很多。

    姜意盯着许如的脖颈,那里有一块突出的喉骨,像男人的喉结,不过要小一些。

    她第一次见面就注意到了,黑天鹅与众不同的修长脖颈。

    她问:“有人因为你的身高和喉骨问过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吗?”

    许如答:“有过。”

    还有很多。

    以前为了方便训练剪了短发加上身高优越,声音也雌雄莫辩,经常被问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一开始她会说自己是男生,出于一种本能的直觉,她觉得说自己是男生会得到更优越的对待。

    后来性别意识觉醒,加上留了长发,就很少有人这么问了,即使有人这么问也会说自己是女生。

    作为女生并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

    而且,就算说了是男生,也会有人说:“男孩呀,这么白这么瘦,多吃点,怪不得这么高。”

    说女孩又会说:“女孩呀,这么高不好找对象的,怎么像个男孩一样。”

    后来许如明白了,这叫刻板印象。而且她的身高是父母给的,并不为了和某些人相配,就算喜欢男的对方也应该感恩戴德她有这么好的基因。

    更别提她只喜欢女生,确切的说只喜欢姜意。

    许如轻声问:“你觉得我像男生吗。”

    姜意摇头:“不,是女生。女生什么样都是女生,和外表特征无关。”

    女生可以是酷的,可以是帅的,可以是美的,可以是天赋异禀的,可以是平庸的,可以是善良的,可以是恶毒的,唯独不可以是被男权社会塑造成千篇一律的。

    不可以是那种附属于男人,为男人服务,符合男性审美和期待的,只是子宫的形状。

    气氛变得温和了些,姜意问:“还要继续吗?”

    她牵起许如的手,轻吻了一下,带了些爱意。

    这个动作已经超过了她们现在的关系本该有的范围,许如知道,这是补偿。

    她用动作回应姜意,去舔她的耳朵。作为对姜意刚才在她耳边撩拨她的报复。

    舔了一下姜意就软了,姜意觉得因为许如的舔舐她的下体又开始变痒,虽然是她先提出了,此刻又开始紧张,害怕自己又会控制不了,伤害许如。

    姜意想不着痕迹挣脱开,岔开话题去做别的事情,但被许如识破了意图,她牢牢搂住姜意的腰,不让她离开。

    因为发现姜意的耳朵是敏感点,许如更放肆了,沿着耳廓舔咬。把姜意的耳朵变成了很色情的颜色。

    到最后,许如含着姜意的耳垂,姜意佯作嗔怒损她:“只知道兔子又可爱又乖顺,倒是忘了兔子也长了牙,有自己的个性,有自己的恶趣味,会戏耍主人,也会咬人。”

    只是小点心而已。姜意害怕再次伤到许如,许如就不怕要二次面对那样的狼狈吗?

    所以谁都没有再进行下一步。

    两个人就躺在床上拥抱着对方,姜意把脸埋在许如怀里,闷闷地说:“对不起。”

    许如轻轻拍了拍姜意的发顶,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是不代表原谅。

    许如没有问她原因,姜意如果想说,自然会说,她只需要等待。

    如果原因合理……那原谅她也不是不可以。

    短暂地休息了一天后姜意又马不停蹄投入了工作,要整理入选的成员的名单,要熟悉三年没练过的花滑,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或善意或恶意的问询和目光。

    而许如大概是觉得自己没希望了,反倒落得一身轻松,虽然因为不能经常性见到姜意,不能和她一起练习花滑而感到有些遗憾。

    不过好在如今也有了沟通的途径,许如会时不时发信息关心姜意,姜意忙完看到了也会回复。

    许如也不懂自家的女王大人为什么这么自信她一定能入选,如果不是对她特别有信心就是……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

    许如明里暗里试探过许晨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都被她圆滑地打了回来,表示自己确实只是相信她,觉得以许如的水平用不上走后门,肯定能入选。

    许如觉得有古怪,专门发消息问姜意:“我妈妈有没有使用钞能力要保送我?”

    姜意的回信话里话外透着一种狡黠。

    “总教练告诉我,你妈妈专门交代过不要让告诉你她有来尝试活动过,不过你放心好了,总教练耍了滑头,让你先来试,试过了没进再让她来活动也行。”

    “而且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许如:“先坏消息吧。”

    姜意:“你确实没进。”

    许如:“那这个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我确实需要休息一下。”

    姜意:“……”

    许如:“好消息呢?”

    姜意:“我手头不是有一个保送名额嘛,那个名额给你了,开不开心?”

    许如:“……开心。”

    能听出来是很纠结的开心,可以和姜意相处了,但是许如多少会怀疑自己这个名额来得是不是有些来历不正,她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

    “你把名额给我是因为我们……睡过了吗?”

    姜意的口气带了点诱惑:“想知道真实答案吗?听真话多少要给我点好处吧?”

    怕许如get不到还专门添了一句:“带sexy的那种。”

    许如耳朵悄悄红了:“你提吧,只要我能接受我就去做。”

    姜意:“跳蛋塞下体滑一首花滑的时间可以不?”

    想到许如那副纯情的样子又补充:“这次在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做就行。”

    许如咬咬牙:“可以。”

    姜意回了个满意猫猫表情包。

    “答案就是不是因为你偷偷爬上评委的床所以才把名额给你,我是过来人,你现在经历过的我都经历了,看你滑的时候那副鬼样子就知道你怎么了。”

    “我自己走过的弯路当然不想让你再走一遍,我当时就决定把名额给你了,看能不能帮你一把把你拉出来。”

    许如因为姜意的话有些害羞,她把头蒙在被子里,回了一个谢谢的小狗表情包。

    原来姜意也注意到了她,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滑的时候一直单箭头暗戳戳看她。

    这种有回应的感觉真不错。

    嗯……塞跳蛋也值了。

    当天晚上下班以后,姜意在家门口被一个奇怪的人拦住了。

    对方脸上有一条纵横的伤疤,凶神恶煞,浑身是烟酒的味道,眼睛浑浊,看见姜意浑浊的双眼一亮,带上了贪婪。

    他躲在树后抽烟,因此没被门卫发现和驱逐。

    他醉醺醺朝姜意走来,先上下打量了两眼,然后嘿嘿一笑:“真没想到啊,当初被扔了的人,居然能飞黄腾达,天天上电视,我还没认出来。我怎么就没这个好命。”

    他抽了最后一口,然后把烟头扔地下碾碎,紧盯着姜意:“大冠军,徐招娣,我的好姐姐,还认得我不,飞黄腾达了都不来带弟弟一把,你呀你,可真不够意思!”

    在听到那个噩梦一样困扰她的名字时,姜意的脸色就变得灰白一片,她最厌恶,最不想面对,最想掩盖的过去,还是出现了。

    姜意闭了眼,又睁开,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绝望,她轻声问:“说吧,你想要什么?”

    徐招财满意:“和大冠军说话就是不一样,不费劲,还上道,弟弟我呢,最近比较缺钱,你都大明星了,施舍给弟弟1000万,不多吧?”

    姜意知道对方是故意激她,但还是有些压不住怒火:“你想抢劫可以直说,没必要惺惺作态来狮子大开口这一套。”

    在心里默念三遍不能生气着了对方的道之后,姜意平复下来重新开口:“1000万不可能,你重新说个数。”

    徐招财的脸色立马变得阴森。

5、送你吃吃牢饭可以吗

    他皮笑肉不笑:“姐,这样就不好了吧,你也不想我天天去你上班的地方堵你吧?我可都听说了,你重新进入花滑组了,那可以说有的是光明前程。”

    “怎么?赏赐弟弟一点小钱还不舍得,那弟弟当然也看不下去你有这么好的光明前程了,人嘛,总会心里不平衡的。”

    姜意心里冷笑,行啊,不装了,明着威胁了。

    还有,这真是个蠢货,露馅了都不知道,国青赛还没播出,他从哪里知道的消息自己重新入职了,和自己有恩怨的用屁股想都能想出来只有华成舵这个孙子。

    怕自己抢了他的位置无所不用其极了,出阴招就出阴招,还是这么离谱的阴招,叫徐招财这个大傻子来对付自己。

    只能说是蠢且有用,低级但杀伤力很强。

    就和大爷大妈当街闹事一样,使用的手段很不入流,人人都可以说一句为老不尊素质低,但造成的效果确实很震撼。

    姜意装作头疼且妥协的样子:“好,你等几天,让我筹点钱,1000万毕竟也不是小数目。”

    然后神色一冷:“还有,问我要钱就不要叫那个恶心的名字,我不是徐招娣,我是姜意。”

    徐招娣是耻辱,是阴暗的过去。姜意是重生,是有希望的未来。

    徐招财满意,不放心又威胁道。

    “行行行,不叫就不叫,我等你,你可不要想着报警,就是关我一段时间,我还是迟早会出来,要是让我知道是你动的手脚我可要你好看。”

    他是对的,姜意确实这样想的,在识破他的身份之后姜意第一时间就用手机进行了录音,她确实准备给他送个牢饭大套餐作为重逢礼物。

    不过徐招财的话确实也给她带来了一些顾虑,像他这种不要命的谁知道会做出些什么来。

    不过姜意也清楚,钱进到他那里只是一个噱头,一个无底洞,这次是一千万,下次就是两千万三千万,直到把她逼死,榨干最后一丝利用价值,才是终点。

    现在给钱只是缓兵之计,这钱根本没打算给他,给了也只是方便送他进去吃牢饭而已,有本事要可就没那个本事花了。

    所以说人还是要多读书,虽然他无法获得很好的教育资源是多种原因造成的果,但是这并不能掩盖他是一个人渣的事实。

    可以没文凭,不过还是要有点法律常识的,文凭这种东西见仁见智吧。

    毕竟学历不代表人品,有的人读了几十年圣贤书还是个渣滓,所谓的文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欲望的工具罢了。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作者的经历就是最典型的。

    作者是一个伟大的女人,她给了无数女孩说出来的勇气。

    革命总是这么残酷,女性革命建立在一个个女人一生的奉献和牺牲上,不过她们都甘之如饴。

    这是绝不会后悔的事情,是为女性群体努力的过程,一个人把一生都奉献给了自己,投资给自己和需要帮助的人,哪怕结果不尽人意,留下的也只有回忆,没有遗憾。

    女人很容易陷入文人编造的爱情陷阱,陷入虚无的幻境,然后付出真实的东西,比如钱财,工作,劳动,以及最显而易见的性资源与生育资源。

    姜意是准备把徐招财送进去,不过不是现在。

    他们都清楚哪怕姜意录了音,凭借她手上现在的这些东西也把徐招财送进去不了多久。

    她不会不害怕徐招财的报复。

    所以姜意在等,等她动手收集徐招财这些年做过的事情,是否有其他的违法经历。

    姜意不信他那副鬼样子没有干出些什么腌臜事,她需要能把徐招财送进去的罪证,只有他进去了,姜意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她需要没有人打扰的喘息的机会,让她可以收拾好自己的一切,然后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选择重新开始,或者死亡。

    去陪她真正的妈妈姜闻。

    重新回归的过往阴霾和繁杂的工作堆积在一起,使姜意这几天有些萎靡不振,也没有心情去联系许如。

    除了正式进入培训后第一天暧昧的打招呼和平时正常的授课外,两个人再也没有别的交流。

    许如虽然感到奇怪,但是也理解姜意新官上任的忙碌,并没有深究。

    姜意雇佣的私家侦探也陆续给姜意传来了徐招财干过的“好事”的证据,姜意也逐渐松弛了下来。

    当天晚上她约了许如。

    训练结束得早,姜意暗示:“晚上要来我家吗?”

    许如当然求之不得。

    饭后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姜意也不那么难受,两人就先来到河边散步。

    初夏在水边散步是一种享受,更别提还有身边还有荷花一样的人儿。

    许如觉得异常满足,这是她曾经做梦过的生活,从来没有奢求过能真正实现。

    许如先用小指勾住了姜意的手,见她没有抗拒又用整只手牵住她,得寸进尺。

    许如手心是凉的,不过放在夏天来说这种温度还挺舒服,姜意很喜欢。

    她想,许如还真是冷美人的代言人,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不符合,除了她那些湿热的小心思。

    这几次身体接触下来,她的身体总是凉的,冰冷算不上,偏低是真的。

    脸色冰冰的,说话凉凉的,身体冷冷的,长得又是清冷挂,还学的冰上花滑,说是高山雪莲高岭之花一点也不为过,这就是高岭之花本花。

    而且还没有那种富家子弟眼高于顶的臭毛病,长得还这么好看,而且人品还是个以她人为先的小狗狗。

    可别是冰神转世吧……姜意开始胡思乱想。

    她八卦地问许如:“有很多人喜欢你吧?”

    许如:“嗯。”

    是有很多人喜欢,从小到大收到的表白数都数不清,女生男生都有。

    “那男生多还是女生多呀?你可能不知道,你今天去,那些姑娘们在议论你,说你是百合文女主,姬圈天菜。”

    “说你拿出外套给那个女孩遮挡血迹的时候有多么多么帅,还贴心地给她拿卫生巾,还在厕所外面等她换好。”

    许如不太确定姜意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小心翼翼问:“其实和我表白的女生多,可能因为我比较体贴她们……不过这件事,你吃醋了吗?”

    姜意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啊,我是在夸你,如果我是你,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那样帮助她的,我觉得你做的很对也很棒。”

    许如松了口气,她翻阅过姜意的每一条博文,知道她很早就接触了女性主义,如今只是验证了她确实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

    在帮助女性这件事上,她永远可以相信姜意。

    姜意说:“说到这个,你有没有吃醋过我有前任这件事?”

    许如当然知道姜意有前任,她一直关注着她的新闻,看过有关报道说她被拍到和别的女子亲密同游。

    照片里两人手牵着手,看起来很亲密。

    酸涩肯定是有的,不过许如很快就调理好了。

    她酸涩的是别人有机会和姜意成双成对,而她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机会。

    许如解释:“不会,我当时只是遗憾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见到你的机会,至于吃醋,我能理解你嘴里的吃醋是说没能经历伴侣和前任那些亲密的时刻。”

    “或者说错过了成为对方第一个对象的机会,从而让伴侣和别人产生了亲密行为。可我觉得这本身就是一个谬论。”

    “你喜欢的是现在的她又不是过去的她,现在的她是由过去的经历构成的,她和前任的经历已经变成了你们现在的感情的养分,所以为什么要吃醋对方的过去呢。”

    “这和她的父母把她养大的本质是一样的,吃醋对方的前任就像在意对方是不是第一次一样,不过前者更少有人想通而已。”

    临末了,许如又添了一句:“不过上面这些只应用于女生,如果男的有很多前任说明他恶行累累,已经是个烂黄瓜了,好女孩千万别接盘。”

    “谁接盘谁是……大傻瓜。”

    姜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好奇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许如的脸色突然变得扭捏起来。

    姜意:“别演,我知道你肯定在第一次见面之前就喜欢我,国青赛你一直偷偷瞄我。”

    许如脸色更怪异了:“这么明显的吗?我一直在偷偷看,我以为除了我没人注意到呢。”

    姜意有心逗她:“可太明显了,我练了十多年花滑你那点小九九还能逃得过我眼睛?而且哦,不仅我注意到了,总教练也注意到了,我们还讨论了呢。”

    说完就紧盯着许如的耳朵,果然,听完这话许如的耳根就开始开红色颜料染坊。

    呦呦呦,雪莲染春色,真好看。

    姜意看着看着突然心痒,想上去咬一口,于是也照做了,不仅轻咬了一口末了还舔了一下,给许如刺激得一激灵。

    是吓的,也是被突如其来的亲近惊喜的。

    她有点害羞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亲密举动,不过更无法拒绝和姜意的亲近。对和她有亲密的冲动可以超过羞涩。

    啧啧啧,好可爱。

    姜意本来好好的,看着她这幅模样就心痒痒,有了感觉。

    许如说:“很早以前了,我是从你开始出现在大荧幕上就开始关注你,到今年有十年了。”

    许如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其实我不喜欢花滑,是我妈妈希望我完成她小时候因为贫穷完不成的愿望,所以我才去学花滑。”

    姜意沉默一下,然后笑:“看出来了,你和我后期的状态很像,知其术而无其道,知其形而无其神,虽然熟练但没有灵魂,就是在做任务而已。”

    两人沉默了一下,姜意又说:“那你喜欢我这么久,没有喜欢过其他人吗?比如别的男生。”

    许如说:“没有,我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你,一开始我只是会不自觉注视你,后来青春期到了,对你在赛场上自信耀眼的样子生出了悸动,才知道这叫喜欢。”

    “你是我坚持滑下去的最大的动力,我是因为你才坚持下来的。”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甚至有些讨厌那些男生,对于那些又愚蠢又乏味的男生,我根本生不起任何别样的心思,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优秀的耀眼的执着的你。”

    “所以我一直没有喜欢女生男生有什么区别的概念,虽然男权社会的文化一直在向我宣传和男生谈恋爱有多么多么好,但是我在和周围的男生打交道的过程中发现……”

    许如顿了一下:“他们确实没有任何魅力可言。”

    说到这里许如眼里划过一丝厌倦:“从他们小学把女班长的卫生巾贴在黑板上,去拽女生的头发和内衣,随意伤害小动物起,我就对男性没有任何好感可言了。”

    许如的话同样勾起了姜意的一些回忆,她回道:“我同意,我真的不知道y基因里都带了些什么,总能做出那么多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匪夷所思的事情。”

    许如的话也打消了姜意的一些顾虑,她把困扰自己好几天的问题告诉许如。

    “我前几天看了一本书,里面说以前的女同性恋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对男权的反抗,不能接受自己成为男人的妻子,男人的附属,又因为孤独才只能和女人在一起。”

    “我可以确定我自己是因为对男人没有任何感觉,所以才和女人在一起,但是我也知道女同性恋是多种多样的,我不确定别人是不是这样。”

    “尤其在意……你是不是这样,把我当做男人的平替。”

    姜意重新扬起明媚笑脸,抬头看着许如,紧紧牵着她的手。眼中妩媚动人心弦,不是那种出于礼貌的温暖,是真正的释怀放松带来开心形成的明媚。

    “不过现在我确定了,你是真的喜欢我,喜欢我这个人,喜欢我的灵魂与内心,阴暗和光明,不论我什么性别都会喜欢我。”

    许如被这笑晃了眼。

    寻觅太阳十载,如今太阳终于入怀中,何尝不是一种得偿所愿呢?

    哪怕不能长久,只有片刻的温暖,那也足够了。许如想。

    姜意摇了摇她的手,唤回了许如的神思。

    “我们回家吧,做点女同性恋该做的事。”

    许如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许如求之不得,当然欣然应允。

    许如能察觉到交心之后她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了,姜意天生竖起的疏离在削弱。

    许如是开心的,她知道因为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就牵动自己的情绪未免有为情乱智的嫌疑,可是她真的没有这样开心过。

    喜欢姜意是她唯一为自己而活的痕迹,恋爱脑就恋爱脑吧,就算因为恋爱脑蠢死,受伤到心碎,也是她自找的,反正对象是姜意,后果也都由自己承担。

    哪怕是错的,那就错吧。

    无所谓了。

    兴许是觉得自己迟早会离开,对许如这份经年累月的感情存在一份愧疚。

    又或许是对这场无疾而终的相遇感到惋惜。

    姜意不由自主地对许如温柔再温柔,来让她自己不至于那么有负罪感。

    她们携手回家,就像一对真正的恋人一样。

    而那边,华成舵看到姜意无事发生,开开心心上班来,高高兴兴下班去,感到十分懊恼,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以为这货是王者,结果是青铜。

    于是充分发挥反派搅屎棍的作用,打电话告诉徐招财,姜意这几天频繁出入银行,今天突然闲下来了,应该是已经把钱准备好了,就是压在手里不给他。

    华成舵知道,徐招财有赌债在身,不可能不着急,就他那个蠢样,被人当枪使还要乐呵呵感谢对方给他提供重要消息。

    徐招财当然着急,债主逼他威胁要剁了他的手,他就去逼姜意,但是姜意一副巴不得他断手断脚的样子,还反过来威胁他,意思是逼得急了就和他鱼死网破。

    就是死也不给他钱。

    徐招财:我又有什么错,我只是罔顾法律漠视道德,只想不择手段走捷径搞钱继续赌博而已,我又有什么错,为什么人人都来为难我?

    虽然我名字叫招财但是我真的一点都不招财,从小贫困潦倒赌博还只有输的份。

    华成舵这么一刺激,徐招财确实急了,债主逼他逼得急,他也不愿意再等了,就不应该相信姜意这个贱人的话……

    姜意这几天夹枪带棒的阴阳怪气和带着戏弄的威胁浮上心头,徐招财越想越气,拿了把水果刀就去找姜意。

    文化人是吧,堵得他说不出话是吧,见了刀子还不是得屁滚尿流。

    他在门口埋伏很久,终于等到姜意和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姗姗来迟回家,联想到华成舵透露的姜意取向的有关信息,更气了。

    天空一声巨响,招财闪亮登场。

    “呦,大冠军,你弟弟搁这等了好几天,小命都快叫人弄没了,快急死了,你就在这慢悠悠谈恋爱是吧?”

    他眼神像蛇一样阴毒,来回扫视许如和姜意。

    “我话就放这儿了,你今天必须把钱给我,否则你们两个就把小命交代在这里吧。”

6、姜意的过去

    在看到徐招财的那一刻姜意就想,完了,倒霉透了。

    私家侦探和她保证时刻紧盯徐招财的动向,随时向她报告,所以姜意才大胆地和许如约会。

    谁能料到徐招财就这样出现了!就这样悄悄出现!

    姜意:谁懂啊家人们?

    徐招财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水果刀,准备吓唬吓唬许如和姜意。

    混江湖,嘴要狠,刀要稳,不敢伤人,只能唬人。

    可在徐招财从背后抽出刀的一瞬间,许如就闪了过去,一把按倒了他夺走了刀子。

    姜意看到她飞过去的一瞬间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练家子,肯定练过。

    花滑运动员只是看起来纤细而已,力量都是实打实的,不然怎么在空中旋转跳跃三四周。

    常年训练的许如治住一个被烟酒声色掏空身体的徐招财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徐招财实在是太想要钱了,看到刀被夺走的那一刻想到一千万巨款就要无望。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惊人的爆发力,居然挣脱了许如,从旁边的垃圾桶里捡了一个啤酒瓶。

    在地上猛地摔碎,拿起碎酒瓶就朝姜意扎来,是要和她同归于尽的架势,神色癫狂。

    徐招财的动作在姜意眼里仿佛变成了慢动作,她看到他朝她袭来,可是姜意突然发现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去躲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徐招财离自己越来越近。

    姜意在这一刻只有一个念头:果然要完。然后被禁锢在原地等待着疼痛和死亡的降临。

    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姜意听到玻璃扎进血肉的声音,这一秒时间又重新回归了正常的流速。

    姜意看到许如挡在了她面前,那半个碎酒瓶参差不齐地扎在了她的后背。

    血流了一地。

    徐招财捅了人之后也理智回笼,意识到自己惹上大事了,拔腿就跑,而姜意已经说不出话,她双手颤抖地搂住许如,抱着她瘫软在地上。

    围观的人已经拨打了120,许如看着姜意这幅样子有些心疼,想要安慰她,可是后背的伤口实在太痛了,她只能吐出零碎的话语。

    “没……事的,别……担心。”

    姜意坐在病床前,看着昏睡中的许如发呆,她在想,自己真的就是灾星吧,总是会给人带来没必要的灾难和麻烦。

    许如醒了之后应该就会离开她吧,毕竟给她带来了无妄之灾,而且自己又是从这样的臭虫家庭爬出来的。

    医生说酒瓶入得很深,还好没有伤到关键部位,不过因为凶器太参差不齐了,会留下难看的疤痕,修复需要很长时间。

    难看的疤痕啊……

    许如可是花滑运动员,以后她每一次花大量精力去处理背上的伤痕的时候,都会想起她这个罪魁祸首吧。

    姜意想到初见许如时她光滑白皙的后背,美丽昂贵的黑天鹅。又想到刚刚看到的触目惊心,丑陋可怖的伤痕。

    姜意闭了闭眼,轻而易举就感到了绝望。

    别恨我……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别恨我,许如。

    姜意的希望之花枯萎了。

    床上的许如悠悠睁眼,姜意赶忙去倒水喂她,然后等待着许如负面情绪的到来,辱骂、懊悔、拿她出气……

    这都是正常的,姜意都能接受,如果许如真的这么做了她反而可以好受点。

    然而许如没有,她什么也没有埋怨,她只是对着许如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对她说:“你……没事就好。”

    你没事就好。

    姜意被这句话彻底击溃了,她蹲在许如的床边嚎啕大哭,倒是把许如吓了一跳,强撑着身体想起来扶姜意,却被姜意反手抱住。

    上一个这样对她的是她嘴硬心软的妈妈姜闻,可惜她们直到姜闻临终前都有误会,有隔阂。

    所以这一次姜意会直接抱住对她流露善意的许如,让遗憾和后悔不再发生。

    姜意趴在许如的肩上问她:“许如,你愿意听我的过去吗?”

    姜意是姜闻的养女,是被她从路边捡回去的,那时候姜意只有6岁,还叫徐招娣,意思就是想要一个弟弟的意思,后来两个人如愿以偿生了徐招财。

    姜意的原生父亲是个酒鬼,还爱酗酒家暴,没有正式工作,因为欠了别人太多钱所以天天被债主催债,母亲受不了了,准备带着徐招财跑路。

    带两个孩子的负担太大了,她准备舍弃一个,而被舍弃的就是身为女孩来招弟的徐招娣。

    学堂之内无罗裙,求子庙内均求男,弃婴塔内无男婴。

    姜闻是优秀出色的女花滑运动员,她给她改了名字,告诉她重男轻女是错误的,被遗弃不是她的错,送姜意去上学,并把自己的花滑技能教授给姜意。

    她告诉姜意,女人永远要把自己放第一重要。这话多少有些不太对,过于绝对了,不过幼小的姜意也并没有分辨的能力,只是听从,只是顺服。

    姜闻让她把自己,把工作事业放第一位,她就谨遵她的话,拼命地练习,而不苟言笑甚少展颜的姜闻也往往会在姜意取得好成绩之后对她露出笑容,夸奖她。

    因此姜意和姜闻之间一直存在误会,姜意觉得姜闻只是为了有人继承她的衣钵,她滑得好,姜闻才会爱她,滑得不好,她对于姜闻就没有任何价值。

    虽然没有体会过正常的家庭,但是姜闻愿意收养她,对姜意来说这就是最值得感谢的了。

    况且除了不善于表达以外,姜闻对她真的很好,物质上从来没有亏待过她,物质上给的都是最好的,几十万的表演服说买就买,姜意清楚她甚至不舍得给自己买那么贵的。

    但是舍得给她。

    所以姜意是真的很爱姜闻,她给了姜意从未体验过的母爱,但是也因为她的不善于沟通,导致她们之间有很深的误解。

    也就是姜意不相信姜闻的爱是纯粹的,她觉得姜闻的爱是有条件的,条件是她可以把花滑滑得很好。

    毕竟姜闻可是为了花滑终生不婚不育,热爱花滑到不可置信的人。

    这种误解演变成矛盾的导火索是姜意在世界比赛上的失误,她由于长期过度疲劳的训练和过大的心理压力,在抱腿蹲下旋转时控制不住平衡,重重摔倒了。

    于是整场比赛垮掉,而姜闻当时已经病重,却突然不愿意见她,连让姜意照顾她都不肯。

    站在姜意的视角,姜闻的举动就是验证了她的猜想,现在自己失误了,妈妈的爱也就回收了。

    当时姜闻非常崩溃,甚至想用自残的方式让姜闻见她,可是她越做得极端,在姜闻眼里就越是执迷不悟。

    后来姜意才知道,是华成舵在背后搞事,姜意失误后他打电话给姜闻,告诉姜闻姜意是因为担心她的病情,照顾她和训练同时兼顾才会心力交瘁。

    他也清楚姜闻的性格,果然,就像华成舵想的那样,姜闻听了这话立马就别扭成了麻花。

    甚至不给一个解释,一个理由,就把姜意拒之门外,只说让她好好准备接下来的比赛,姜意哪里能拗得过她,只好心力俱疲地去应付比赛。

    对花滑的最后一点热情就是这个时候磨灭的。

    就在姜意拿到了最后一个奖杯,实现大满贯之时,姜闻的脑梗也到了最后的期限,她没来得及看心爱的女儿最后一眼,来不及看她获得行业最高成就的样子,就去世了。

    还好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姜闻的每一通电话都会录音,姜意在收拾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这个让她愤怒又心碎的隐情。

    姜闻去世是压垮姜意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发现自己不是热爱花滑,而是单纯爱姜闻,爱屋及乌想让她满意所以才那么拼命。

    而爱花滑也是真的爱,滑了这么多年怎么都会有感情,只是姜闻在她心里的地位重要得多,而对花滑的爱也有很大一部分是由于她听从姜闻的话不停催眠自己的假象。

    她本以为世界上只剩下自己独自一人了,妈妈死了,她独身一人来,好不容易有了家,家随着妈妈的死亡崩塌了,于是她又变成一个人

    重新变成一片叶子,随波逐流,麻木又盲目地飘荡着。

    可是许如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她又重新带给姜意爱和活力,让她死寂已久的心重新活跃起来,她再一次给了她生机。

    经历过人性太多黑暗面的姜意很难相信别人,可是许如的包容,原谅,对她的保护,以及醒来的那句话,足以让她重新相信这个世界依旧对她留有爱意。

    姜意有两次感受过这个世界对她炽热澎湃的爱恋,一次是6岁时姜闻从路边捡到了被丢弃的她,一次是徐招财拿着利器朝她攻击时许如义无反顾毫不犹豫保护了她。

    她一直是个很倒霉的人,可是有上天的这两次厚爱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疏离只是姜意的保护色,就像许如的冷漠也只是伪装而已。

    “这就是我的全部了,许如。我说这些并不是在道德绑架你,也不是让你可怜我从而不离开我。我只是想用自己最坦然的面目去展现给你。”

    “听完后是去是留,你都可以自己选。”

    没了保护色的姜意显得脆弱又易碎,像一只小猫终于朝饲养员露出了柔软的白色肚皮。

    许如又怎么舍得伤害她。

    因为背后的伤口的拉扯,许如没办法回抱姜意,所以她用脸庞轻蹭她脸颊。

    “为什么担心我会因为你的过去而厌恶你和放弃你呢?”

    在赛场上哪怕受伤再重也未曾落泪的姜意如今伏在她肩头泪眼朦胧,姜意心碎,难道许如就不心碎吗?

    是啊,为什么呢。

    因为华成舵那些年明里暗里対家境不如他的成员的针对和戏谑,还是根源于她自己的不自信和自卑。

    姜意回想起听过的有关家世论的言论:“他们说,恶臭的家庭长不出正常的花,就像干瘪的土壤生不出绿色的种子一样。”

    许如回:“你不一样,你是沙漠里长出的仙人掌,有刺,也会开花,在贫瘠的沙漠里生长,永远是坚韧又不屈服的样子,和每一个女孩一样。”

    徐招财最后因为故意伤人,聚众淫乱,传播隐讳色情物品,嫖娼,聚众赌博,诈骗罪,贩卖毒品数罪并罚,被判处无期徒刑,这倒是大大超出姜意的意料。

    没想到他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

    许如出院那天,姜意问她:“我们不要当契约情侣了,我们正式谈恋爱好吗?”

    许如就站在阳光里,阳光给她晕染出漂亮的剪影,让人光是看着就感受到了希望和温暖。

    许如答:“好的。”

    徐招财事情暴露之后把华成舵也供了出来,本着拿不到钱那就拉个人一块垫背一块死的心态,演了一出狗咬狗的大戏。

    华成舵本来想故技重施走后门减刑或者把罪全推到徐招财身上,可这次遇到徐招财这个“王牌”算他倒霉,徐招财最擅长的就是装疯卖傻胡搅蛮缠。

    最后华成舵的家庭害怕丑闻发酵影响他们家“有头有脸”的声誉,最后只能把处罚照单全收。

    还有个意料之外的收获,就是许如发现华成舵的父母公司原来是许晨旗下的企业之一,这样的毒瘤于公于私都不应该留着。

    许如作为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当然当仁不让地做起了情报传递的工作,俗称打小报告。

    许如绝对没有一丝私心,嗯,一定是这样的。

    另外,许如直接住进了姜意家,和许晨半真半假地说是为了保护姜意所以受伤,姜意不好意思,所以要亲自照顾她。

    许晨本来觉得不好意思麻烦姜意,不说保护国宝级运动员是应该的,保护任何一个人都是应该的。但是许如说在姜意身边方便她学习姜意的技术。

    许晨:“OK,fine,快去吧。”

    于是两个人就过上了白天姜意上班许如在家养伤,晚上姜意回家两个人甜甜蜜蜜的情侣生活。

    从坦白了之后姜意的状态就越来越好,许如发现她不再那么抗拒高潮,再不再那么抗拒许如和她的亲密接触。

    因为许如有伤在身,所以姜意用自慰引诱她,故意逗弄她,让许如只能看不能吃,难受得要命。

    不过这个对于许如来说还好,因为让她实在实在难以忍受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姜意给她清理伤口。

    在给许如清理伤口的时候,虽然许如背对着她,看不见姜意脸上的表情,但也能感受到温热的手指抚摸过自己已经快要结痂的伤口。

    动作是轻柔的,带着爱意和怜惜,同时伴随着难耐和痒,就像她们之间的感情。

    姜意还会去吻那些可怖的伤口,许如看过镜子,真的很丑,丑到她自己不想直视,不想面对,对自己身体的羞耻又更上一层楼。

    所以不愿意让姜意去看那些伤口,许如只想把自己最好的展现给她看。

    可是就在她明确表示出不愿意和羞耻的那天,姜意强行给她上了药,去吻那些伤口,一遍又一遍,最后甚至去舔,直到许如浑身颤抖。

    “啊……不要,真的不要了。”

    可是她也只是单纯喊着不要,并没有反抗,面对姜意许如收起了自己所有的攻击性,甘愿做一只待宰的羔羊。

    姜意知道许如哭了,她把头死死埋在枕头里,连呻吟声都死死憋住,直到真的快要窒息了才发出一两声抽泣。

    雪莲落泪,平日高冷的许如为了某个人而低头,被欺负成这幅样子。

    别人或许会觉得刺激,会觉得这种反差满足了自己的某种心理,某种性癖,感到兴奋。

    可是姜意对她只有心疼和心酸,因为她隐约猜到了许如为什么会这样。

    姜意终于明白许如为什么能那样共情她包容她了,因为她们之间比彼此想象的更为相似,甚至有同样的心理问题。

    姜意就一直用自虐和虐人的方式舔吻许如,直到自己满心酸涩,直到许如接近崩溃,才停止。

    她们就盖着同一床被子,姜意从背后拥抱着许如,趴在许如的下半背部,头枕在许如的漂亮腰窝,双手搂着她的腹部。

    这次由她来做主动拥抱的人。

    她们就这样拥抱着,静静地,等待彼此的平静。

    最后是姜意先开口打破这片平静:“袒露自己的身体很丢人吗,向别人展示自己的不完美和伤疤很羞耻吗,许如?”

    遣词造句很生硬,但口吻其实很温柔,姜意只是在单纯地询问许如,她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精雕细琢自己说出的话了。

    《厌女》里说:母亲通过厌恶女儿的女人味,将自我厌恶的意识传递给女儿。女儿则通过目睹母亲的不满和不如意轻蔑母亲。

    古代,女儿只能与母亲有一样的人生,母女之间无需竞争,母亲对女儿也不会抱有希望。母亲最大的胜利就是将儿子培养成一个恋母情结的人,儿子出人头地,将母亲从父亲的手中拯救出来。

    随着近代女生人生选择机会增加,母亲开始希望女儿能代理实现自己未能满足的欲望。于是母亲对女儿的成功有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期待又嫉妒。

    同时由于少子化现象,女儿背负着母亲的双重期待,既要像儿子,又要做好女儿。于是女儿对母亲的怨恨总是包含着无法达到期待的自责。母女互为分身,女儿的厌女表现为包括母亲在内的自我厌恶。
贴主:a_yong_cn于2025_11_22 3:28:16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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