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能】(0.0-2.11)作者:珀冬晓雨

送交者: 吻眼泪 [★★★声望勋衔14★★★] 于 2025-06-21 1:47 已读5962次 2赞 大字阅读 繁体
【界能】
作者:珀冬晓雨

【界 能】2(第一章9-11)
【界 能】2(第一章6-8)
【界 能】2(第一章3-5)
【界 能】2(第一章序-2)
【界 能】2(5)
【界 能】2(4)
【界 能】2(3)
【界 能】2(2)
【界 能】2(1)
【界 能】1(5)
【界 能】1(4)
【界 能】1(3)

  序章     胡蜂行动

  “你年轻,任务的败露,是我的错,卧底失败了,但是证据齐全了,你拿着它逃出去吧。” 打扮怪异的女人拿着U盘递给了自己,自己脸上是止不住的泪,U盘上面挂着一枚带有小镜子的黄金戒指,我颤抖的接过U盘。

  “林队长……”

  “跑!永远不要回来!”

  “你跑不行嘛!我根本什么用也没有啊!”

  “后辈先跑,前辈要为后辈留下机会,你死了,我跑走了,但是我也老了,走吧,谢雨临。”

  她后退进黑暗的长廊之中,我所做的只是发了疯的跑,跑出那噩梦无限的树林之中,趟着崎岖不平的田野,摔了不知道多少跤,终是跑了出去。

  听见警铃响起的那一刻,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但是……那些毒贩子并没有被抓住,证据齐全了,人却像蒸发了一样不知所踪,明明大家已经将其全部包围,最终却只找到了……林晨队长早已经腐败的尸体,身体被锤成了一团的浆糊,这是我们从未见过的力量。

  那个案子被暂时搁置了,那之后我便辞职了这个工作,我太对不起她了,曾经多次差点暴露都是她替我圆了回来,如今看见她死的如此凄惨却又无法报仇雪恨,我真的是悲愤不已。

  两年后,我已经染上了各种各样的恶习,吸烟,酗酒,打架,每时每刻都在发泄着,我的妻子也因此和我离了婚。

  尽管我才23岁,但是我觉得我经历的比任何人都多,加上该死的超忆症,她进入黑暗走廊的时候,我脑中无比清晰,那些缉毒时候卧底的噩梦缠绕着我,以至于我患上了抑郁症,每天都想着死亡,每天又因为想要报仇的这种想法抵制住了死亡。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面对着镜子,看这么面前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越看越来气,提起拳头将镜子击打的粉碎,手指上扎了不少玻璃,一些血溅入我的眼睛里面,似乎在嘲笑着我的无能。

  我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看着狼藉一片的家里,心中的愤恨和悲痛依然无法化解。

  碎掉的镜子里,他的身影俨然变成了一只肮脏丑陋的怪物。

  一声一声不属于我的粗重呼吸声让我迅速站了起来,似乎有什么要诞生,右手食指上的戒指冒着紫烟,上面的小镜子照出来的,已经不再是我的脸,而是一只类似于骷髅的怪物脸。

  我急忙把戒指摘下来,但是迎面而来的是一只巨大的黑色拳头,我想后退,但是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过好在是躲过了第一击,求生的本能,我连滚带爬的出了卫生间,顾不得身上满是镜子的碎碴子,哪怕我是一直想死的,但是我可不想死的这么冤。

  爬出去之后,心中的悲愤让我有了一种十分愚蠢的勇气,竭尽全力站起来,大声的对那只黑色怪物怒吼着,“你他妈了个逼到底是谁!你杀了队长吧!你杀了她吧!你这个混蛋东西!” 紧接着我抱起旁边的玻璃茶几砸向它的头,玻璃茶几被它一拳碎了,速度之快让我心中那愚蠢的勇气瞬间消失。

  “平静下来,小临,负面情绪在困难没越过之前产生,只会让你陷入更加困难的境地。”

  我想起来那句话,慢慢调节着心中的情绪,逐渐的平静下来。

  怪物化作一个我熟悉的面孔。

  “队长……?”

  “是谢雨临。”

  我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颜色和自己完全相反,但是衣服和自己是差不多的,性别也是相反的,我的短发在她身上是长发,我些许的丑陋在她身上是毫无瑕疵,端正美貌,但是却和死去的队长意外的像。

  心中一切的阴暗不知怎么的一扫而空。

  我和她的想法相同,但是她却能和我进行一些对话,虽然自己和自己对话很奇怪,但是她在对话中竟然有出于我自己之外的想法,甚至帮我做些我办不到的事情,人类办不到的事情。

  “真是有趣。” 我拿着那枚戒指边看边说,我身上的恶习也因此消失,我对那些不再感兴趣了,就像是突然之间的事情。

  直到那个团伙的线索再次从欧洲一个巨大的庄园中出现……

  “谢雨临,男,22岁,身高181,体重75kg,我们欢迎您这位唯一生还者的协助破案。”

  “什么意思?!”

  “三年前参与胡蜂行动的那些人,除了你活着,其他人在这几个月内全部死亡,死因是不明的。” 老局长点了一根烟,眼中满是晶莹的泪花。

  “什么……?”

  镜中悖论 一章 一节 2023年5月8日

  我来到了这个静谧的墓园,心中毫无悲伤,带着那枚有小镜子的黄金戒指,看到墓园旁边大理石柱子上有她的身影,我就知道了,她就是我的影子,与我同行且同在。一阵夏天的热风吹过我的脸颊,仿佛他们死前不甘的气息与言语打在我的脸上。

  “你们……死了…” 我看着墓碑上那些与自己并肩战斗过的人,他们昔日微笑的面孔被定格在黑白色的头像之中。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他们的墓碑上也没有名字,他们的家属也没有办法过来观望,令我心中不安增长的是,原因有一个人的照片上,沾染了新鲜的血液。

  我扭头看了一下大理石柱子上映射的影子,她正在逐渐的怪物化,伴随着我心中的不安与恐惧,我握紧了拳头。

  “谢雨临……” 战友的头颅从墓碑后面滚了出来,用自己的嘴巴呢喃着我的名字。

  “局长…死了。” 头颅说出最后的话语,在我的面前咽气了,我的呼吸开始急促,心脏狂跳的如抢劫时被警察逮捕不知所措的匪徒,既然局长死了,和我对话的那个老局长又是什么,为什么战友的头颅还是这么新鲜…难道?

  “嘣!” 随着枪声在背后的响起,手心中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痛,紧接着是野兽的咆哮。

  “什么东西。” 我转身看过去,我的影子化为狂暴的黑色怪物用爪子攥住子弹,老局长拿着手枪看到保护我的怪物并没有惊讶,而是准备扣动扳机射出第二发。

  “这次没带枪……啊?” 我心中想的是如果能快速跑过去锤倒他就好了,第二的想法是赶紧逃跑,那个影子竟然随着我的第一个想法飞奔过去一拳锤飞局长的手枪按在地上暴揍。

  “停手停手!” 我心里想着这可坏了,如果真的把局长揍死也没什么交代,而且也不知道现在的老局长是什么人,什么真相还都没有查清呢。我稳定了情绪飞奔过去想让怪物停手,没想到怪物顺着我的想法停手并控制住了局长,具有自己的智商和想法,随着我情绪的稳定,怪物又成了女性的“我”,也就是完全相反的我,长的像林队长的“我”,每次看到这个身影,我的心中都像是狠狠的被扎了一下。

  “看来你拿到了…美杜莎之眼…” 局长身上的皮肤竟然自己燃烧起来,用极其机器的声音告知一些不明不白的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很冷静,冷静到完全与这个夏天完全不符。

  “你是谁?美杜莎之眼是什么?” 我审问道。

  “谁知道,我们这群贩毒的在掩饰什么。” 伪装的局长断气了,警察局的警报伴随着局长的死去被拉响。

  “啧。” 刺耳的警报几乎要把我的耳朵震聋,加上炎热的夏季更是让人烦躁,整个警局的人都端着枪到了这个似乎刚建成不久的墓园。

  “噢……?” 我才知道,这整个警局都是贩毒窝点,就在这最发达的都市里面,离市政府不到几百米远的地方,可见城市的腐败贪污严重,这下不去也得去欧洲的那个庄园了吧。

  “没有枪……哇!” 我正愁没有枪的事情,那影子突然的化作无数的颗粒,在我的手之间迅速的流绕之后,就变成了一把黑金配色的三眼火铳到了我的手上,让我的手突然一沉,还差点没反应过来。

  “没办法了。” 我端起火铳对着先进来的人进行射击,在射杀几个人之后突然想到弹药的问题,使劲的拔了拔火铳下面极其突兀的、牙齿般一样的弹夹,拔不动,但是火铳突然震了一下,仿佛在告诉我:放心,不需要子弹。

  于是我一路扫射着杀出去,这种能扫射的火铳更是不多见,上面蔓延着好看的金色花纹,似乎在叙述着什么故事,在见到路人目光的时候这把火铳又会变成人形到我的身边拉着我的手,宛如热恋不久的情人。这些策略正是从我的脑子中想象的,看来她就是我,我们共享痛苦与感觉,她看见的我也能看见,相当于我有四个眼睛。

  还好我的居住地并不在这个城市,只要随便打个车就能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既然警局的那批人都被毒贩子报复完了,我也得做个表示,抄了他们家才行。应该就是欧洲的那个庄园吧。” 我看着右手中指上带着的黄金戒指,我心中有了一个想法,难道它就是美杜莎之眼?

  可惜我对这玩意并不太了解,连美杜莎是哪个好看的女人,我都不知道,关于这些事情只得往后搁置,事情的重要点就是得尽快找到毒贩的总基地,不然在我身边的报复会越来越多,这些没有下线的玩意。

  “查什么呢?” 司机发了话,当我看到司机的后视镜中映射出的是另一个怪物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打开车门立马跳车,她早已经在车门外等着我,一把抱住我让我没有受多余的伤口,当然这也是我想到的策略。

  “只要是我提前能想到的策略,我都能做到,你也要自己有思考才行。” 我对女性的我说。

  我点了点头,讲真到这一步,我已经感觉我分不清谁是我了。在此之前,我试过,我的意识可以到她的身上去,用她这无所不能的肉体来作战,也可以让我男性的肉体化作影来无所不能,同样,她就会失去影的力量,和正常人的我一样。

  最终我用走路的方式逃离了这座城市。

  我不能把我的能力和道具给其他城市的警方诉说,因为我会担心这会成为政治上的威慑,国家的混乱,以后如果再被研发出来新用途对人类是好是坏也一无所知。

  我也知道了,自身拥有不属于正常世界的能力,却没有人能够诉说的痛苦。不过更好的是,我的目的很单纯,单纯的只是拿来复仇,待到复仇之后,就把这枚戒指丢入大海,再也不要见到这些。

  我买了去英国的机票,踏向前往庄园的旅程。

  在那里,不可思议的现象将会在我的面前展现,这是一个神秘且真实的故事,我的旅行与事迹,也是我人生中最有意思的一部分。

  镜中悖论 一章 一节 中 局点

  黑色对应的是白色,黄色对应的是紫色,皮衣对应的是…?布衣吗?亦或者是其他材料的衣服。我坐在飞机上,思考着每个物品的反义词,因为如果不止有我一人拥有这能力,可以根据他的影来判断真人的性别、衣服、头发颜色。比如我的头发是短而黑,那么对应我的影子,也就是身为人的形态就是长而白,我穿的长裤,那么相对应她就会是短裤、短裙之类,我全副武装,她身上的衣服就会少上很多。

  目前我也没见过影受伤的样子,但是我觉得,如果我在某些部位受伤,她要一同和我承受痛苦的同时特别强化那个部位,既然是一切相反也只能如此。就在这样反复思考着物品反义词的概念,悠悠荡荡的度过了在飞机上的…最后的余生吗?总之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就已经到了机场。

  今天固然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也正符合我的想法,我一直留意着太阳的照耀之下,在我身后的影子,舞怕影子的怪异会引起其他人的注目,事实上人们都在为自己的事情奔波,根本不会注意到我。

  影子没有多少怪异,但是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在我原本的影子中间多出了一个女人的影子,两个我的影子重叠起来了,因为我一米八自认为很高,所以她就会成为我的反义,也就是矮小,差不多只有一米六七的样子。

  “这些反义,是根据我自己所理解的反义…还是大多数人们理解的反义呢?” 我自言自语道,走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现在的时间是这个国家的早上八点,我得跟着这电子邮件的地址一步不差的走到那个庄园,看来目标和这个机场比起来远上许多,而且那庄园是个偏僻地。

  我穿的并不是很多,一身常用的灰色外套与黑色的T恤衫,黑色的长裤运动鞋,不过在这和中国差不多季节的异国他乡显得有些冷了。我打了个喷嚏,只得快步朝着那邮件上的目标跑去,像是下定了决心赴死一般的面色严肃。

  一个女人在我的面前堵住了,我本想绕开她,没想到她却主动对我凑上去,用极其低沉的嗓音问:“哥,是国人的话,给点机票钱?”

  “怎么?机票钱可不便宜,我也不多。” 我对她起了些许警惕,她挎着的书包看上去似乎博学多才,皮肤是死鱼肚一般的白,宝石一样美丽的眼睛中的忧愁惹人怜爱,和我相仿的身高、刘海半遮半掩的水灵妩媚圆脸,一身崭新的黑纱旗袍尽显着也许还算比较完美的身材线条,简直活脱脱的国内古美人的模型。

  我把右手的黄金戒指捏的死死的,她的手果然凑了过来拽住了我右手带有戒指的手指。

  “留学回家的小偷博士吗?” 我一把拉过自己的右手和她拉开距离,因为这个动作,我随身携带的一小瓶矿泉水掉在了地上,不仅仅是为了解决口渴,也是为了能让我的影存在于能飞出去的反光物体中达到一个远程进攻的手段。

  “我只是好奇。” 那女人好奇的指着我手上的戒指,张大嘴巴说。

  我看了一下黄金戒指上的小镜子,那镜子中赫然出现了一个不属于我的影子,我闭上右眼,我的影子从右眼中飞身而出与镜中的影子对撞的瞬间化作两团雾回归在我看不见的环境里。

  “我得病了吗?” 女人使劲的眨了眨眼睛,仿佛要穿透我身体般的把我的全身都扫视一遍,最后又用力的揉了揉,直到把眼睛揉出红才确信刚刚也许是自己的幻觉。

  “我不知道,这偷盗抢的事情还是少做。” 我从皮夹拿出一百块想打发她走。

  “迷惑……偷盗抢?” 女人又以惊讶的表情看着我,我逐渐摸不透这奇怪的人了,这时候我又想到了性格的概念,如果说我是保持冷静的,那么我的影子是否会一直狂躁…我在想什么。

  回过神来,那女人已经离开了我的视线,我若无其事的捡起地上的小瓶矿泉水塞进了我的包里,当我摸到皮夹中的钱全被盗走时回过头发现人早就不见了踪影,鬼魅似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他妈的倒霉。” 我臭骂道,继续把自己的影子藏在我的右眼球中,只要我闭上右眼睛,影子就会因为眼球无法反光强制向前显现,也算是我自己研发的一种防御手段。

  我本以为这一切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直到我走到马路的边上,正准备过去时,途径红绿灯的影子那一刻自己的腿被这影子拉住。

  我的影也进入红绿灯的影将重叠在红绿灯的他影拉了出来,我也在千钧一发之际重新回到马路边上的人行道,街边的喧闹从我被拉住的那一刻就寂静下来了我的影与对方的影同时出现。

  “白色的长袍马褂、男性,头发为黑色相对应的白色,那个黑纱旗袍女的吗?” 这时候我马上意识到,战斗从我机场下来的时候就已经逐渐展开。

  她的影以一种中国功夫的形式起手挑衅,对于会格斗术的我来说,映射在我的影上自然是一窍不通,真没想到我有时候必须要忘记我的格斗术来帮助另一个我,不过好在并不只有影能打倒影。

  我一拳挥过去,我知道对付中国武功切忌先手,不过这也只是我的试探,他侧身躲开握住我的手臂,另一只手上来把我的胳膊下压,影在身后一拳锤中他的后脑勺,这并没有使他慢下动作,我见状挥出右拳砸他的脸,他使劲拧了一下我的手臂向后跳跃,这很痛,而且劲道大的离谱,好在并没有让我的手臂失去功能。

  这时候我才发现影因为自己是有力量的,所以自己的影并不擅长有力气的格斗,只能让她依赖武器或者让她变成我的武器。

  影理解了我的想法,化作我在那城市中使用的三眼火铳,几枪也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她的影对这玩意似乎无效,不痛不痒的样子。

  我让影化为我的手套,这手套外壳摸起来像金属坚固无比,实际上穿之后又软又舒服,好比女人的肌肤一样,这样能让我有效击打她的影,向下盘快速突去一把抱住腰,来了一记最经典的过胸摔,“咚!” 来自他后脑勺的闷响清晰无比,转身扑下来,用肘狠狠的压到他头上。

  影子消失了,我也深感自己双手的疲惫,我的影逐渐的失去了变形的力量,虚弱的化作人形回到了我的黄金戒指的镜中,再怎么想也只能出现一部分,无法塑造为完全的人形了。

  原本寂静的街道再次喧闹起来,这一切都没有人看见,我还在感到奇怪,不过也只能接受这些不知名的玩意,继续无知的向前走了。

  当我顺着地图走到小巷时,那个熟人的身体就躺在了这小巷子的里面,像个垃圾一样破败的在这里,和刚刚的光鲜亮丽完全不同。

  “喂……你?”我扇了扇她的脸,还有温度,又试了试鼻息,还在呼吸,我安心了许多。

  “真痛……不过治好了我的鼻炎和颈椎病…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些,你是不是用不出影了。” 女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和自己的颈椎,咬着自己的嘴唇俏皮的说。

  “如你所愿。” 我抱起胸看着这个女人。

  “Hello, I'm Dr. 陈!陈洁…医学博士,刚刚只是我在做实验,如果影受了重伤,那么反之在我的身上是什么效果,事实证明是这样的,影受了相应的伤,映射到我的身上就是一些疾病的恢复,在承受着相应痛苦的同时恢复着相应痛苦部位的一切,一直回归到最好的状态。” 陈洁边说边站了起来。

  “你是怎么获得这力量的?又是怎么判断我是和你一样的人类并发动这次的攻击。”

  “那自然也是这个…黄金戒指,我实习时,从死者的尸体中发现海洛因,海洛因里面就埋着这枚戒指,后来我把它扔到了下水道,到了你的手中。我看到这个戒指第一反应就是要把它抢回来接着扔回去…在之后我对你发动了攻击,如果赢了就赢了,输了就能验证我想的实验。” 陈洁严肃的说,一改之前的俏皮样,像是暗藏杀机、假寐待伏的老虎一样绕着我转了起来。

  “放心,我是缉毒警,只是来复仇的,用完这枚戒指我会扔掉它,倒是你,如果影死了,你会更强大还是一起死呢?” 我想问她更多的问题,所以先从这里开始。

  “影是我们一切的相反化,虽然你的影因为你自己的各方面全能而显得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它的强大却不是因为我们自身的弱小,只是弱小的人,影的基础越高。不过好在影也是和人差不多的存在,只不过他们的活动时间和力量似乎是以…夜晚人们看不见的黑来作为活动的,在光照下长时间会虚弱,在极其强烈的光芒下会失去行动能力,只有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才能瞬间恢复,这都是我实验出来的结果。”

  “我不想听这些,我该去复仇了。” 我不耐烦的说道。

  “你连自己的力量都不理解,要怎么去复仇,还有更快的方法,这是人类医学无法解释的,那就是…意识与意识之间的交配。” 陈洁在我的身后大声的喊。

  “噗!哈哈哈哈哈哈,意识和意识之间交配?” 我转过身,觉得很可笑,但仅仅是让她的意识到我的身上并不难,很快我便相信了这个理论,我的意识与她的意识激荡颤抖,传遍了我的整个神经与大脑,在肉体上没有感觉,在精神上的接吻就已经开始了,感觉自己的肉体与精神逐渐分割,自己的心也开始逐渐疲惫,我赶紧散开了这东西。

  “呼哈……” 我喘着粗气蹲下来,仅仅是这样,我就觉得我要昏过去一般,即将失去意识的样子。

  “是吧,这样的交配能产生供应影的力量,我称之为识影力,这能让影得到强化,但代价是消耗自己的心灵,让人感到心累,你这样就累了,说明你的识影力并不足够供应你这强大的影,一般弱小的影能完整的交配完整个阶段才会累。” 陈洁蹲下来托起我的脸抿着嘴唇笑,慢慢的把我扶了起来。

  “这还只是局点…比如神话中的美杜莎就与这影有关系。”

  “美杜莎之眼?所以美杜莎不是贩卖毒品的毒贩子吗?”

  “连神话也不了解吗?那就没有办法去复仇了。”

  我吃了一惊,复仇还要学习吗?只要去杀了不就完事了,但是鉴于之前我意识交配吃过的亏,决定耐心的听她讲上几课。

  镜中悖论 一章 一节 下 展开

  “既然是相反,那么你是活着的,懂吗?就是说影是以死为代价得到的力量,影是死了,但影的大脑是你自己的…” 陈洁兴高采烈的一边围绕着我走一边说,仿佛流浪的野猫找到了自己的同类似的,时不时扒拉我一下,时不时的跳几下,滔滔不绝的讲解着她对于影的研究,眼睛中的忧愁也在这讲解的过程中逐渐融化。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也只是为了听到复仇的方法和知识才跟着她走的,我也对她这种医学疯子并没有什么好感,那些医生们总是把我重伤的战友救成一个死人,每个战友都是被医学宣布死亡。虽然他们尽力了,我也明白医生的辛苦,可我就是那么偏执的讨厌医学,讨厌医生,宣布着死亡什么的。

  “好了,我想听要怎么复仇。” 我打断了她的学识讲坛,因为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我要去庄园杀了我的仇人们然后被这里的警察逮捕老实的坐牢死刑什么的,我迟早都是要死的,学这么多也没用,还是一个我不感兴趣、讨厌的课程。

  “呃…” 她低下头,刘海把眼睛中的失落遮住,偷偷的窥视着我没什么感情的面孔,好比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亦或是自己心中的热情被我的冷水扑灭,这是我认为极好的结局了,我只想在听取关于美杜莎的故事来进行我的复仇,永远不要见到她,和她扯上什么朋友关系再免得她遭受毒贩的报复。

  “好吧,美杜莎是古希腊的蛇发女妖,凡看见她的眼睛者皆会被石化。这个妖怪被英雄佩尔修斯在雅典娜和赫尔墨斯的协助下斩杀。佩尔修斯将头颅献给了雅典娜,因此该头颅被镶嵌在雅典娜的神盾中,这就是神话中美杜莎根本的概括。”

  “这是她的眼睛?我们为什么没有石化?” 我亮了亮手指上被称为“美杜莎之眼”的黄金戒指,我很得意,因为这和神话中论述的概念并不相同。

  “影雾化的颗粒是另一种性质的石化,这个石化是指从DNA层面上的石化,这个石化就是一种反过来的概念,也就是造成了你与影是背道而驰的力量,你是生,影便是以死之身而现,也就是…身体被石化,大脑继续思考,被石化的这具身体,以你的大脑所想而操纵。至于你的影…没有那种迟钝的感觉,很敏捷…战斗的时候也觉得有自己的思考,不像是影子,倒像是一个很理解你的人。” 她扶着额头,回忆起之前的我们的战斗。

  “不用了,我不需要你检查我的影,再继续缠着我,那就把我的钱还回来,我该走了。” 我猜到了她这个医学疯子要说什么,阻断了她的话语,我现在想尽力的甩开她、伤害她、逼退她,因为这和我复仇的事情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反而会延误我复仇他们的时间。说实话,我很焦急,简直就像是给流浪猫喂了自己仅剩的小鱼干之后还贪婪的扯着自己的裤子一样,我只想看见那些毒贩子以各种样子惨死在我的手下。

  “呃,美杜莎的头颅是活的,不一定是她的眼睛…” 陈洁急的把话都说错串了,说出这句话看见谢雨临头也不回的背影着急的干跺脚,不过这恰好戳中了谢雨临的心门。

  “活的…头颅?” 我想到了坟墓前战友血淋淋的头颅,还在说着遗言,那个在我的记忆中极其深刻,林队长死的那时候,记忆却模糊了不少。听到了这里,我握紧了拳头,带着一脸的怒气走到她的面前,一拳砸向她的脸。

  “别……对不起!” 她急忙用双手挡住脸,用几乎要哭出来的腔说,我的拳头在她的领子前停下,轻轻的拽过来说:“把关于复仇的方法简洁明了抖出来,然后让我赶紧去复仇,不要再缠着了,你会有报复。”

  “研究你的影…有可能让医学大步前进,人类永生,被石化后的身体是不会增长自由基而且具有超越人类的力量,只要保证大脑的活跃完全能在这具身体中永远留存…” 她还是在自顾自的说,弄那一脸惹人怜爱的委屈样,鼓捣着自己的旗袍,仿佛被狠狠的踢了一脚还不肯放弃要鱼干的流浪猫。我没有耐心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可是那个活着的头颅真的让我很在意,战友的呻吟与话语至今还在我的脑海中回荡着,哪怕这是比较温暖的初夏,我还是感到了阵阵的恶寒,这让我无法离开她,我非想看清那个活着的头颅,我的偏执又开始了。

  “那个他妈的活着的头颅是什么东西!美杜莎这种让我命运扯的麻烦的玩意从神话里边肯定也你妈是贩毒婊子,我说了我只想知道复仇的办法,解决掉那群杀我战友的同伙,再跟我聊这些他们盯上你把你全家杀了也不管我的事。” 我得寸进尺,放弃自己的道德想去骂醒她,骂退她,让她和我彻底没有关系,不仅仅是因为我受不了,也是为了她的安全?或许只是我一时愤怒为了解释自己那虚伪的菩萨心肠吗?

  “说累了了吧,来我宿舍住吗?” 她低着头说话,说的越来越小声,搓着自己的旗袍,不知道搓了多久,旗袍上也有了褶皱,街上的喧闹也被隔除,只剩下她的,也许是我的心跳。

  “我们的缘分就到这了。” 我率先发言准备离开的时候,发觉到了不对劲,刚刚…街道上的喧闹是不是隔除了,那可不是比喻,而是真的被隔除了,回忆之前的战斗,每次战斗的时刻…街道上就会变得寂静无比。

  敌人?敌人在哪?我假装转身离开,实际上用我的影子的两只眼睛和我的眼睛一起扫视着这条街道一切可以反光的东西,同时也注意着站在原地一直不动的她。

  这个寂静的街道上完全没有任何的违和感,时不时走来的行人仿佛告诉我,只是最普通的寂静,也只是街道暂时不太热闹了。一阵热风抚摸着我的脸颊,我也站在原地不动,街道上的大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答案告诉了我——行人。

  影不一定存在影中,也不一定存在反射的物体中,而是漫不经心与我擦肩而过的行人。

  “陈洁!” 我的背后,也就是陈洁,她的身边走过了一位行人,迫于无奈只得大喊她的名字提醒她,本来这不是我的性格,这时候跑过去已经晚了,倘若是长枪的话!

  我的影在我的手中流绕而出一把黑金长枪,来不及多想,握紧了就一掷而去,长枪的分量和手感很足,我对自己的投枪技术还是很有自信的,不过在我的感觉中,时间似乎缓慢下来,陈洁也才刚反应过来,惊恐的看向身后。

  街道上恢复了喧闹,那个行人并没有对陈洁发动攻击,而是擦着陈洁过去了,真正的凶手在哪?发起战斗的行人,是这个行人的身后,黑色肌肤的男性、握着小刀扑向陈洁。我也早留了一手,长枪其实没有直接朝着行人飞去,而是……

  “闭眼!” 我大声吼,陈洁闭上眼睛,长枪从她的眼睛中强制突进贯穿了握刀男人的胸口,街道上真正的恢复了喧闹。

  “啊……” 陈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引起行人的注目,羞的她捂住了自己旗袍裸露的下面。

  “没事吧…” 我显然有些恼火,明明是本就互不认识的人,就这样直接扯上了关系,我压着火说出这些话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把她粗暴的拉起来。

  “我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回国的…我想死家乡了。” 陈洁不好意思的对我说。

  “你管这叫扔进了下水道?他妈的人人都有影。” 我因为怒火忍不住骂了出来,还是对着她的脸,口水也溅到她的脸上了,这之后我便后悔了,我因为怒火太失控了。

  “走吧,去我的单人宿舍,那是个公寓,那里有保安,会没事的…每次我遭受这些都会躲在我宿舍里,那里没有反光,全是强灯光,影进不来。” 她把我的手攥的很紧,如一只试飞时担惊受怕的雏鸟,在自己的窝里嗅着早已经飞离的母亲的味道般,脸都吓得没血色,让本来就死鱼肚般白的皮肤雪上加霜。

  “你怎么扯上的?” 我很疑惑,我本以为只有缉毒警才会扯上这些事情,没想到这些毒贩竟然不顾底线不顾廉耻,也把一个无辜的人拉进这场棋局里面,真他妈的不要脸。

  “原因是,我本以为我能安全的在这里考完医学博士报效祖国…结果我在这里的闺蜜成为了祭品,我倒霉的看见闺蜜的死亡了…那之后我的威胁就越来越多,我实习的时候,大体老师被替换成…闺蜜被分解的四分五裂的尸体,尸体上有很多难以言喻的液体,直到大体老师里面被掩藏的海洛因中出现了这枚戒指,我才有勇气从我的宿舍里面出来,之前一直都是在宿舍自学考上的博士,现在拿到了博士学位也不敢回去。” 陈洁对我大吐苦水,和之前活泼小猫的样子简直是鲜明的对比,她脸上的兴高采烈也因此变得丧兮兮的,依然是紧攥着我的手不放。我没有什么话要说,只能听她倾诉。

  “我没事做,我只能去研究影的身体和这戒指带来的能力,来维护我的性命和尊严,我怕我成为闺蜜那惨不忍睹的样子,不要再把我当做置身事外的人了…” 她小声的说,比蚊子哼哼声还小,靠在陌生的我的臂膀上,我也不得不放下来我的所有,现在我们的确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要复什么仇?” 她抬头望向我,眼睛中情不自禁的流下一滴又一滴的泪珠,在太阳下闪耀着,让我感到了些许的温暖与一些莫名的感情,但也绝对不是爱,我苦笑了一下,叙述起了我的故事。

  “很经典的苦大仇深,妻离子散,战友全阵亡,用战友的头颅当着我的面羞辱我,活着的头颅。少说了,都是些旧事。” 我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望着天空上挂着的太阳,想到了我曾经的妻子,我可没有出轨啊,即使是离了婚。我时常会这样胡思乱想些什么,或者回忆些什么,患有超忆症固然是难受的事情,不过似乎也有一些模糊的记忆,我记不起那天林队长穿的什么而牺牲,也不记得那群毒贩恶心的面孔了。

  “啪!” 她扇了一下我的脸,“瞌睡什么呢?街道似乎又有些寂静了,我们该走了,回我的宿舍。” 她拉着我快步奔跑起来,跑了不知多久,来到一个繁华奢侈的大学,她的同学们用英语说着“婊子”、“欲求不满”之类的烂俗话,说的我也不禁脸红耳赤起来,即便我在英语上也只算个入门级别。

  “学校给了封口费…他们是支持这种血祭的,明明那天大家都很害怕、很悲伤,因为这些钱,我没有收才变成这样…” 陈洁拉着我的手一路小跑,完全不敢停下来,七拐八拐,噔噔噔的上了楼进了宿舍关上门才得以喘息。

  “事实大概就是如此了,休整一会,明天就到你所说的庄园上去吧,你带着摄像头,我用电脑辅助你,我去了也是累赘。” 陈洁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打开强光灯,整个室内没有一丝阴影,她呆呆的看着那刺眼的灯,露出那种捡了一命般的笑容,放松了许多。

  我细看了一下卧室,电脑屏幕不会反光,窗户被一整块的木板封死,墙壁也刷满了白漆,家具都是破旧的老木头家具,浴室和卫生间更是极端到没有一个镜子和瓷砖,全套的木制无漆,连喷水的装置都与这栋楼切断了联系,唯有电力。可以说这里反光的只有两个人的眼睛与指甲之类的了。

  “不仅是贩毒,更是邪教吗?” 我抚摸着墙壁,自言自语道,像是见到了新世界一样,更让我感兴趣的是他们的血祭。我感觉这个事情,才刚刚展开,虽然案子已经过了三年,扯到这里…已经是大案子了,邪教与贩毒可不是轻罪。

  “嗯…很无力,对吧?” 陈洁绝望的说,捂着脸,一副要崩溃的样子,痛哭起来。

  “如果不能用法律解决,一口气的杀过去,把这仇恨宣泄出去。” 我把拳头捏的啪啪作响,来宣泄我的愤怒,再怎么无力,也要把仇报了再说。  

  镜中悖论 一章 二节 血梦

  “今晚我得在这睡吗?” 我坐在电脑面前摆动着鼠标,无意的对正在洗澡的她说,看着她电脑上关于影的档案,最早的时间是2022年的3月09日,她在2022年的3月就拿到了影的力量,也就是一年前的事情,从档案上影的各种结构和皮肤质组成的分析足以证明她的医学成就。

  “嗯,不过只有一个床,晚上一起睡。” 她的声音从浴室里模糊的传来,声音虽然模糊,但的确让我惊讶,我慌的连鼠标都拖出去了,急忙说:“我还是打地铺好了,我不太喜欢和陌生人睡。”

  “呃…行,一会我给你准备打地铺的床单,晚上可能会有些冷,那时候再上我的床,总之勉强度过这一夜吧,明天整备好去庄园。” 浴室的水声停了,她裹着浴巾从浴室里面走出来坐到床上。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兴趣,本来我是该一直看着电脑的,我的影因为我脑中一些奇妙的想法在我的后面张开了眼睛,自己眼睛的视觉全无,转播到了影的眼睛上。

  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这里,连鼠标的晃动、心跳、呼吸都在这一刻静止下来,嘴边扬起一丝窥视真理的微笑,这是男人的本性吗?我知道这是错误的,也在竭力的去消除脑中那些想法,可是影永远追随着我内心真正想要看见的,白玉般的山陵与白蕾丝内衣之间的碰撞,洁净柔软的嫩肤随着她穿衣的每一动而摇晃起来,白炽灯的照耀之下更显风景,尤其是腿伸入内裤的那时候她与我的影眼睛对视了上去,吓得我差点咳嗽出来,好在她看不见我身后的眼睛。因为房间内的寂静,轻柔的呼吸声与峰后的心跳隐约回荡在耳边,连着自己砰砰的心跳如同月亮升起时的潮汐涌动。

  我不禁深吸一口气来平复自己胸口那略有躁动的心情,那好像是故意的,旁边那正常的内衣她不去穿却偏要拿出蕾丝的内衣来,而且动作怎么能如此娴熟、如此的挑动人心,好比我初中不懂事情吃掉亚当夏娃的禁果一样看着AV中的女主一样。

  “在看什么?” 陈洁问坐在电脑前的我,一脸好奇摸着自己的嘴唇。

  “你对影的研究真是深刻啊,我很佩服你,那么年轻就能研究出来这么多东西了。” 我终于撇开了那些想法,她那句话就堪比小时候一不小心吹破气球的爆炸声一样把我从刚刚的窥视中拉了出来。那胸起码得是B往上的,大概就接近c的样子,就是屁股有点小,我的脑海中从窥视拉出来之后自动窜出这句话来,我又使劲晃了晃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上的档案。

  “不算年轻了其实,我三十一了,那时候因为是就读的博士,瞧不起那些求婚的男人,现在自己的美貌不在,就好比自己有一个好看的衣服舍不得穿,许久之后拿出来褪色了一样,成为博士之后,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感觉就频频涌现在心头,愧疚当初没找个好男人。” 陈洁坐在床上来回摆动着那双雪白的小腿,聊起了自己的家常和过去。

  “真注重保养,我二十二就有你三十多的样子了啊。” 我靠在椅子上,转头对她说。

  “这是今天我偷你的钱,我怕你是毒贩就打算用偷钱来限制你的行动,怎么称呼你?我告诉了你我叫陈洁。” 她咬起手指头说。

  “谢雨临,是个缉毒警。我能转过来了吗?” 我假装漫不经心的说,看来她真的打算穿着蕾丝内衣暴露在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面前了,连个衣服都不愿意多穿来掩饰我尴尬的女人,让我摸不着头脑。

  “嗯,转过来吧,多放松放松,也许明天我就见不到你了。” 陈洁穿上拖鞋走到电脑旁边的冰箱拿出两瓶果汁,搁到我的面前插上吸管,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死刑犯一样,大概觉得到了明天我必定会走投无路吧,我也是这么觉得,因为我自己的力量过于单薄了。

  夜晚,十二点。

  我穿着灰色的校服走在学校夕阳下的走廊,今天的夕阳是血红色的,红的让人感到害怕,光芒从走廊的窗户上透过来,让本就寂静无人的走廊变得更加诡异起来。走廊的尽头,一个教室发出喧闹声,那里也许会有同学能聊聊天,学校明明晚上九点才会锁门,为什么今天五点多就出不去了呢?我很纳闷。

  “呃!” 我从床上坐起来,粗重的呼噜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我长舒一口气,扭头看向在地铺上睡的正香甜的谢雨临,一头雷打不动的死猪,可我是完全睡不着了,我掀开毯子从床上轻手轻脚的下来,躺在谢雨临略有狭窄的地铺上,慢慢的搂住他的身体,把头埋在他的胸怀里面,这让我感到很有安全感,我邀请他过来就是为了追求安全感,即使闻着那浓重难受的汗味,我也能…缓缓的睡过去。

  “驳真理,悖之界……驳真理……悖之界……” 走廊尽头的教室似乎在背诵些什么,我想起来闺蜜之前的课本上也写过这种话,还是她割破动脉用血捻上去的,当时吓了我一大跳,好在及时包扎了起来。

  难道…他们也在割腕吗?我静悄悄的俯下身子,走到了尽头,我尽量让自己的呼吸稳住,小心翼翼的推开教室吱呀作响的木门。

  “驳真理!悖之界!” 几乎用尖啸的方式吼出这些英语来,那些话正是我的闺蜜说的,她被绑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刀具上,四肢被那不知道因什么能而运作的机械刀具一点一点的磨成了一两厘米的肉丝。几个枯瘦如柴的男人大口大口的从她被刨开的胃中拿出被血液浸泡的不知道什么玩意来往自己嘴里狠狠塞,教室里面的桌子上满是断掉、坏掉的针管,他们身上因为梅毒而散发的恶臭充斥着我的感官,让我差点没呕出来。

  刀具把她的大肠、小肠也一并剖开,那些不可名状的排泄物被这些男人涂抹在自己的身上,让他们身上感染糜烂的伤口涌动出血来洒在地上,那些男人摆出一副极其享受的表情,

  “驳真理…悖…之界……” 刀具贯穿了她的喉咙,她依然在嘶吼,舌头也被刀具从嘴里送了出来。

  “因为冲动私自执行血祭前往真理的教徒是一种勇气,含有血脉的尚未开化的年轻女子…你将贯彻你们家族的骄傲…” 那是一名神父,也是我们这里当地有名的牧师,我曾经以为他是极其信仰基督教的善良男人,是我的导师,我的实习都是他带的,我这一刻感到了我的价值观遭到了严重的崩坏,他那么娴熟的手术手法竟然是从这里练出来的吗?他身上的衣服也令人感到无法描述,亦或是完全看不清。

  教室的黑板也换成了镜子,那镜子里是他身为一个医生在为病人动手术的手术室,通透的仿佛就在隔壁的教室,我站起来看向隔壁教室的门,教室里面什么也没有。

  “前往真理吧…” 神父在讲台上宣讲。

  这几个枯瘦的裸男人用自己的生殖器官从闺蜜的内脏上上下摩擦着,用力且粗暴,张开自己的牙齿使劲的撕咬着,仿佛要把自己仅剩的生命都用在这里。

  “嘶……”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和鼻子,看呆了。

  “昧人,你也想加入吗?” 教室的门被完全打开,冲天的尸臭几乎穿透我的全身,我再也忍受不住,跪在地上剧烈的干呕起来。

  “刺啦!刺啦!” 我听到机械运转的声音,那难以名状的刀具从闺蜜的身上迅速移动到那神父的身上来,闺蜜的尸体被这一下扯的四分五裂,同时那些枯瘦的男人也被割成了七八瓣。

  “老师…我……” 我吓得全身都软了,活脱脱的一团烂泥,躺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唉。” 他叹了一口气,他那些刀具回到了他最平常的袖子里面,过来用沾满闺蜜鲜血的双手拉起我来并对我说:“你走吧。”

  “嗯……” 我刚走了没有几步,走廊的场景在我的面前迅速崩坏着,我的身体在逐渐的后退,时光在倒流,寒冷让我惊醒,原来我就在这刀具之上,身后切断脊柱的痛苦贯彻我的整个精神世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胡乱的向前抓着,从梦中猛然惊醒犹如担惊受怕的母老虎一样,直接把谢雨临的脸抓出几道红色的抓痕。当谢雨临从我面前因为痛楚醒来时,我才感到安心。

  “他没杀我,放我走了…我也没有把事情说出去,我只是没收封口费…他的样子也记不清了……关于他的记忆也模糊起来…” 我小声嘀咕着,左手紧紧握着谢雨临的手,心跳逐渐平静。

  “怎么了?真要强上吗?” 谢雨临捂着自己的脸对我说,他还在惊讶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睡觉。

  “呃…没事,天亮了,我做了个噩梦,对不起。” 我不敢把这些真相告诉他,怕他因为害怕知难而退,也怕那个神父知道,让我的宿舍变成仪式场,让我和闺蜜一样的死去,我也是人,我也怕死,他大概也一样吧。

  “好吧,已经早上九点了啊,我要去庄园了。” 我穿上衣服,赶紧从陈洁的身边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带上陈洁为我配备的摄像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开宿舍的门,开始我的复仇之旅。

  “嗯……靠你了,帮我解决这一切…活着回来,我不想你死。” 我心中这么念道,看着谢雨临宛若古代刺客荆轲一样的身影,我不想要那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我只想要谢雨临解决事情之后的平安归来。

  镜中悖论 一章 二节 中 仇视

  我把小巧玲珑的黑色摄像头放在我的领子上,它有点类似于飞机上的黑匣子,并不能作用于通讯,只是为了能实时观察并作为法庭证据的东西,也就相当于一张底牌,我也希望活着回来,当我不断的靠近庄园位置时,我的心就凉了一大半。

  庄园在一个巨大的陨石坑中,我现在站在陨石坑的边缘,在高处眺望望着极其渺小的庄园区域,陨石坑里面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这些树林的叶片都具有不错的反光作用,连树林中的杂草似乎也是人为刻意种植,都是拥有反光性质的草叶,仿佛就是为了建立一个影的决斗场。

  “对我极其不利的形式。” 我掏出了防风打火机,打算直接将这庄园葬送其中,什么证据之类的全然不管,只要看见他们死即可。反正他们也抵不过一团火,我才不会傻到自己深陷敌阵里面,哪怕是火焰把他们逼出来也无妨。

  “哼。” 我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酒瓶子摔碎在地上,把打火机往地上一点,燎原之势随之而起,我心中正在思考着如何让烈焰燃烧的充分化,于是我从外套的内兜掏出一包烟,全点燃了撒向这片树林。

  抽烟是不对的,这是我以前吸烟酗酒养成的习惯,在胸内兜时常备着一包,现在我戒烟戒酒了,没想到现在还能起到如此作用,火烧的并不是太慢,短短几分钟就已经蔓延了不少区域,这些反光的植物似乎有着极强的可燃性。

  我的身后传来卡车的声音,这个陨石坑的外面是较为辽阔的草地,我转身望去,一辆卡车以不可阻挡的惯性朝着我撞过来,草地上的一个人在地上滚动着,大概他就是驾驶员。

  “操你妈。” 我注意到那卡车上全是定时炸药,在哔哔哔个不停,好像是我死之前最后的丧钟。

  卡车的速度很快,我转头的时候已经离我近在咫尺了,这个范围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开的,要是我能跳到很高的地方就好了。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我突然感觉脚下猛地一空,大概是被炸飞了吧,全身一丝一毫的痛苦也感觉不到,这是灵魂升天了吗?我到了…天堂?

  我鼓足勇气睁开眼睛,自己的确在空中,似乎是被什么吊在空中的,卡车剧烈的爆炸在我的脚下掀起,阵阵的热浪扑在我的全身。

  我的身后那股力量一下子消失,“哇啊啊啊啊啊!”我大叫着从空中坠落,这简直就像梦境一样,那种在睡梦中脚下一空惊醒的感觉,只不过这次我并没有醒来,眼前的一切告诉我这就是现实。

  “呃!” 我从地上用卸力姿势打了几个滚立马站了起来,刚刚我的身后还有坠落声,这个声音让我回过头,那是正在从翅膀变回来的…影,她在太阳的光照下失去了活动能力,这个长时间光照指的就是一两分钟吗?

  “砰!砰!” 依然是来不及多思考的战斗,两颗子弹擦过我的左腮,将我的左腮一并撕裂下来落到地上,险些击碎我这可怜的头颅,就是我雪白的牙齿有些糟糕,这也许会让我在翻滚时不用张嘴就能沾满一口腔的泥土。

  我不慌不忙的拧开一瓶矿泉水,这时候只顾着喊痛是没用的,他的枪似乎卡壳了,不然我的小命不保,想到这里,我把矿泉水一口气甩到他的脸上,我的影混在那矿泉水中,变成一把极其细小的针伴随着水流顺势贯穿了他的眼睛,打中了脑前额叶的那一刻让影膨胀,他的两个眼珠被血液挤出来。他手中的枪扣出了最后一发子弹,擦着我的肩膀过去,只是划破了外套,之后他便全身猛地一抖蜷缩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我走到他的尸体面前,拿走了他卡壳的手枪快速的修好了揣在兜里。

  刚刚卡车的爆炸已经让我纵的火声势浩大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到了庄园地区。

  “闲着。” 我蹲在地上,略微用纱布处理了一下左腮的伤口,将整个嘴包成了一个小口罩,像是被绑架不能说话的犯人,缺陷就是遮不住鼻子。我观察着庄园每一处的动向,只要有动静,我就会迅速穿过火场来进行我的复仇。

  我本想一直蹲在这里观望,直到我失足从坑边缘滚下来的时候,看见子弹掀起我刚刚蹲着的地方,才知道我今天是捡了不少狗屎运。

  有狙击手的话,往哪里跑都是没用的,尤其是素质高的狙击手,我只得将计就计的闯进火场,我知道火场中因为烟雾窒息致死的最多,我也只能矿泉水泼在纱布上捆住鼻子来进行在火场的运动,总比美国总统被狙杀的架势好许多。

  我放的火焰很大,大到连狙击手都确认不了我的方位,就这样不断的在完全看不见的浓烟中凭借之前在陨石坑上面观望的记忆摸索到了庄园的大门,我抱起影的身子一甩砸开了庄园的大门。

  “不愧是石化…美杜莎这个神话里面的毒品贩子也能留出来不错的遗产,不过依然该死。” 身后的火焰依然在蔓延,不出意外我绝对会死在这里,顾不得庄园里面有什么妖魔鬼怪的陷阱,只是凭借着愚蠢的勇气抱住影的身体逢山开山,遇道闯道。

  我抱着影的躯体四处乱砸,疼的我猛吸冷气。没办法,她失去了行动能力,我只能这样用了,强行用的话,我的身体会变虚弱,这是从她研究的课程中学到的小知识。

  庄园的门几乎全都是木制的,这让我一路畅通无阻,至少我用力过猛踩塌地板之前我是这么想。

  “呃啊啊!” 我从几米多高的地方一屁股坐下来,疼的我呲牙咧嘴,但绝对不能大声喊出来,这里一般是毒贩给自己留的密道,在如此浩荡的火势中很难不保证这里还有没有断后的毒贩。

  “嘿嘿嘿嘿嘿嘿……是人~” 我打开了一下肩膀上的手电筒瞬间关掉,因为几个枯瘦的不成样子的裸女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凑过来,用着极其尖细的声音对我说,摸到了我的那里,我打了一个激灵,只感觉到了脸上溅满了热乎乎的血,刚刚我心里想的是赶紧杀了她们,在这个黑暗中影重新恢复了力量。

  “唔…” 我重新打开手电筒,这是几个吸毒过度的外国女人,她们的身上就剩骨头了,轻的我随意一脚就能把这些女人的遗体踢出好远。

  黑暗的尽头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

  “那女人让你来的?” 一个比较生疏的中文男声从手电筒照不到的黑暗中回响过来。

  “呃……呜啊!请不要ce……扯到她。” 我撕下纱布,说话都漏风,对着我面前所无法企及的黑暗说。

  “我不想扯到那个普通女人,但你们缉毒警惹到我们的生意了,如果你三年前和林队长不涉足那个案子…我已经给了你们提醒,还是执意要去卧底、去涉足,最后你们的林队坏了我的好事。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把美杜莎之眼还回来。”

  “应该是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拒绝你的机会,无论是我的复仇,还是缉毒警牵扯到的案子,你就算给我们缉毒警一个美国,我们缉毒警也要把美国的毒品全部焚毁在太平洋的东方。 ” 我抹了一把嘴上的血,影已经在他的背后,这庄园是个贩毒的样板戏,结构和构造都和当时林队卧底的基地构造一模一样,我记的很清楚。如今到了这里,每片黑暗、每股吹过来的冷风都是那么熟悉。

  我瞬间有种被束缚的感觉,脊柱被刀刃触碰,我急忙收回了影,前方黑暗所宣泄而出的力量让一心复仇的我也畏惧起了死亡,那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死法 幸亏我没有冲动的到前面去。

  “愿意前往真理,我并不阻拦你。”

  “好啊。” 我握紧揣在兜里的手枪,手枪我之前检查过,还剩下四发子弹。在手电筒的光照下,我一步一步的向着前方的黑暗走去,前面似乎有吸光材料,我的强光手电筒只能照到我眼前的那一片,没有任何办法法直射过去。

  只要发现任何攻击手段,就向后跳然后倾泻所有子弹,没有什么是枪解决不了的,我对于枪这块很有自信,我一直是缉毒队里面的多面手。

  锁链与齿轮碰撞的声音在我的面前不断的回响,企图影响着我对距离的判断。“砰!咚!” 漆黑的锁链与黑色刀具从我面前飞出来,扭曲了手电筒的光芒,让手电筒的光迅速削弱,我哪里见过这阵仗,向后跳出很大一段距离,我没有鲁莽倾泻子弹,朝着前面试探的射了一发。

  “嘣!” 那是子弹击中金属的声音,这时候我就知道了,前面大概那一段路是钢板,充满各种掩体,这并不是样板戏,子弹总不能打在一身钢板铠甲上的。

  我摸黑前扑,想扑到那个钢板旁边,却扑到了人腿一样的玩意,这哪里是钢板掩体!这是一个全身都覆盖锁链和滑轮的“人”!几把刀具伴随他身上锁链咔咔的运转,险些把我的头砍下来,幸亏我把身子压的很低,几乎是趴在地上的。

  几把巨大漆黑的直刀具从我的身后竖着以刀面的形式拍过来,那个长度和宽度估计能把我拍成大饼,我就地一滚,刀具紧紧贴合在了他的腿上。

  他不能屈膝!行动也缓慢!我得绕过这逼养的,我趴在地上向他的身后猛扑,牙齿传来剧烈的疼痛,我一口扑到了他身后结界般的锁链上,给我牙齿撞掉了几颗,我凭借超忆症的优势记清楚了这些锁链的位置关上了手电筒。

  这样他也看不见,正当我绕过锁链准备逃离时,整个大洞亮起了鲜艳的红灯,我回头看向他的面孔,他竟然套着一个血淋淋的破败的老旧电视机!电视机的屏幕已经破碎,电视机上面刻印着一个品牌,露出充满血丝的眼睛与缝合了无数女人生殖器官的脸,电视机空余的地方用婴儿的头颅填的满满当当。他上半身的锁链挂满了钩子、镰刀、手术刀等各种各样的刑具,每条腿各挂四片极其巨大厚重的直刀刃。

  我拔出手枪对准他的头疯狂开枪,他脸上的生殖器官被打的爆开花来,一片一片的脱落下来,几片头骨也从那俊俏的脸上掉下来。

  “是影…还是人?” 我收起手枪,那面孔之下是一个极其俊俏的欧洲美少年,他的眼睛泛红,白嫩细腻的皮肤似乎完全撑不起这副躯体。

  “呕!” 少年吐出自己液态化的内脏,我急忙的向后退了好几步,最后把整张脸都吐了下来,整个头都涌动着血液与内脏还有粉碎的骨骼,最后倒在他的血肉之中。

  “核辐射!他妈的!” 我臭骂道,向着通道的后面跑去,这里难道还有核辐射吗?刚刚那是核辐射剧烈轰击之后的症状,我没法去推断和思考这些,朝着通道一路跑出去,通道的前方坍塌了,坍塌的地方有着书包、篮球、NBA的球服、和服等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稍不注意就会绊倒,我只能慢慢顺着坍塌的坡度跑出这个被火焰覆盖的陨石坑,我什么也没有找到,他们好像知道,这个庄园被人故意搬空了。

  我回身望向陨石坑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这会不会是核弹坑…刚刚的通道是坍塌的,所以我才能走出这里,如果通道不是坍塌的,那么这里很可能是一个防空洞,刚刚的男孩是核弹的受害者。

  在历史上,英国没有被核弹轰炸过的事迹,这个坑不可能凭空出现。

  “没事吧!我是川上洁亚!终于联系到你了!” 我脑海中的声音在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破碎,“没事吧!我是克伦娜·洁塔!欢迎你复仇归来,很成功啊……”

  一切都仿佛一场梦。

  我睁开眼睛再回头的时候,陨石坑已经消失了,只有一望无际的草原。

  “不可能…” 我摸着自己受伤的左腮,它在提醒着我刚刚的事迹的确存在。

  来推理一下吧,刚刚那个男孩头上的电视是著名美国品牌“界创”,说明男孩可能来自美国,英国并没有被轰炸的历史,陨石坑在英国境内也应该没有。

  关于男孩的身份,刚刚踏上斜坡的时候,书包上的铭牌刻着模糊不清的名字,NBA的球服也和男孩的身高相当,篮球……庄园木制结构较多,而且并非常规的英国风格,更像是美洲的房屋结构。

  卡车还有我兜里的手枪,手枪是经典的柯尔特M1911,那个男性有着很明显的美洲特征,卡车也是我在美国时见过的,那么问题来了。

  这么推断,只能推断我刚刚在美国。

  美国没有核弹轰炸的痕迹,但是美国人有用核弹在有人地区进行人体实验的记录,出过把人和船转移走的实验传说,如果这个传说证实。

  那么这将是一场牵扯到美国国家本身的案件,毒贩从我开始缉毒牵扯案子时的出现,训练有素的身手与法庭上被抓之后完美脱罪的证据…很难不怀疑是故意雇佣的毒贩,这样就形成了美国政府与毒贩的经济利益链,也非常合理。

  那么如何洗白美国,让这场案子变得合理?答案是美国绝对不会单方面对于几个人发动攻击,一个国家绝对不会去这么做。那么事实就只有一个了,毒贩子利用美国留下来的核遗罪和20世纪美国的技术借以美国的名义来扩充自己的邪教势力和商业毒品链,这是最符合逻辑的推理,由此可见,这是一个跨国犯罪的大案子。

  那么和服…难道日本方面的一些人也参与进来?亦或是打乱我推理的无意义证据呢?不管怎么说,自己活着回来了,与其想那么多,倒不如庆祝自己的幸存归来。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起来,因为左腮的疼痛又让我痛苦满面,我捂着腮走向陈洁的宿舍。

  “我回来了…” 我疲惫的拉开陈洁宿舍的门,迎面而来的就是她紧紧的拥抱。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陈洁把我抱的紧紧的,蹭着我的脸,一股爽身粉的味道扑鼻而来,脸上的护肤膏与刚洗干净香喷喷的头发…还有擦着我身体的胸部让我感到极其安心。

  “呃,痛。” 我挪开她的头,捂着自己的左腮。

  “啊,对不起,那块肉没有带来吗?我可以给你缝上呢……” 陈洁心痛的看着谢雨临左腮露出的牙齿说。

  “嗯…也许被烧没了。” 我故作轻松的对她说。

  “傻东西,那个坑出现强烈电磁反应都要吓死了!差一点……” 陈洁一把薅过我领子上的摄像头,有些气愤、又有些悲痛的说,脸上的表情扭做了一团,扫视了周围一圈,最后再看到我还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勉强松了一口气坐在床上。

  “嗯…” 我想把自己的推理告诉她。

  “站那干什么,不过你应该喝不了我给你泡的咖啡了……坐下吧,坐在我面前,聊聊。” 陈洁对我说。

  “嗯。” 我坐下的时候,她解开自己身上的旗袍,揉了几下胸想要露出些什么……

  “别别别别!噢噢噢好痛!” 我吓得急忙后退,一直摆着手大喊。

  “啧,否则我真的没有办法去还这些情…” 陈洁摆出一副沮丧的表情,低下头说。

  “能喝。” 我逞强的端过咖啡,一口气喝了下去,烫的我呲牙咧嘴。

  “那样会得食道癌!” 陈洁见状拽着我的头发去厨房的水龙头,对着我的嘴猛灌凉水想要平息我嘴里面的炙热之息。

  “唔咕咕咕…噜噜噜……” 我实在是憋不住一下子甩开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吐了一大滩水到她的身上。旗袍似透非透的贴在她的身上,隐隐约约能看见她里面的蕾丝内衣,白色的肌肤与黑纱旗袍紧紧贴合着形成了别样的美感,这个旗袍竟然会如此的薄而性感,性感到这些水就展露出她的身材线条。

  “呵呵……” 陈洁勉为其难的对我笑了几声,略显羞涩的看着我。

  “对不起…” 我小声说。

  “帮我洗吧。”

  镜中悖论 一章 二节 下 无界

  “はじけたコインに 運命託して,迷いを断切る それも悪くない,見えない偶然 確かな必然~” 我的手机响起了清脆的铃声,我的手从桌子上胡乱的拍打着摸起手机,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电话中的声音让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Hello, is this Dr. Chen?”

  “呃呃呃!导师?” 我吓得差点没拿住手机,听见他的声音我就全身止不住的发抖,记忆中那些充斥着血色的刻痕在脑海中隐隐作痛,恐惧好似血液般在短短的时间里流遍了我的全身。

  “我们今天有重要的学术讨论和研究,我希望您今天能特地来一趟,为其他的同学们讲解知识……” 导师脆爽的声音虽然很平易近人,可是我已经见到了那个恐怖的他,对我来说,这些声音就像医生发给自己的绝症通知单一样。

  “嗯…好的,早上九点对吧,我马上就去…” 我心里不想,又不好意思去拒绝,如果拒绝的话,是不是就已经代表他已经知道谢雨临的事情了?摄像头有漏拍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谢雨临有没有在那里见过导师…也不好问,不如我就这样单纯的备好课件去…装个单纯,即便是死了,那就单纯的死吧,起码也不会连累他。想到这,我马上下床开始整备自己的课件和收拾自己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去哪?” 谢雨临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看上去他刚刚醒,“我今天有很重要的学术研究讨论…嗯,还有半小时就要九点了,有些紧。你要是想走出去逛逛,就记得锁好门,备用门卡我放在床头的第二个柜子里了。” 我随意的回答道,我扭头看向他还有些懵懂的样子,舔舐了一下嘴唇,背上公文包一骑绝尘,这时候我觉得自己就跟昨天的谢雨临一样,是一去不返的路程啊。

  “让人摸不透。” 我下意识摸了摸左腮的纱布,拉开床头柜,宿舍的门卡果然在这里,我拿了门卡,披上外套想紧随其后看看她去了哪,结果出去之后连影都见不到了。

  我决定出去看看,在这个学校找到陈洁口中所说的邪教,兴许和毒贩是一伙的,那个血祭祀的分尸想想就令人作呕,这也并不是为了正义,单纯是为了宣泄我的复仇,我一无所有了,临走前能杀死多少毒贩和邪教就是多少,大概直到我死或者被警察抓住之后才能结束吧。我会尽量避免警察和死,能行动多久就行动多久,活着、没被逮捕…就是杀戮的好时机,什么法律之类的就去他的吧。

  说起来我还真没好好看过陈洁的学校,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大规模的学校,各种区域被分布的井井有条,女学生有不错的短裙衬衫,男学生有帅气的西服领带,我看上了他们那凉爽的丝绸材料,竟然幻想着自己也能考到这里多好。不过我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那样似乎就无法为人民服务了,不是太符合我的想法。

  “嘿!国人?!我看大叔您好像不是这的学生!” 一个女人高兴的露出洁白的牙齿,用着带有亲切家乡话的口音蹦跳到我的面前对我说。

  “呃,嗯,出国旅游,来这个学校看看,听说这个学校…很著名。” 我尴尬的笑着说,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不知作何解释,只是胡乱的塞了一通,为了掩盖伤口,我还带上了口罩。这时候我发现周围的人好像都在有意无意的看我一眼,也许是因为我的黑色头发原因。

  “您在撒谎。” 那一米七的女孩弯下腰打量着我的身材,用着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上下扫视,风吹过她的短发和短裙,仿佛动画中常用的灵光一现,她自信的笑了一下,两个浅酒窝自然而然的显现出来,说出了她的推断:“您的口罩在左腮很明显和右腮不太平衡,我猜测可能脸部有伤,眼中略显疲惫,手和脸的皮肤较黑,手上有一些茧子和刀伤,您的眼神很坚定锐利,像是一个军人…但是军人不会经常战斗,也不会出现一些较深的刀痕和脸部的伤口,如果冲着脸部和手,说明都是朝着致命致残的方向去的,您不可能自残,那么只可能是游走于刀尖上的…缉毒警。”

  我闻到她的身体有一种国内常用防晒霜的味道,微笑似乎是职业微笑,刚刚的话语表明了叙事能力和逻辑推断能力很强,领子有一处细小的反光,疑似针孔摄像头,眼镜似乎也经过了特殊的改造,带有隐形眼镜,大概是为了办事情方便。

  “国内的记者?” 我在她的话语结束之后,用自己的嘴唇摆出这几个字的口形,并没有直接说出去,如果直接说出去会有不必要的危险,而且有人已经在看着我们两个人了,亚洲面孔在这个学校极其少见。我故意做出猥琐的表情,托起她的瓜子脸用英语道:“My lover,这边请。”

  于是我就这样被她拉进一个僻静的教学楼后面。

  “这里邪教的事情是否属实?” 她问我。

  “也许…我在调查中,被你打断了。” 我回答道。

  “这是我的记者证,我叫周琦,20岁,拿出相应的、让我信任的。” 周琦拿出她的记者证拍着自己的手说。

  “警官证…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我漫不经心的拿出沾满灰的警官证,它陪伴我太久的时光了,每次我失落的时候我都会看着它,它告诉我,我是一个警察,一旦我失落,就会有更多的人民陷入苦难。直到现在我所在的警局名存实亡,凭借着对战友的思念和对毒贩的仇恨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

  “嗯,不是假的…携手吗?我想揭发他们,不过越是调查越显得自己的无能为力。” 周琦低下头,沉思了一会继续说:“和我交换一下情报?”

  “我的情报你可能无法相信,像是恐怖电影中装载刀具的核辐射受难者,科幻电影中的空间转移与奇幻电影中的美杜莎与影……” 我一口气简略的说出目前我所经历的所有事情。

  “你说的对,作为唯物主义者,我还未曾与这些谋面过。” 周琦一脸看神经病的样子,想尽心尽力的去理解我说的事物,但是又觉得我说的太不符合逻辑和现实。这就好比一个宇宙外来的人告诉所有人,他来自宇宙之外,告诉我宇宙外的各种世界,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疯子一样。

  “很快你就见到了。” 我不经意的瞟了旁边一眼,刚刚坐在远处的人们消失了,外面的喧闹声安静了下来,影和我背靠着背,观察四周。

  “那是?凭空出现的?” 周琦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让她的声音不发出太大,教学楼的后面正好是阴影覆盖面积最大的地方,虽然没有反光,但是在这片影中很难捕捉到其重叠之影。

  “离开这地方!” 我说罢拉起她的手,拉不动!

  “脚下!” 周琦狠狠的晃着自己的脚,她的脚被影抓住了,我转身抱住自己的影,和影一起压在了她的脚边,我听见咯吱一声,周琦的鞋被拽了下来,不过好在是摆脱了。

  “跑到有阳光的地方!” 我喊道。

  周琦捡起鞋就跑,头也不回,急匆匆的跑到有阳光的广场上,慢慢蹲下来穿鞋。

  我马上爬起来,朝着她奔跑过去,那个有阳光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大理石广场,整个地面反光,更别说她的针孔摄像头……针孔摄像头!?

  我想到这点的时候有些慢了,她领子间的影渐渐浮现。用三眼火铳是不行的,弹丸口径过大,打上去她半条命都得没,我得更快、更快的跑向她。

  “呜哦哦哦哦哦!” 影子雾化着在我的鞋底下盘旋着,将我的运动鞋底托起,我的鞋底开始感觉到异常的顺滑,像是蛇的表皮在我的鞋底长了出来,不断的蠕动而且…在不断的分泌出黑色黏液一路滑到了周琦的身边,抓住影一把将其从摄像头中薅出来扔向天空,太阳光照最强烈的地方。

  我的右手出现了三眼火铳,我端起来一击将影击散在天空中。

  “我信了…摄像头被那玩意搞坏了,真痛…真玄幻。如果世人看到如此奇妙的场景,大概会惊喜这个无聊的日常里边会有这些神奇的东西。” 周琦捂着她胸口上被刀深深雕刻出来的、宛如花纹般的伤口,慢慢的站起来。在她站起来的那一瞬间,我细细的瞄了一下,大概得是b,好像比陈洁的小许多吧,不过我为什么会想这些,我也不知道。

  “一个…感叹号?这也许是一个警告,劝你不要涉足。” 我观察了一下她胸口的伤说,那么短的时间内刻出如此符号也只能是警告了,是在劝阻她。陈洁目睹了那一切还没有被杀,估计也只是警告,显然这些教会好像并不会牵扯普通人,但无论如何…不人道的裁决别人生命就是犯法的、错误的、不正确的。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去调查这些事情了,我错了,对不起。” 周琦说着故意和我贴的很近,塞进我兜里一张小卡片,快速的跑开了。

  “终于知道了吗?” 我一脸轻松的样子,插起她刚刚塞卡片的裤兜,假装事情结束之后的四处乱逛,摸起卡片上的凹槽,上面是盲文,她想告诉我的是:“我们时刻被人观察,这是我的地址,日不落,今晚八点准时汇合交换情报,我去其他地点调查更多信息。”

  我掏出那张卡片,从卡片中抽出超薄的口香糖塞进嘴里,这款包装精美的卡片口香糖是极其不错的谍报选择,盲文是刻在口香糖上的,抽出口香糖之后卡片只是透明的塑料纸,我把塑料纸扔进垃圾桶,凭着感觉走到这栋最小的教学楼的前面。

  她好像知晓全局一样,把应该做的都做了,命运巧合般的和我相遇真是棒极了,如果和她联手的话,估计能探索出不少毒贩的信息并加以我的复仇计划。她的记者证虽然很新,但从这些动作可以看得出是有专业训练的,我有一种预感,如果她去揭露美国的德堡,那么一定能让美日两个逼玩意一起在国际上出个大丑。

  “真安静。” 我推开略有沉重的玻璃门,扑鼻而来的是一阵书香,正对着大门的就是一个大楼梯,两侧是宽长的走廊,都是教室和办公室之类乱七八糟的常见玩意,这里的设施和墙壁都有明显的老化,可以看出这是一栋建成有几十年的老教学楼。

  “关于人体……” 楼上传来老师的声音,我轻手轻脚的登上楼梯,楼梯是雕刻满古典花纹的木材,时间的冲刷并没有让其显得陈旧,反而看上去古色古香,当然重要的是也比较反光。上了楼走廊中挂着爱因斯坦之类的名人画像更是裱起来的,全是玻璃、瓷砖,除了雕满花纹的木地板,没一个不反光的玩意,我也总不能把这里全烧了。

  我边走边看,终于在一所教室里面看到了陈洁的身影,她专心致志的盯着电脑,从耳边的麦用英语讲解自己对人体的研究课题。讲座上大概就是她的导师,一头飘逸的金色长发,带着右眼单片眼镜,穿着一身黑色的长大褂,脖子上挂着银色十字架,蓝色的瞳孔,苍白的像死人的脸,看不出一丝皱纹,声音也很脆爽,但明明就是很年迈的感觉。

  “真奇怪啊,就在这里等待她好了。” 我驻足窗外,就当是旁听,背起了手,摆出一副典型的中国老先生的样子,望着用心的陈洁,也不知她会不会注意到我。

  不过仅仅站了一会我就觉得无聊了,慢慢的走到走廊的尽头,这不走还好,一走倒让我一阵恶寒,走廊尽头的一所教室门前的一滴干涸的血迹引起了我的注意,这让本来阳光照耀、明朗的教室变得寒冷起来,学习的氛围化为了恐怖。

  这所教室是上锁的,教室的门前有肉眼无法观察的印记,我摸了摸,似乎是一串英文字母。

  “Refutation of truth,The enchantment of paradox……辩驳真理,悖论之界。” 我情不自禁的读了出来,这是什么意思,这所教室的门和窗户都被木板封锁了,地面上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刚刚进来的时候一楼的所有室都没有声音,说明一楼没有人,,这里的设施也有一段时间没有使用了,上课的只有陈洁的那个教室,刚刚逛过的其他教室,也没有被木板封锁的迹象。

  撬锁是我的拿手好戏,这所就教室门是老式锁,何况我现在有了影,只要我幻想着让所打开,我的影就会化作极其精密的撬锁器。

  “嘎吱~” 门打开了,开门时微不足道的声音在此时此刻显得如此刺耳。

  “嗯?” 伴随着外面传来一些响声,导师在讲台上疑惑了一下,我意识到也许他来了,赶紧举手进行提问:“导师,这个研究…”

  “先等一下。” 导师推开门,看到并无异样之后才回来继续进行讲课,“好了,陈博士,继续你刚刚说的话题。”

  那时候我急忙开门溜了进去,我听到外面的关门声才松了一口气,“啪嗒!” 门自动锁上了!这是一次性的锁,只要关上门就没办法再打开了,看样子要想出去只能强行破坏。

  一股接一股的尸臭味充斥我的口鼻,即便是带着n95口罩,味道依旧能穿透,直击我那脆弱的胸膛,仿佛全身都染上了味道。

  这所教室没有桌子,只有一个类似于基督教的讲台,黑板上画着一个图案,大概是一个人的四肢被六芒星束缚,人被一把剑贯穿其中,剑上写着极其细小的“ truth”——真理。

  周围就是密密麻麻的语句,最让我在意的是那句,“死亡是宇宙的真理,宇宙的顶端,宇宙的终焉,也就是人一生都在寻求的真理。”

  “真理之门可以为信奉真理者、追求真理者提前敞开,避免自然之亡……” 总之都是些洗脑的东西,这里大概就是邪教的刑场了,这里有七具枯骨,六具为男,一具为女,尸骨上爬满了半死不活的蛆虫,女骨被刀切割过,不太完整,都是被切成好几块的,男骨有切割的痕迹,更多是钝器重击,被拍出的好些裂缝。

  我用手机随意的拍了下来。

  “咚!”楼下发出响声,正在上课的我心中慌张起来,这次十一点多教学楼就关门了,一定是谢雨临,他极有可能闯进了那间教室,这时候我只能祈祷不是他做的,而是一个不懂事的小鬼。

  “呃……好在这里没有摄像头。” 我看见教室角落一个独立放置的头骨,我捡起头骨,这个头骨应该是被分尸的女性,头骨上刻着英文名字,我翻译了一下,大概是:忒丝·臣萨克里。

  “好奇怪的名字。” 我自言自语道。

  机械运转的声音在这个教室中回响。

  “被分尸的闺蜜…陈洁口中的,就是她吗?逝者安息,我会解决的。” 我放下头骨,站立在角落听着周围的动静,一动也不动,等待敌人的来袭。

  “你们去吃饭吧,下午我们再继续这趟课程。” 导师对我和同学们说,同学们一拥而散,我关上电脑,忐忑不安的走了出去,下楼的时候,凝望着导师,导师笑意满盈的朝我走来。

  “怎么了?” 导师问我。

  “没事,一起去吃饭吧。” 我邀请他,简直奇怪了,他的身上没有让人惊悚的锁链,也没有让人惧怕的刀刃,似乎就是普普通通的正常人,难道那天所见的不是他吗?可是明明那么清晰…啊,不能继续想,想到那些,头就在隐隐作痛,仿佛是故意不让我想起来一样。

  “哈!” 我一拳砸在看似脆弱的木板上面,上面传来的金属质感让我连连吸气,没想到这木板只是掩饰而已,实际上玻璃都是钢化的,木板里面夹的是钢板,这时候倒是真的出现钢板了。

  “操他妈,连门打碎了也是钢…” 这时候我感觉自己被困在钢铁地狱里面,完全的被封锁其中了。

  “啪嗒!啪哒!” 走廊中回响起脚步声,外面似乎要来人了,可是自己在这空无一个家具的教室里要怎么藏起来,讲座?不行,上面光秃秃的全是大理石,这时候我把眼光看向这些枯骨。

  “嘎吱……” 门再次被打开了,我把自己埋藏在一堆的骨头里面,蛆虫在刚刚利落的掉在我的身上,传出的臭味简直惨不忍睹。门开之后,走进来的…没有人!没有人?只能听见脚步声在这教室中回响,那是谁进来了?是影在反光里?还是有人故意恶作剧。

  “大理石……” 我悄声嘀咕,“啪嗒!” 再一次回响,一位让我惊讶的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嗖!” 和上次一样,但是微缩了许多的刀具飞向那堆枯骨,我马上从枯骨里面跳出来,连滚带扑的到她的身后逃离了教室。只要站在了走廊里面,也就相当于逃出一个一个室内了,尽管我知道可能会被锁在教学楼。

  “你也要…追求真理吗?” 那是我的前妻,受不了我吸烟酗酒,去追求自己的前程,来到了这里吗?她此时穿着一身高贵的白色礼服,礼服上有着许多十字架一样的挂饰,身上有些许金色带花纹的小滑轮,全身的礼服上束满了细小的金锁链,那长裙之下的裙撑更是挂满了金色钩子和小型的金色直刀具,她的刀具上刻满了花纹和家用的菜刀差不多大小,而且竟然具有和上次大直刀一样的多功能折叠。

  “你怎么了?妻子…” 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她才21,头发就近乎全白的程度,长到快成了一个拖把,总之就是头发着地了,一米八零的身高与一米八一的头发,更恐怖的是连脸也快和她的头发一样苍白了,脸也瘦削了很多,从圆脸瘦成了锥子脸,眼中尽是血丝,紫色的口红,人模鬼样,这导致刚刚见面时我差点认不出她来。

  “我在执行真理,雨临…活在林队长的阴影中很痛苦,去了解我们的真理…” 她双手捏起裙边,行了一个公主礼。

  “这可不是满足你公主梦的玩意,把那些脱了,看看刚刚那些逝者的尸骨,还不知晓自己已经入了和贩毒差不多的境地了吗!” 我唤出自己的影,这时候我已经把她列为我的复仇对象了,我不会对她留情,更不会期待她醒来,能到这种地步,她已经不能用人这个称呼了,我恨透了毒贩子与邪教。

  “你拿到了,美杜莎之眼。” 她像芭蕾舞者一样踮起脚尖迅速的转动,锁链运转的声音极其清脆,宛如古代午时斩首的丧钟,裙摆上的刀具与钩子比子弹还要快,尽管我已经开始跑了,还是撕开了我的外套,把我的外套的后面撕成了两半,弄成了一个开叉大的离谱的燕尾服。

  那锁链的距离极其长,我都跑到楼梯口还能从尽头追过来,全靠我的影在身后击坠这些疾速飞行的锁链,我从楼梯上直接跳下来,发现教学楼的大门真的被锁上了。

  走廊、楼梯、门的交汇处伴随着剧烈的震动升起巨大的六芒星刀具,刀具上沾满了过去的鲜血。

  “那咚的一声不是关门…是在预备其他的吗?” 我和导师吃着饭,想到了那个“咚”的声音。

  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黑发男性,一副请坐的样子在我的左侧悄然出现,他就是刚刚袭击周琦的影!一开始我就被我自己的前妻盯上了吗!

  “你妈妈的!” 我想象着能穿透钢化玻璃门的工具,我的影化作巨大的桩子,我用力提起桩的带子将教学楼的大门整个砸垮。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己的意识要失去一般,是因为刚刚用了自己范围外的力量吗?

  我看她还在追我,我就马不停蹄的疯跑,直到跑出这个学校,看到街上的人流为止。

  “啊哈……哈啊……” 我觉得自己的袖子有些沉,原来这上面挂着一个金钩子,是刚刚她追我的时候,影没防住一不小心拉下来的。

  “呵……” 我把钩子放在自己的裤兜,至少学校不能去了,也许?在外面随便逛一天与周琦汇合吧,就是晚上得和陈洁说一声才行。

  “真惊险…” 我自言自语的望着晴朗的天空,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劫后余生的感觉,总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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