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序章1-2)作者:小手、冰凉 2023/7/1发表于:sis001 字数:9511 【戚 氏】(1.7-8) 【戚 氏】(1.6) 【戚 氏】(1.5) 【戚 氏】(1.4) 【戚 氏】(1.3) 【戚 氏】(1.2) PS:本文只是想将自己心中的一个完整的故事讲给大家,文中无任何现实 历史背景,前期肉戏比较少,个人对情节和人物性格比较重视,因为有几个角色 我自己非常喜欢,尽量刻画好吧。首先说明本文不绿,但有些角色的经历可能会 有些坎坷,本人写作能力比较有限,不喜勿入。 建明三年冬,夜里大雪纷纷,长安城仿佛披上一件精致的白袍,城中灯火通 明,照应着白雪上五彩斑斓,此时城中有一处大府院敲锣打鼓不断,院内院外一 片喜庆,红灯笼高挂,贴着喜字,举办的规模宏大,宾客还在喧闹,在议论声中 得知似乎是哪家公侯王府的千金一周年生辰。 长安城东门,城门还未关,两名守门士兵立于左右,略有疲意,眼睛打着转 ,似睁似闭,这时有一马车快速呼啸而来,路上的车轮和马蹄印痕迹分明,一个 士兵被闹起,连忙掸了掸身上的雪,举手示意,拦下了马车,上前检查,待对方 出示证件后,很快就放了行。 只见马车快速扬起,出城而去,仿佛对长安城作出决绝的辞别。 「我说张亨,看了个证件就这么就放了,也不检查,惹出什么麻烦怎么办, 你作死我不管,我上有老下有小,小命还金贵着呢。」另一个士兵也清醒了过来 ,对着刚才检查的士兵抱怨。「李哈,瞧你那个怂样,每次夜里守门都能睡着, 还敢说我,刚才经过的是广国公府的专车,不是广国公本人就是夫人和国公子女 ,你敢检查?」张亨不屑地说道。 「靠,这么大的来头,广国府的车?哎 ,听说今天不是平国公府中千金一 岁生辰,现在府里应该还在热闹啊,连皇帝都去了,广国府的车辆出城干嘛?匪 夷所思,真是匪夷所思啊。」李哈一手拿着武器,一手抚着下巴,似有沉思的说 。 「这我哪知道,富贵家的人哪猜的透,别人想去哪就去哪,瞧你这样,搞得 好像大理寺司卿一样,还不是啥也琢磨不出,还是好好站岗吧,等到半夜子时换 岗,你继续到你媳妇被窝里想吧。」张亨一脸鄙夷。 「想想也不行啊,皇帝老子也管不了我脑子里的事吧,只要我不说出来。」 「你疯了,这你都敢说,想死可别拖着我啊。还好四周没人,吓死我了。」 「老亨,还说我怂,你看你也好不到哪去,再说咱俩什么关系,我也只敢在 你面前说,别人面前借我一百个胆都不敢啊。」 「我说老哈,别总是蹦出一句吓死人的话,哪天我还没死在女人肚皮上,就 被你吓死了。」 「老亨,我说你也该找个人了,时常去妓馆,总归要收心的,你看我家那婆 娘,成婚还不到一年,刚来咱家时瘦的不像样,初夜我忘了收劲,还把她操哭了 ,落红都比常人多,哭啼了好久,我心疼的要死,哄了几宿才哄好,我娘说她骨 盆大,能长,每次发军饷俸禄后,我都让老娘给我媳妇买鸡买蛋,有时还整些猪 肉,看现在长的乳肥臀大,操弄起来有劲的很,奶子跟白馍似的,又大又圆又白 ,哈哈哈,都是被我揉出来,还有那奶头粉得很,每次含在嘴里都能嗦半天,每 次怕她疼,我都没敢用力捏,以后生娃,奶子还要长,肯定有不少奶,她说以后 不给我喝,看我急了才同意给我喝。还有那小面的小嘴会吸得很,比妓馆里的哪 些女人嫩多了,先开始她下面毛多,把我的老二刮的生疼,那几夜我小心的给她 剪了剪,她脸红的跟着猴屁股了,每次夜里炕上让她摆着我从书中学到的姿势, 现在配合我都不再羞的,如今我心思都在她身上了,只要回去,家里没人,第一 件事都是干她。喂,老亨,跟你说,有一次她做饭,在厨房我把她强操了,她忍 着没叫,事后我在她面前扇了自己两巴掌,她哭完,红着眼睛,还原谅了我。」 「老哈,弟妹一心为你,你可莫要负她了。」 「那当然,那天喝了点酒误人,以后可不能再混蛋了。说起来,老亨,竟是 我一人嚷了半天,你怎么不回我话,是不是没有看上的人,唉,咋俩都是贫民出 身,能有个女人就不错了。」 「老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娘死的早,我不像你这样能收心,所以发誓 出人头地在谈婚论嫁,否则只会让人受苦受累。」 「老亨,上天带你不公啊,你比我大些,独立的也比我早,去了一个富农家 当了农工,你力气大,干活有多,受到重用,小时候还是你介绍我才能跟你一样 当上了农工,养活了老娘,是我连累你了。」 「不怪你,那狗贼想害你,该打。」 「唉,之后咋俩去参军,你身体壮,身手还好,明明本来你能去羽林军的选 拔,是那奸人韦宗辉根本不看变现,别人送礼他就接,把你给踢掉了,就跟我一 样成为了这普通士兵,只能巡逻,看守东门,连升迁都难啊。老亨,这就是命啊 ,就是咱们穷人的命。」李哈说完就咆哮了出来。 「唉,老哈,官官相护,武举无路,听说那国子监新祭酒朱兴华刚正不阿, 这可惜咱们没啥文化,走不了科举道路。」张亨双手紧攥,愤愤不平地说。 这时,又一架马车向东门颠簸而来,「今天怎么这么多要出城的。」李哈嘟 囔到。 「先干活吧。」张亨道。说完上前举手示意停车检查,马车停下后,张亨看 到马车很是简陋,两边的窗户很低,只用了薄纸缠着说道:「例行检查,来者出 示出城证明和户籍信息。」说完,车夫到马车门前和一个男子短暂交流后递来证 件,同时给张亨怀中塞来一个锦带,张亨摸了摸,立马会意,份量不少,足足有 十两银子,张亨看了看证件,庐州人士,没有出城证明,这么远来长安城,还在 大雪夜里出城,着实可疑。 随后给另一旁的李哈耸了耸肩,李哈会意,走上前说:「缺少户部的出城证 明,我们要检查马车。」说完李哈就要上车检查,车夫不知所措,这时马车走下 一名男子,张亨趁机看到车内还有一名女子,两个孩童,向李哈挥手,自己上前 。只见一青年男子披着大衣,温文尔雅,气宇不凡,束发翩翩,带着朱帽,在雪 中更显得清新俊秀,仪表堂堂,男子向着张亨,李哈拱手示意道,「鄙人庐州林 允明,携内人孩子到长安为生意而来,今夜离去也是迫不得已,庐州老家出了事 情,今天户部无人管事,无法办理出城证明,鄙人所说句句属实,为你们填了麻 烦,略表心意,还望两位军官通融。」说完又向两人递上五十两银子,李哈连忙 带着笑意收下,朝张亨说道,「平国公兼任户部尚书,他千金一岁生辰,户部肯 定是放假的。我感觉没啥问题,看他们确实很急,你别在纠缠了。」 张亨经深思熟虑后,向林允明说道:「你怎么证明你是事出有因今夜出城呢 ?」 林允明悲叹一声,面容有些忧伤道:「爷爷大限已到,我们赶往庐州要见他 最后一面。」说着眼睛一亮,从袖中掏出一张书信「这是家父寄给我的信,你看 我所言不虚吧。」张亨看了看,不像作假,然后说,「最后要检查下马车,没有 问题的话,你们就可以通行了。」 林允明面露难色,「马车简陋,里面就只有内人和孩子和一些行李,两个孩 子还在熟睡,外面天气冷,忽开忽关的,怕吵醒他们。」 李哈连忙说道:「放心,我就透着窗看看。」 「那行吧。」说完李哈就来到马车的前门窗,透窗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 个风韵的绝美的女妇人,身着素袍,秀发拢成高髻,清澈透亮的眼睛如星,一眨 一眨,香腮如雪,朱唇玉润,蜷曲着身子躺在两个熟睡孩子的一旁,更显玲珑修 长的躯体,芊芊素手拍着各自包裹他们的被褥,俏眼微眯,略有困意,盈盈目光 一直在两个孩子身上,仿佛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旁边还有一些行李衣物 ,李哈看到马车两侧的低窗不由地心一紧,刚好是孩童般大小,缠着的纸布也有 些随意。 检查完后,李哈说道:「怎么选个这么简陋的马车,还带着孩子,路上要注 意点啊。」 林允明苦涩道:「大冬夜的,时间又急,能找到马车就不错了,路上自会小 心的。」 李哈下了马车,张亨挥手让他们通行。马车颠簸出了东门。张亨,李哈看着 马车消失在黑夜尽头。 张亨叹道:「也许今日让他们离去是个错误的决定。」 李哈不以为意,「唉,肯定没什么问题,你今日怎地如此,在这一亩三分地 的,还是大雪夜,咋俩就是爷,况且我们也算安分守己,不作伤天害理之事,你 愁个什么?看此打扮,也是个富贵公子哥,又有佳人陪伴,老亨,你是没看道, 那美妇,是我这辈子见到最俏的,真美啊,那屁股翘的跟,可惜,只能饱下眼福 喽。不过今日捞到了油水,又可以养养我那婆娘喽。」 「你这俗样啊,哎,过几日休整了,去春兴楼逛逛如何,这次我请。」张亨 看了看李哈。 「这,还是不了吧,兄弟你好意我心领了,腌臜之地,我可不能再去了,嗯 ,要顾家了。」李哈道。 「好吧,那我还是一人去喝花酒喽。」张亨惬意地笑着。 时间一客一刻地流逝,已到深夜亥时,看门的哥俩也无了困意,不停哈气搓 手着,不知闲聊着什么。 这是又有一快马奔逸而来,在雪地里健步如飞,因速度过快,快到临东门时 ,马匹似是打了滑,马匹没收住力,快要倾倒,眼看就要人仰马翻。 李哈见到惊呼,赶忙丢了武器,快速避到门后,以防伤到自己。 张亨眼疾手快,上前几个瞬步,用力弹跳起,动作迅速,身体前倾,在那人 就要摔落时,双臂将其抱好,用自己身躯承受压力,在雪地里两人滚了几十米远 。 李哈看状,忙上前照看,「老亨你没事吧,瞎逞什么能啊。」,将两人扶起 ,「还好今日雪下的深,不然可真就危险了。」说完转过头就对骑行的人没好气 地埋怨道,「我说你这人怎么骑这快,大雪天路滑不知道吗,要不是老亨,你不 死也残啊。」 说完看向那人,感觉英气逼人,昂首挺立,一身锦帽貂裘,看到脸后,李哈 大惊失色,急忙跪下,颤声道:「属下参见广国公大人,小的刚才实属冲动之语 ,还望国公大人见谅,饶小的一回。」叩首不起。只见广国公双目茫然,脸色苍 白,一身肌肉拧成一团,还在颤栗,痛苦不堪,似是从刚才中没缓和过来。张亨 起来后也急忙叩首示意。代广国公很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意识到刚才的状况 ,才满脸歉意的将二人拉起,双手拱道:「刚才戚某失态,事出有因,多谢这位 军士救助,大恩不言谢。」 「国公哪里的话,见人有难,我张亨如何不管,就算平常人,我也尽力而为 ,莫说广国公了。」张亨不卑不亢道。 广国公双眉舒展,「我看你身手不凡,体格健硕,怎么才区区担此士卒之职 呢,你难道没去参加武举?」 张亨听完不由一叹,告知大致缘由。「唉,那韦宗辉仗着国丈身份,大肆敛 财,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对你们实在不公啊。既然如此,你们拿着这个 ,去找我那弟戚仁,告知其缘由,他是武人,知道怎么做。」说完从怀里拿了一 个精致令牌,上面有一个大大的戚字。 「什么,要我俩去找平国公,只怕我们身份低微,平国公难以入眼。」张亨 ,李哈震惊道。 「你们就去其府上,出示令牌,就行了,愿以后在军中能有一番事业吧。」 两人激动的再次叩首,「谢国公大恩,我等定会报效国家,以酬壮志。」 广国公听后颔了颔首,脸色又略有忧伤道,「对了,你二人今夜驻守这里, 有没有看到我广国府的车辆经过。」 张亨听后回道,「国公大人,今夜却有一辆马车出示的确是广国府的令牌出 城而去。」 广国公听后一脸惊意,激动道,「什么,那是何时经过这里,车上何人,你 们可知悉。」 李哈回道,「大人,马车出城时距现在应有两个时辰了,车中何人,我们不 知,再说大人你府中的车辆,我们哪敢查啊。」 「唉,我知道了。」说完又拉来骏马准备出城而去,上马之后,又对二人抱 拳道,「还望今夜之事,二人为我保密。驾!」说完,很快消失不见了。 李哈双手将令牌紧紧抱在怀中,望眼欲泣「老亨啊,我们终于有出路了,多 亏了你啊。唉对了,今夜之事都要保密吗?」 张亨双拳舒展开来,双手抱肩,身体充满了劲,反应过来道,「当然,只要 是今晚所发生之事,一个字都不要多说。」 子时来临,东门换班的兵士姗姗过来,「老张,老李,换班了,你们回去休 息吧。」交接过后,李哈勾着张亨的肩,他们踏雪漫步,直到尽头,在一句「回 家睡婆娘炕上咯」消失不见。 东门外,广国公驾马慢骑了几里,外面飘无人烟,只有白茫茫一片,男子双 目茫然,面色痛苦,思绪不知在何处,一直慢慢行到灞桥旁,望着长长的前面, 四周无比静谧,只听得到落雪的声音。 男子忧伤道:「欣怡,你就这样悄然决绝离我而去吗,离泽儿,行儿而去吗 ?为什么不能跟我倾诉呢?」男子似乎想起与其的昔日戏言,今朝都已悄然发生 眼前。男子恍惚着下了马,在灞桥头,找了一处地,随便拂了拂雪,便坐了下来 ,仿佛不知凉意,眼神涣散,独自喃喃,「慕容秋仪,应该这样叫你吧,但我不 在意你的任何身份,我只记得那些在幽州与你相遇相知相爱的日子,你为何什么 都不跟我说,我们还是夫妻吗,为何不信任我呢?哪怕要放弃这虚幻的公侯身份 ,对我又有何难呢?我只想和你,带着泽儿,行儿一起幸福的生活,上天为什么 要这么对我,父亲撒手人寰,弟弟病症缠身,还有那可怜的妹妹……上天为什么 这么对我,我戚家几代忠心耿耿,为国为民,为什么还要妻离子散,呵呵,这地 位权力我又何曾想要,欣怡,我只想要你。」 堂堂昌国广国公竟瘫坐在雪地里泫然大泣。夜间的寒风仿佛刺的不是骨,而 是不断刺男子的心。 这时,灞桥下忽有一声稚嫩的孩童声,打断了男子的思绪,男子大惊,环顾 四周,无一人影,随后又有一声传来,这才发现声音竟在桥下,男子蹑手蹑脚来 到桥下,震惊的看到一个三岁左右的孩童,周围裹着被褥,被褥上已然覆了一层 厚雪,孩童难以动弹,脸上的雪已融化打湿了孩童头部附近的被褥。 男子立刻上去抱起,掸了掸被褥上的雪,男子用衣袖拂去孩子脸上的水渍, 用手捂了捂额头,顿感烫热,孩子已然感上风寒。 男子只是认为哪家夫妇无法养活,将孩子丢弃在次,心中不禁伤感,对着孩 子叹道:「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啊,看你色泽圆润,生的很是健康,想必父母也 有难言之隐吧,以后你就跟着我吧。」男子抬头望天,「天意如此嘛,一个重要 之人离去,老天又送来一个,以后你就叫恕天吧,愿上天宽恕,一生平安吧。」 男子勾了勾身子,把孩子抱在了怀里,黑色的头发不经意间泛了白,迅速骑 上了马,快速飞向城去,留下了银装素裹,一片白茫茫而又无情的世界。 建明十八年中秋佳节之际,长安安邑坊的居民正欢庆家人的团聚,晚间伴随 着微风,落日还未完全落去,但月儿却似乎想展现自己的圆润,已露了出来,撒 下些许清辉荧焰,预祝她圆满之时。 在安邑坊东北边有一个荒废的林地,这里虫鸟相鸣,夜色清幽,猝然的莎莎 声打破了这一宁静。 只见一身着圆领青衫的男子双手抱着两壶烧酒,见男子缓带轻裘,气宇轩昂 ,眼光狡黠,容貌端正俊秀,年纪轻轻,只是神色十分阴郁,慢慢地走到一个无 字碑前,喃喃自语道:「大哥,我相信你没有离我们而去,现在也应该颠沛流离 吧,生活一朝一夕间破碎不堪,但你身肩大任,负重前行,可笑的是弟连你在何 处都不明悉,哪怕为你尽一份力都做不到,我…唉,今日中秋团圆夜,哥,你现 在又经历什么坎坷呢。如今也只能在相认之地诉说难耐。一年明月今宵多,人生 由命非由他。有酒不饮奈明何。」 男子便打开烧酒,将其中一壶徐徐洒在碑前,自己也打开一壶灌下,喝的有 了些许醉意,林间扶风不断,吹散男子束发。男子见状不管,语气沉重道:「但 我的家庭难道不是残破不堪吗?父母寻你整整十三年,在这陌生的长安定居,远 离宗族,看父亲的鬓角,他的白发,是日以继夜不停地找你招致的,看母亲的皱 纹,她那干涩的眼角,是为失踪的你担忧所致,竟流干了眼泪。你看啊!你怎么 不看?你的心是黑的吗,既然知悉自己不是真正的广国府的人,为何不去寻你的 父母,为何要让他们曾经不经意的失误受到如此大的天罚。」 男子愈来愈激动,手中烧酒早已狠狠摔下,流了一地,又兀自叹息:「呵呵 ,是啊,锦衣玉食的生活谁不享受,对寻未谋面的亲父母的念头也早已在安逸中 慢慢消逝吧,若不是当时的不经意,你我相认又不知在何年何日。」 男子慢慢情绪缓和:「放心吧,我还未将你我相认,你的真实身份告诉爹娘 ,一是以你现在的状况,告诉他们无异于雪上加霜,让他们更受煎熬,近年,好 不容易因为我的长大才稍微让他们重归生活,身体渐渐好转,但夜里的叹息也徒 然增多,二是你的身份也会牵连他们,我是不会再让他们受苦的。唉,希望哥哥 早点解决完回来看看吧,我相信父母见到你,会好的,会好的……」男子沉默了 ,微风也吹醒了他的醉意,他就默默地伫立在那里,不知所思。 天边夜色想折镜一样,最后一点余晖将尽,月儿也从云里大方出来,仿佛对 日光作最后的道别。 不远处,一声声清脆的声音愈来愈近,只见一身绿衣的年轻女子寻来,娇躯 婉丽,如出水芙蓉,也打断男子的沉思,他反应过来,轻笑了下,不自觉的束好 发,整理衣物,快速走出林间,去迎接女子,两人举目相对识出对方,男子快速 走进,瞬间攥紧女子纤细而又略显粗糙的手,女子脸不禁一红,但又宛然消逝, 略微反抗后也不挣脱了,她说道:「明叔,萱姨和爹爹中秋夜都在等你,你咋又 跑到这来干嘛,真不让人省心。」 男子听到后,便回道:「你咋不等我,这话又扎心了,今夜我只是夜有所思 ,来此转转罢了。」 女子听完上句,便低头轻唾道:「谁要等你了,等你那谁来找你。」然听完 话后,立马拿肘拱了拱男子的腰,「你有所思个头啊,跑这么远,害得我好找, 这么晚了也不怕危险。」 说完便凑近嗅了嗅男子,立刻蹙着眉,拉着脸:「又一人喝酒,等会看明叔 怎么教训你,我可不管你。」 「你不跟爹说,他也不知道,爹的鼻子可没你这么牛。」男子回道,接着又 说:「今天又准备什么佳肴了,我可是非常期待你对豆腐的新做法,每次做完新 样式,把我馋的不行,连娘都不吝称赞呢。」 女子听完,眉头舒展开,乐道:「那当然,本姑娘的手艺不说是长安一绝, 也是这安邑坊一绝了,不过今天我就做了一道菜,剩下的都是萱姨做的,我坳不 过她,明叔和爹爹以身体为由劝也不听,她都一一回绝,说身体好的很,只好让 她亲自下厨了。」 男子顿了顿后,便乐道:「娘有这样的改变很好,这段日子多亏了你和文义 叔了。」女子急忙道:「没什么,反正都快是一家人了……啊,刚才有什么东西 飞过啊,对了,我得快点赶回看锅,不然豆腐要煮坏了。」说完,女子就加快了 步伐,想摆脱男子而去。 男子听完大笑,更加攥紧了手,不让她逃离:「我什么都没听到,你刚才说 什么呀,我想豆腐这时还在煮的话早就坏了吧。」女子无奈,扭过头哼道:「不 理你了。」男子也不在意……就这样,回家途上,两人一言一语中,落日的余烬 终在这样的画面中逝去。 庐州城内,中秋元夜,烟火通明,城内喧闹,街边小贩林立,人们吃过团圆 饭后,大都出来夜游,赏灯听曲,有的新人还会联袂出城到包河,银河去放花灯 ,预祝来年风顺。 城南方向有一庞大府院坐落在此,大门匾名为柴府,与庐州城外不同,府里 显得太过静谧,寥寥无声,偶尔也只会听到府中下人私下的交接声,偌大的庭院 在庐州城内仿佛格格不入。 府内东院有一个阁楼,在周围草木疏影摇曳中可以隐约看到阁中有两道倩影 。 一双素手打开了阁楼的小窗,一副精致淡雅的容貌映入眼帘,见她一只手撑 着下颚,倚靠在窗前,双目久久凝视着远处,时而伴随着难以自持的叹息。女子 身着白色素裙,脚着白色丝质罗袜,包裹那晶莹剔透的纤足,花白如玉,小巧细 嫩,如玉笋裹轻云般匀称丰满。 女子裸露在外的脚踝透露出浑然天成的骨感,在灯光的映衬下色泽鲜明。双 腿修长温软如竹,纤细而不瘦弱,难掩轻俏,皮肤如凝脂般白润,细腻皎洁如月 。臀瓣丰盈挺翘,胸前双峰充实圆润,挺拔娇立,峰间幽谷深邃。雪颈红润,琼 鼻挺立,香腮如雪 ,双眼水波盈盈,眼眸清明透彻,左眼下旁有一泪痣,眼波 潋滟,洗尽铅华。峨眉清秀,玉臂清辉,皓腕凝霜,玉手无瑕,指尖如笋,青葱 柔和。秀发如瀑,轻梳脑后,轻盈飘逸。女子如误入人间的仙子,遗世独立,空 谷幽兰,让人心驰神往。此时的女子并无轻颦浅笑,而是悒悒不乐,满眼愁绪。 「小姐,你今日又发呆快一个时辰了,中秋晚宴之时也沉默寡言,寥寥几语,回 阁后又对窗远凝,要我说,你定是又在想二少爷了。」一旁的另一个俏丽女子打 量着她,略微无奈道。 「恬儿,又嘴贫了,今日佳节之际,姑姑邀我到宴,哪能拒绝,但你还不是 我,难以融入罢了。」女子恍然道,说罢又眺望远处。 「小姐,过去了都过去了,家里遭逢巨变,从长安历经艰难来到庐州,小姐 已经够坚毅了,恬儿觉得既然是大少爷为小姐创造机会才能来到庐州,就不能让 他的努力白付,小姐不要整日愁容满面了,看到你这样恬儿也难过。想必二少爷 也不想你这样的。 」恬儿忽然泪眼婆娑道。女子听到微泣声,赶忙回过头,走向前去安慰道: 「恬儿,苦了你了。」然后从袖里拿出丝绢,一边为恬儿擦拭眼泪,一边双眼盈 盈地说道,「你说的对,我还有该做的事,不能整日发愁了,大哥现在身不由己 ,天哥哥也举步维艰,不知在何处流亡。父亲母亲的在天之灵也定不希望我如此 ,恬儿,谢谢你了。」 恬儿听后,突然跪下道,「小姐,恬儿和悄儿七岁被人贩卖到长安,整日被 人驱打受累,八岁那年冬天,我和悄儿逃了出来,不知去往哪里,在街旁饱受严 寒,饥肠辘辘,担惊受怕。天下很大,大到我们不知生命会终于何处,天下又很 小,小到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二少爷,绝望之际是二少爷给了我俩两个热馒头, 之后被带到戚府,老爷见我等可怜,不忍驱逐,然后我跟小姐你,悄儿跟了二小 姐,为我们取名。因为年龄相仿,二少爷让我们和小姐你们一样跟着达叔读书识 字,虽是丫鬟,生活过得却似官家小姐,无忧无虑,就这样和小姐少爷们一同长 大,时常恬儿会想,也许是上辈子是上天欠我的,让我遇到了小姐你们,戚家对 恬儿的恩惠无以为报,只愿终生伺候小姐,小姐您的谢意恬儿怎么受的起。」说 完恬儿嚎啕大哭,长跪不起。 女子也被说的刺中心府,痛哭欲泪,但她稳了稳娇躯,双手抱着恬儿将其扶 起,在女子心中,早已不把二人当成主仆关系了,在她的生活里恬儿亦如妹妹一 般密不可分了。 女子哽咽,「好了,过去了都过去了,不就是恬儿你说的吗?中秋佳节夜, 怎么哭哭啼啼的,你看我都不愁了,怎滴你又成花猫了?」恬儿听后停止了抽泣 ,泛红的眼眶看着女子,不禁让人想怜爱,随后不知怎么憋出笑意了,「小姐, 我只是喜极而泣,你也别再担心了,我相信二少爷会解决所有问题的,很快会到 庐州寻你的。」 「是的呢,天哥哥会来寻我们的。」女子望着天边圆月,不禁展颜一笑。 「哎,恬儿,今天难得一遇中秋元夜,你怎么不出去逛逛,我记得你可是爱 玩的很啊。」女子打趣道。 「恬儿才不去呢,他们无非都是听曲赏灯,去一些风月之地,二少爷都带我 去见识过了。还有柴公子那个烦人精,那日见欺负小姐不成,最近老在耳边闹人 ,一想出去玩要是遇到他就无兴致了,陪着小姐也好。」恬儿回到。 女子玉臂轻挥,素手掩唇笑靥道,「恬儿懂得还蛮多,怎么你天不怕地不怕 还怕那柴绍杰?」 恬儿脸色红润,嘟囔道:「才不怕呢,只是不想让他有占恬儿便宜的机会, 二少爷嘱托过恬儿,不能让其他人占了小姐还有恬儿的便宜,还说恬儿的豆腐只 能让他吃。」恬儿后觉在小姐面前孟浪些了,然后稍作掩饰道:「因为恬儿做那 」文清豆腐「本就好吃……」 女子也不在意,看着这个被骗的傻姑娘也憋着笑,「真不知天哥哥给你这妮 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被骗了还不自知,算了,随你了。」 恬儿嚷道:「小姐,你有取笑我,反正二少爷不会骗我的。」 「好了,不说他了,最近驿站收没收到念思妹妹的来信。」 「小姐还没有,上次收到悄儿第二次来信在四个月前,不知最近为啥没有消 息了,小姐我好想二小姐和悄儿啊。」 「但愿她们平安吧,悠然哥那恬儿你也多打听打听,念思妹妹带着悄儿去会 宁求学也快半年了,也不知如今过得怎样。」 「好,明日我就去三少爷那询问下。二小姐那你就莫要担心了,上次回信还 不是说道在会宁集贤书院认识到一个好心的女夫子吗,再说二小姐聪明伶俐,和 我们从长安一起到庐州的几个月了都能与劫匪斗智斗勇,在会宁也不会有事的, 二小姐身边还有悄儿,她心细聪慧,见微知著,你就放心吧。」 「嗯,但愿如此吧,好了,我有些乏了,你去吩咐人去准备热水待我梳洗。」 「好的,小姐,我这就去吩咐准备,你莫在要独自哀叹了。」说罢,恬儿就 匆匆离阁而去。 女子心里不觉触动,走到窗边,凝望远方,圆月高挂,流光皎洁,在清辉夜 色下,感受着徐风抚面。只是人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心悄悄。 女子蓦然嘟囔到:「天哥哥,行儿好想你……愿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第一卷:风起云涌 第一章(1.1) 昌国立国不长,开国皇帝张征远以军武出生,前朝成国末帝骄纵淫奢,穷兵黩武,力图一统,对凉国战争不断,徭役繁重,民不聊生,太子王守成进言被斥,朝中群龙无首,一片混乱,不敢谏言。 赋税最重的崤山以东的青州百姓不堪重负,斩木为兵,揭竿为旗,纷纷起义,成国玉林军统帅张征远在京兆尹戚广平的支持下,发动兵变,凉国见成国乱势,凉帝慕容春极果断率兵亲征,准备一举拿下幽云十六州。 幽州刺史李晟对国内乱势已无法插手,由于李晟管理幽州期间,清正廉明,也阻挡凉国多次进犯,很快凝聚了军心民心,便立即传书云州刺史杜峰,道明利害关系,说服其竭力抗敌,互为犄角之势。 张征远诛灭末帝,在部下和戚广平的支持下称帝,年号兴武,以昌代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稳固了朝堂,兴武帝自带一路亲兵向青州进发平叛。 二个月后,在收到幽州刺史李晟的告急密信后,立即让京兆尹戚广平带着羽林军火速支援幽州,凉军久攻不下,见大势已去,无奈退兵。十三年间,与凉国大大小小冲突不断,昌国虽在张家的治理下不断巩固,但战争仍劳民伤财,人民依旧水深火热。 兴武十四年,帝张征远崩,太子张煜登基,是为建明元年,听取了英国公戚广平,丞相李晟极力主张停战的谏言,全国休养生息,积极主动与北方的凉国和谈,慕容春极望城兴叹,自知凉国军队暂难踏入长城境内,况且此时国内也因年年征战而民生凋敝,故最终与昌国签订停战条约,同时改年号为元和,并接受建立友好关系的提议,两国允许贸易往来,派遣使者进行经济文化交流。 历经十几年的休养生息,昌国经济缓和,农业快速发展,人口迅速增长,百姓生活水平提高,长安城也发展为大昌不夜城,人口多达百万,并实行坊市制度,便于管理。然则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山雨欲来,一些人的命运也悄然发生改变。 建明十六年春,幽州刺史李益之发来上书,言明凉国逍遥王慕容悫带着众集贤书院学子已经越过长城,接受过幽州军士的全面盘查后,正在向长安进发。 是日,群臣朝会,天还未亮,在太极殿外已然有众多官员,等待皇帝侍臣传唤,为首的四位身着华丽的紫色衣袍,袍上分别秀着仙鹤,锦鸡,孔雀,麒麟。 “今日皇上传唤我等,莫不是有急事商量,我大昌国近年安常处顺,没见些不祥之兆啊。李丞相,两位国公有何耳闻啊?”。 身着仙鹤紫袍的年迈官员抚着须道。“韦太傅,莫不记得再过几日就是与凉国整整建交十六年了,我听闻今年凉国派遣了使者过来共讨发展之计,只是不知是谁而来啊。”李丞相回道。韦太傅听完眉角不由地一扬,后说道:“凉国不过是北方一蛮狄,懂何发展,此次出使我看也不过是寻求我大昌的治国安民之道,再者就是以通商的噱头攫取我昌国珍奇稀物,有何惧哉!” 说完便有一面貌俊伟,棱角分明之人反驳:“太傅此言差矣,凉国虽不如我大昌幅员辽阔,但也算得上雄踞北方,慕容春极一代雄主,打造的凉国铁骑闻名天下,当年如不是李丞相力挽狂澜,后果犹未可知。倘若不常年征战,凉国国力大衰,才迫不得已与我大昌签订停战协议,但如今其主力尚在,军事实力尚不明确,以后实乃我大昌一心腹之患也。”李丞相笑道:“广国公折煞我也,若不是令尊戚老将军竭力援助,当年幽州必破,我只不过尽到责任罢了,当年你一同随父救援幽州,这些岂是不知。”这时一急促的咳嗽声传来“咳咳……咳咳……”,三人目光紧忙寻来,只见其人脸色发青,浑身发颤。李丞相慌道:“平国公病情愈加严重,今日我便禀明圣上,着力为你寻得良医。”平国公道:“丞相莫忧,只是隐疾又犯,都多少年了,医不好的,也不碍事,早朝完回府歇息片刻便好。刚才丞相莫不谦虚,若不是你竭力抗敌,哪有父亲支援之刻。”说完丞相忙道:“勿言此事了,你身体要紧,莫要多说。”见此状况,韦太傅悻悻地立于一旁不言。广国公焦急伸手,想上前搀扶,然又顿顿收回,双拳紧握,青筋凸起,重重叹息,面貌隐有愧色。 “宣众臣觐见,例行早朝事宜。”侍臣响亮尖锐声传来,说罢,群臣进殿。 日渐出东方,晨曦的光亮照射到宽敞的殿内,映衬出了金碧辉煌的四周明亮起来。 珠帘卷起,双目深邃,身尺修长,俊伟容威的建明帝在侍臣的拥簇下来到殿堂中央,迎着日光,在众臣的敬礼下显得更加熠熠生辉。 礼毕,“众爱卿,再过几日便是与凉国建交十六年之际,届时凉国使者到长安来共讨国事,但此次而来的是凉国的逍遥王慕容悫,不仅代表了凉国皇室,更是代表凉国集贤书院门生,言明与我大昌子弟进行文艺武道交流。 大昌作为东道主,怎么薄了他们的意?召集诸位就是为此事而来,商讨如何既尽到我大昌的礼仪风范,又不能如他们的意,文艺武道交流又如何应对?”建明帝肃然道。 接着朝堂哄然一片“什么,竟是慕容悫而来,想罢此次出使不简单啊”,“那慕容悫听闻是凉国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文采斐然,武艺精湛,还是慕容皇室的重要继承人,此次而来,真是目的何在呢?”。“肃静!”侍臣喝到。“好了,想必诸位听闻过慕容悫的事迹了,如何应对是当务之急,诸位可有良策。”建明帝缓缓说道。 丞相李晟进谏,“皇上,慕容悫不远万里既来了便一定身负重任,凉国看似平静,但却似海面上的波纹,稍一风吹,便兴风成浪,不可不防啊。”一旁的韦太傅则不以为然,“丞相心存疑意尚可,切莫妄自菲薄,长他人志气,再说我国子监年轻才俊辈出,还怵他慕容悫不成?” “可是,慕容悫并非单枪匹马,而是带着集贤书院学子而来,定是准备充足,这么说,太傅心中可有应对之策?”丞相反问。 “这……皇上这不是正带众位商讨的么?” “好了,太傅和丞相之意朕心里明确,自有判断。”建明帝挥手打断,转过头来又问,“不知广国公,平国公两位爱卿有何见解呢?” 说完一串急促干裂的咳嗽声突如其来,平国公戚仁面色苍白,嘴角略有血色。李晟看到忙向建明帝禀道,“皇上,平国公今日旧疾复发,带病上朝,还望皇上暂行便宜。” “丞相对爱婿还是关心的很呐。”韦太傅忽然道。 “太傅!朝堂之上只有君臣同僚,莫言亲疏戚近。再此平国公满腔忠心,为国鞠躬尽瘁,同朝为官,致以问候,难道不可?我看太傅你吐字如金,怕是道不出啊。”李晟脸色微愠。 “你……丞相大义,是韦某拙见了。”太傅脸色铁青地说。 建明帝缓缓道:“丞相所言极是,平国公身体为大,以后特许你不用临朝了,今日朕便宣御医去府上为平国公医治,寻得良方,好好疗养吧。”说完,又补充到,“至于平国公的羽林军大都护职就让韦太傅临时代任吧,现暂迁为尚书右仆射,平国公身体缓好后,再官复原职。” 李晟听完,脸色一变:“皇上,这似有不妥啊。”然还没等到回复,平国公连忙领了授意,整理衣物淡然叩首道:“谢主隆恩。” “好了,既然平国公都接受了,就这样决定了。”建明帝说道。 李晟感到诧异,瞥了瞥广国公后并未多说,一旁沉默。而韦太傅脸色一喜,“谢皇上,老臣定不负众望,代任期间会管理好羽林军各部的。” “好了,此事就论道这里,接着议慕容悫来朝一事。”建明帝示意。 此时,到现在还未着一语的广国公上前进谏:“陛下,此事微臣觉得慕容悫作为凉国皇族为两国事宜不远万里来长安,我昌国还是要尽到地主之谊的,臣建议授予慕容悫特进职,设宴欢迎,至于文艺武道交流就定在国子监,国子监作为我昌国最高学府也不失偏颇。”说完看向了国子监祭酒朱兴华。 朱兴华听后上前禀道:“广国公所言极是,文艺武道交流我会在监里放榜,会有众多学子踊跃参加。这批学子里文采斐然者不少,广国公府中戚家二公子戚恕天更是文武双全,难得一遇,我相信定会让慕容悫头疼。老臣附议。”李晟也道:“臣附议。”随后满朝大半文武都跟着附议。建明帝见此状况也点了点头,哈哈笑道,“恕天小子的能耐,我是相信的,朕也时常听永宁说起他在国子监叱咤风云,名声如雷贯耳啊。那朕就等候国子监的佳音了。” 韦太傅这时道,“皇上,戚恕天毕竟只是身为监生,太过年轻,身上也无半点官职,身份也……代表不了我大昌,让他去与逍遥王慕容悫交流是否有些不妥?” 广国公听完眉头紧蹙,后舒缓道:“太傅勿虑,既是文艺武道交流,慕容悫也是集贤书院的一份子,年纪与永祥太子,恩泽,恕天他们相仿,在大昌国子监进修,就是代表大昌,恕天虽有些顽劣,但国家大义还是知得清的。” “广国公明理,我大昌国子监学子以后大多都在朝中为官,为国为民,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祭酒朱兴华称道。 “太傅确实多虑了,如若国子监学子在此次能发挥出色,彰显我昌国风范,立了大功,朕自有重赏。”说完,建明帝向旁边的侍臣挥手,显得有些劳累。 “今日朝会已毕,退朝。”侍臣声响起。说完便搀扶建明帝就退去了。 出了朱雀门,官员们大多都已散去,唯有广国公戚今,平国公戚仁,丞相李晟落在了后方。 “平国公,回去养着身子吧,让素之给你熬些药,远离朝堂的是非,这样也未尝不好。”李晟看向了一旁被戚今搀扶的戚仁,一脸沧桑道。 “岳父,出了朝堂,就莫要见外啦。这病都是些顽疾,我清楚,休息几天便好。” “是啊,您老比我们辈分高,私底下不比朝堂,都是一家人,亲切些就好。二弟你身体要紧,莫在动气了。” “哎,身居高位,你俩却不势宠而骄,人间难寻啊,戚老生了两个好儿子啊。”李晟不禁感慨。 这时,国公府的接驾马车也来了,下人急忙前来搀扶,细心地将戚仁扶上了车。李晟见此,哀叹几声,也坐车回府了。 戚今刚准备上车回府,平国公府马车的帘子便被掀起,“大哥,还有一事,莫让思儿知道我今早病情复发了,你知道的,以她那性子,定是又要闹了。” 戚今回道:“放心,我不会跟那几个孩子说的,他们那几个小团队,消息快得很。就怕是瞒不了念思的眼睛啊。” “是啊,思儿为了我,苦苦学医,一心想要医治好我,那么小的年纪,本应是跟悠然,惠行,恕天他们快乐读书的时候。唉,我尽量瞒这吧。也许过几天就好了。”戚仁眼睛略有湿意,苦涩道。 戚今望着弟弟,忽然低吟道,“二弟,是哥对不住你啊。” “哥,莫在言此,父亲的教诲我仍没忘记,今生既为兄弟,已是万幸,人世相逢,百年欢笑,又能得几回?曾经的事就莫要挂念。哥,你这十几年来,弟心里明白你可比我过得艰苦的多。如今,弟的兵权,已顺了你的意还了陛下,接下来的生活,我只想让悠然,思儿好好长大,我也无愿了。”戚仁红着眼道。 “是啊,我现在也只想三个孩子成长起来,纵使往日没有了我的庇护,还能够面对生活艰险。”说罢,喟然离去。 戚仁望着哥哥的离去,心中难以平静,在回府的路上,脑中犹然记起,昨日戚今匆匆找到他的情景。 那是昨日正午,戚仁与妻子李素之吃过午饭,准备在书房小憩,就听到大哥到访的声音“弟妹,二弟在家吗?”,“额,大哥来了呀,相公刚去了书房,今天不知你来,准备不周。” “无妨,我找二弟有要事想商,弟妹你不必顾我。”便急匆匆来到了书房。戚仁连忙起身相迎,问道:“大哥,今日找我何事,为何如此慌张?” “二弟,我刚接到消息,过几日那凉国的…”话还未完,李素之也匆匆来到书房,说道,“大哥,你今日突然到访,也不知你用没用过膳,便去厨房给你准备些点心和茶,就放在此了。”说完看了看丈夫的脸色,恍然道,“那你俩商榷,我先去了,有事在叫我。”说完又匆匆离去。 戚仁这时也问道:“怎么了,凉国又进犯边境了吗?” “不是,是慕容悫过几日要来长安了,看来最近又是多事之秋了,二弟,你现在是否还在担任羽林军大都护之职。” “是的啊,自从父亲死后,我一直担任此职啊,慕容悫来长安,那不是为两国交流而来吗,有什么一惊一乍的?” “二弟,你不明白,凉国若仅仅为此而来,定不会让慕容悫出使,慕容悫年少成名,三年前还亲自带兵平定了高丽之乱,有勇有谋,此次来京定有什么目的。” “那又如何,我戚仁岂会惧他一后辈。咳咳咳,难道大哥你知悉什么。” “嗯,只是二弟,我现在无法告诉你。”戚今叹道,听到咳嗽声,又急忙道,“二弟,你不要动气,身体要紧,你这旧疾啊。” “还管什么病疾,你有什么事会如此瞒我?还有什么连你都不能告知于我的?”戚仁大吃一惊。 “二弟,相信我,日后我定会将我所知全部告诉你,只是现在不行。明日朝会,我便以你身体为由向皇上禀明,推脱掉你大都护之职,其他事你暂莫要管了。”戚今淡淡道。 “什么原因要如此突然的……好,明天我会尽力配合你。”戚仁先是愤慨,后有缓和地说。 “既然如此,为兄就先告辞了,记住,身体要保重。”说完,戚今就很快出了府。只留下了还未反应过来的戚仁。 昨日的情景,就这样重现在戚仁的脑里,马车里的他怎么想也想不通有什么事能让大哥如此慌张。戚仁联想到了从父亲的死,大嫂哥哥将恕天带进府,大嫂的失踪……慕容悫进京,哥哥不正常的反应,到皇上自己主动夺了自己兵权,仍毫无思绪……长安城西的务本坊,距离皇城不算多远远,而国家最高学府国子监便坐落在此,国子监面积庞大,将近占据了半个坊间,建筑整齐,鳞次栉比,古朴恢宏,高屋建瓴。 国子监祭酒朱兴华上任已有十余年,大兴改革,其中最令人称道的是,他废除了国子监只召贵族子弟的陈规,向寒门开放,另设入监考试,考试通过者皆可录取。 朱兴华同时也摒弃了一些男女观念,让一些女子也能入监学习。 十多年间,朱兴华祭酒得到了朝中部分权贵和皇帝的支持,故每年的教学拨款也愈发充裕,其中还不乏一些贵族募捐,故国子监的规模愈来愈大,起初只有文院一家独大,医济院与武院只是附属,而后医济院和武院发展规模迅速,纷纷各自独立于文院,造成了如今国子监的似有的三足鼎立之势。 国子监的监生学制一般为三年,分别属于外院,中院和内院。这些年,国子监为国家的科举,武举和太医署都输送了大量的人才,祭酒朱兴华在这几年在昌国各地名声大噪,各地方每年进京进修的学子慕名而来也逐渐增多。 此时,国子监文院里书声琅琅,各馆都在进行教学活动,在文院东边的勤学馆,一位年迈的夫子正在教授着经学,堂中每个监生单人单座,上面的夫子潜心讲授,兴尽其中。下面的学子却千姿百态,有的极感兴趣,听得入神;有的以书覆面,稍作休憩;有的坐立难耐,不知心飘向何处;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而右侧后排还有一奇特的男子,他一身珠缨宝饰,五官清秀,容光焕发,眉鬓如剑,黑发浓郁,搭配一身华服,煞是俊俏,双眼清明而又有些邪魅。他手撑着下颚,身子几乎歪在课桌上,课本放在一旁任由风儿翻弄,他狡黠的目光一直紧紧地聚集在前排左侧的女子的翘臀上,不曾离开,时不时还点点头,脸上充满笑意,仿佛在打量自己称心的宝物。 前排女子娇躯挺立,聚精会神地听着夫子授课,有时听到关键之地还在书上略做笔记。女子小撇下目光,稍感受到自己被凝视,接触到目光后,就缓和下来,竟毫不在意,只是时间久了,也有些坐立难安,脸色微红。 而男子却不改视线,仿佛整个课堂上吸引到他的只有女子的顺平的颈背和挺翘的臀,久了男子乏后,也就挺了挺腰,换个姿势继续注视,也不顾其他。 远处的钟声传来,每个人瞬间振奋,与刚才判若两人。夫子见状,也停止了讲学,“今天的经学课就上道这里吧,还望诸位有些收获。”说完就在“夫子贵安”的话语里离去了。 男子收回了目光,拍了拍身旁还在熟睡的人,旁边的人瞬间弹起了身子,随手拿了课本说道:“诐辞知其所蔽,淫辞知其所陷,邪辞知其所离,遁辞知其所穷……” 男子带着笑意道:“悠然弟,果真是人杰啊,连睡梦中都不忘学习,把书拿倒了,都能出口成章啊。” 戚悠然这才反应过来已经下课了,看了自己倒拿的书本,连忙合上,一脸窘态道:“是二哥啊,我还以为是夫子呢。刚才课上有些困意,不知怎地就睡着了。唉,我对下课这么敏感的人,这次怎么没反应过来呢?” 男子回道,“可能是悠然弟在睡梦中学业大成了。” 戚悠然恍惚到:“是吗?我感觉脑子里也没多少东西啊。” 一旁收拾完书本的女子听着不禁发出了笑。 “惠行妹妹,何故这么高兴,难道课上有所心得。”戚悠然回过头问。 “嗯,也算是吧,悠然哥你以后课上可莫要睡着了,二叔知道了,你又要挨批评了。”戚惠行俏眉挺立,关心地道。 “惠行妹妹教训的是,今日意外,以后不会这样了,就算想睡,我就头悬梁,锥刺股。还望二哥和惠行妹妹莫跟父亲说此啊。”戚悠然诚恳地说。 一旁的男子说道,“悠然弟放心,你还不知道我俩,从不打小报告。” 戚悠然点了点头,“你们的为人我还是很认可的,那我放心了。哦,对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去给小妹带饭了,她学业重,母亲叮嘱过我的,不能让她饿着。” 戚惠行樱唇轻启,“我刚才还想提醒你呢,要再让念思妹妹饿了肚子,我就不原谅你了。” “怎么会呢。那我就先去了,你们也快去用膳吧。”戚悠然说完就快速离去了。 待戚悠然走后,学堂里就剩下这两个人了,戚惠行就立刻变了冰冷的脸色,娇唇一撅,雁眉扬起,秀脸一耷,似有恼怒,一手捏着男子腰间的嫩肉,一手化作小锤,对着男子的胸口发泄。 男子并未躲避,看着生气的妹妹楚楚动人,眼光却是柔和,泪痣飘逸在下,顾盼流离,每个片刻都是一幅美人画卷,待其停下后,男子又装着很是疼痛的样子,一手抚胸,一手抚腰,可怜地道,“行儿,你为何打为兄啊?” “恕天哥哥,你还说,整堂课半个时辰,你就偷瞄我三个半刻,也不好好听课,哪有你这样样的哥哥的。”戚惠行俏脸一怒,可爱极了。 戚恕天不禁内心一颤,哼了两声,正脸说道:“行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哪是偷瞄,是哥哥对妹妹光明正大的看,而且还帮你看看周围有什么人对你不怀好意。再说经学课有什么可听的,课本上不都有吗,夫子又太过迂腐,不知变通,而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理解,行儿,你也是这样觉得吧。” “恕天哥哥,你就会骗行儿,现在有你在旁边,国子监的学子都不敢接近我,还哪敢欺负我,早就被你教训完了。也不知行儿后面有什么可看的,被你盯着不放。”戚惠行冰冷的脸变得红润,又道,“虽然知道恕天哥哥你悟性好,但在课堂上还是要尊重夫子的。” “行儿,我尊重夫子的,又不像悠然弟那样,上课睡觉,夫子肯定会以为我在沉思,不会想到我在看你的。” “唉,反正你就会诓我,我才不信,而且你不要再调侃悠然哥了,他那么相信你,我都要看不下去了。” “行儿,我这做哥哥的,批评虽说做不到,但还是要警示他的,而且还会变向激励着悠然弟,你放心吧,哥我知道分寸。” “恩。”戚惠行点头道。 忽然戚恕天凑道妹妹耳边,“行儿,你刚才生气的样子美极了,可惜没画下来,你看不到了。” 戚惠行听后瞬间有些羞耻,“恕天哥哥,你走,我不想见到你了,我去找恬儿了。”说完就要离去。 戚恕天急忙拉住她的手,感到仿佛抚摸道琼脂玉宇一般,甚是纤柔细嫩。戚恕天顿了一下,自觉又不是没摸过,道:“行儿,恬儿去准备午膳了,你不用去找了,小妮子也该来了。” “你怎么知道?” “嘿嘿,上经学课前,我交代她的。” “好了,现在连恬儿都被你拐走了,哼哼。” “小姐,二少爷,恬儿我来喽!”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悠悠传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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